祁溪剛出了何家的大門,心情平復了許久才勉強穩了下來,她實在是無法不在意自己和何家的關係,即便她一直在試圖忽略,但母親的身世和她爲何離開,何家又爲何從未試圖尋找過母親,這些疑問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不去,逼得她不得不在意何家。
她摸着包裡的照片和信封,心裡說不出是酸還是苦,許久許久,她才又重新收起表情,繼續往前走。
然而她卻沒發現就在她身後不遠處,兩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正在後面悄悄地跟着,直到她要穿過一處無人的街巷時,便立即加快速度衝了上去,並從兜裡掏出一張手帕,快速的捂住了祁溪的嘴巴。
這一切快的不可思議,祁溪幾乎來不及做什麼反應,甚至驚叫都沒來得及喊出,便只覺得嘴巴和胳膊被人緊緊箍住,不到幾秒鐘,她聞着手帕上濃重的藥水味,暈了過去。
在祁溪失去意識之後,其中一個男人掏出手機嘰裡呱啦說了一通,便見巷子口開來一輛黑車,兩人將祁溪扛上車後,車子便開出了這條街巷。
……
整整一天過去,祁溪已經離開了好幾個小時,現在都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天色都黑了下來還不見人影,烏黛有些擔心,便給祁溪撥了個電話,然而打了許久也無人接聽,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又打了好幾個電話,聽祁溪手機還是處於無人接聽的情況,她便再也坐不住,收拾收拾準備去何家一趟,肯定是祁溪在何家出了什麼事情,不然都這麼久過去了,不可能還沒回來,就算有事耽擱,也不至於連電話都不接。
然而正在她準備出門時,門口卻響起敲門的聲音,烏黛一愣,打開門卻見是厲睿明。
烏黛看見他目光一亮,還不等他說話便着急道:“你來的正好,祁溪失蹤了!”
厲睿明聞言神色一凜,“怎麼回事?”
……
祁溪是被一杯涼水潑醒的,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上了布,而她下意識想用手去扯的時候,卻也發現自己的手腳也被捆住了。
她奮力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似是藥勁還沒過。
“你不用費事掙扎,沒有用。”
忽然她面前不遠處傳來一道蒼老的女人聲音,她想了想,好像並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一號這樣的人物,但老婦人的下一句卻立即替她解答了疑惑。
“其實這都要怪你自己不識時務。”老婦人輕描淡寫道,似乎綁架了人她倒還佔理一般。
祁溪心中一動,立即明白了眼前這位是誰,頓時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真是可笑,她前一秒還剛從何家出來,沒想到後一秒,卻又叫何家人抓了回來。
這是他們夫妻一唱一和故意導演的一場戲?因爲不妥協就要被這樣綁起來?
祁溪這麼一想反倒冷靜了下來,只冷笑一聲道:“何老夫人,你這樣做就不怕我逃出去告發你?”她相信何家還沒有那個膽量殺人放火。
何老夫人看着被放置在暗光中的女人,這是一處地下室,她專門讓人將昏迷的祁溪關在這裡,就是爲了防止她逃跑,聽到祁溪說這樣的話自然覺得十分可笑。
“我早就聽說過你祁溪的大名,你過去幹的那些壞人姻緣噁心事我也懶得知道,其實我跟你算起來也並沒有什麼仇恨,只不過你自己不長眼睛,到了巴黎還非要繼續和小雅作對,和我何家作對。”
多麼可笑的論調,她壞人姻緣,這恐怕是關雅對她說的吧?跟關雅作對,跟何家作對,不愧是夫妻,連嘴臉都一模一樣。
“所以你就綁架我?”
何老夫人接過身旁黑人傭人遞過來的茶杯,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坐在黑暗裡的年輕女人,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光從身材看來這個祁溪確實有幾分姿色,只可惜不該就不該在惹了她何家。
“你放心,只要你在這裡好好待到總決賽結束,我自然會放你出去。”
祁溪一驚,聲音中不覺帶着幾分冷厲:“何老夫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自始至終都是關雅和你何家招惹我,賊喊捉賊,你們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
“什麼羞恥心不羞恥心,這句話你先該問問你自己!搶人姻緣,賤人面孔,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踩着我們小雅的傷口走上來的,現在你應該全部還回去!對付你這種小賤人哪裡還談什麼道義不道義。”
何老夫人抿了口茶,將茶杯交給旁邊的黑人女傭人,彷彿看她一眼都辱眼一般。
祁溪聽着她這些顛倒是非的論調,心中覺得十分可笑,她也真的大笑出聲,引得何老夫人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她,不禁厭惡的皺着眉頭冷聲問道:“你笑什麼?”
祁溪笑了許久才停住聲音,嘴角帶着無比的嘲諷,“我笑你們何家人愚蠢無知,旁聽旁信也就算了,還助紂爲虐……哦不……”她語氣一轉忽而輕聲笑道,“應該說你們何家人本來就是一羣渣滓,不然爲何親人一個一個離家出走,就是因爲他們不想待在這麼骯髒的地方!”
何老夫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立即從凳子上站起身,眼裡冒出怒火,“你!你個小賤人,你說什麼?!誰告訴你的這些事情?”
然而祁溪卻抿嘴不說了,這更引得何老夫人暴怒不已,立即對着身旁的黑人女傭人厲聲道:“給我上去教訓教訓她!讓她胡說八道!”
黑人女傭人聞言點了點頭,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便走到祁溪面前一手揪起她的衣領,另一隻手伸出巴掌,“啪啪”兩聲便毫不留情的扇在了祁溪的臉上。
何老夫人見祁溪被扇了耳光,頓時心中一片舒爽,便又氣定神閒起來,“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點,過了時間我自然會放你走,但是如果你偏要沒事找事,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祁溪忍着臉上刺骨的痛,聞言仍舊笑道:“何老夫人,你憑什麼以爲我出去之後不會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