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郡君拿着銀簪子,沾了一點蛋糕殘渣,那根新的銀簪子,一下就變黑了。有毒,在公主府裡面,居然發現食物有毒。這要是傳出去,公主府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孫晴雪的面色,比那眼簪子更黑。在她的生辰宴上,居然有人投毒。不管是針對侯雙喜,還是要陷害誰,都是不可饒恕。
“小敏,你還能記得埋這些東西的人嗎?”孫晴雪問道,“若是能夠記起來,本郡君重重有賞!”
一聽到有賞賜,小敏眼睛一亮,仔細想了想,道:“回郡君,奴婢雖然沒有看清那人的面容,但奴婢知道那人絕對不是我們公主府的人。”
孫晴雪詫異,問道:“何以見得?”
小敏心有成竹道:“那個雖然穿的衣服顏色和府裡的大丫鬟差不多,樣式也差不多,髮髻也一樣,但腳上的鞋子是黃色的。”
衆人一聽,便也十分肯定那人絕對不是公主府的人,女官說道:“是啊,郡君,我們公主府的下人的鞋子,男僕是藍色的,女僕是醬紅色的,絕對沒人穿黃色的鞋子。加上衣服和髮飾和公主府的奴婢相似,只有一個人。”
孫晴雪當然知道身邊的女官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不就是武文秀身邊的翠心嗎?武文秀啊,武文秀,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本郡主的生辰宴上作妖,十幾年的情分今天到此爲止了。
就在這時,外面有女官進來,說道:“郡君,那武家小姐身子不適,要告辭離開!”
孫晴雪咬緊牙關。深呼吸記下,纔沒有氣得暴跳如雷,居然想用她的手對付侯雙喜。可能是覺得事情敗露了,就要一走了之,給她留下這麼一個大爛攤子。
先不說她和侯雙喜無冤無仇,在她生辰宴上下毒,這就不對。再者。這侯雙喜若是在她的生辰宴上中毒。表哥還不跟她絕交啊!
世勳表哥深得皇帝舅舅的喜愛,甚至高過一些皇子表哥,被這樣的人嫉恨。她這輩子也別想安寧。
“把她們帶到客房,等生辰宴結束之後,我會去看望武家小姐。對了,別忘了給武家小姐叫太醫。”孫晴雪冷聲道。既然這段情誼不值得武文秀珍惜,那她也沒必要爲了武文秀得罪侯雙喜。世勳表哥。
她孫晴雪從來不吃這種啞巴虧,就算結束這段友情,也要當面說清楚。若是被武文秀走了,沒有證據。以後誰也說不清!
侯雙喜換了衣服,跟老嬤嬤一起出來,到了宴會廳。
自從發現有人用毒。孫晴雪便下令所有的吃的東西,全部要驗毒之後才能上桌。
至於武文秀和翠心主僕二人。已經被公主府的女官請到了廂房看管,不準出去。
武文秀此時面色更加蒼白,搖搖欲墜,像是要暈倒一樣。這孫郡君不讓她走,很顯然是懷疑她了。
這次可真是虧大發了,不光沒有毒死侯雙喜,反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和孫郡君這麼多年的情誼,估計要完結了。孫郡君這人雖然不是頂頂聰明,但卻真心對她好的一個人,小時候她經常被人欺負,就是孫郡君給她解圍。
翠心現在已經顧不得武文秀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小姐定然不會放過她,殺人滅口,是大戶人家慣用的手段。從公主府出去,她不能跟着小姐回去,她要想辦法逃出去,或許還能有一命。
武文秀愣愣地看着翠心,對侯雙喜所有的怒氣,全部記在翠心的身上,都是這個賤蹄子給她出了這樣的辦法。
武文秀根本就不記得當時是她硬逼着翠心想法子對付侯雙喜的。若是事情成了,那是她英明;失敗了,那就是下面的奴才沒本事。
宴會結束,侯雙喜已經猜到是誰要對她下手,所以並沒有再次詢問孫晴雪,而是跟大家一起向孫晴雪告別。
輪到侯雙喜的時候,孫晴雪小聲在侯雙喜耳邊輕聲道:“侯雙喜,這件事請不要傳出去,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即使孫晴雪不說,侯雙喜也會對外人說,頂多回家跟母親顧氏說以下,不會外傳。
既然孫晴雪都這麼說了,侯雙喜自然應下,輕笑道:“郡君熱情招待,雙喜很開心。至於那些小事,不足掛齒。”
孫晴雪見侯雙喜如此通透,微微放心,點頭道:“那好,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到時我定會送上一份厚禮。我們不光是好朋友,還是親戚呢!”
呵呵,楚世勳在這個時候的作用,還挺大的。若她侯雙喜不是未來的賢王世子妃,這孫晴雪根本就不需要多費口舌。
自從定親之後,侯雙喜幾次參加宴會,不光感覺到衆人對她的羨慕,甚至嫉妒,但更多的則是敬畏。
人都喜歡權利,侯雙喜越來越享受身份轉變帶來的尊榮。
從公主府出去,坐上自家的馬車,紅蓮和紅衣兩個高度緊張的奴婢,癱坐在馬車裡的凳子上,放鬆整個身體。
“哎,今天真是太驚險了。”紅蓮唏噓說道,那衣服被那老嬤嬤留下了,當着侯雙喜的面,燒掉了。
事關公主府的聲譽,這件衣服是不可以帶出公主府的。然而這衣服又是侯雙喜的穿的,也不能留在外面,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當着侯雙喜的面燒掉。
紅衣也感慨說道:“幸好不久之後就是我們姑娘的大婚之日,再有宴會,我們也沒必要出來參加宴會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以後姑娘成爲賢王世子妃,那也要經常參加宴會的。我們還是不能放鬆,以免着了人家的道兒。”紅蓮警覺說道,“我聽嬤嬤說了,王府的規矩很大,以後的排場也很大,我們兩個要學的東西多着呢。”
侯雙喜還沒說話呢,兩個丫鬟到開始說起來了,貌似還非常有道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武文秀經過這次,還不收斂的話,我可以保證她不會有好下場的。”侯雙喜冷笑道,之前對搶了武文秀的婚事,心存愧疚,可現在卻半點愧疚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