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知道老爺子這次不會讓她好過了。這是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讓侯老夫人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更何況現在身體不好,也不能如願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侯老爺子到了外面,對侯大夫人說道:“老夫人身邊的人全部換了,打發到莊子上,重新從外面買了人伺候老夫人。”侯老爺子這次準備釜底抽薪,斷了老夫人的臂膀,即使她還有壞心思,也沒人幫她辦了。
以前一直顧念嫡妻的名分,不想做得過分,讓人說他寵妾滅妻。可現在他再不出手,兄弟相殘的戲碼就會在威遠侯府上演。
有爭鬥,侯老爺子可以理解,但卻絕對不能互相殘殺,傷及性命。
侯大夫人一聽,不着痕跡看了一眼夫君,看到夫君點點頭之後,纔回答:“是,父親。”
剛纔父親的話,當着他們兄弟三人面說了,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能傷害兄弟。父親這樣做,是爲了給老三一個交代。
別說老三心裡不滿,他這個親兒子,也心裡也會不自覺的埋怨母親的心胸狹窄。不過雖然他們和老三面上和好了,但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隔閡已經形成了,即使不會互相茶山,但也會互相提防。
侯雙喜回到自家的宅子裡,腦子裡全部是鄭城陽。一次次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鄭城陽怎麼不認識她了?
侯雙喜想不明白,找到顧氏,問道:“母親,你剛纔離得近,看清楚那人是鄭大哥嗎?”
顧氏點頭道:“看到了,只是他看見我和你爹的時候,只是微微點點頭,沒有說話。再說了,當時的情況,也不適合敘舊。”
侯雙喜微微皺眉。道:“那剛纔鄭城陽看到我的時候,像是不認識我似的。”
“呵呵,剛纔你站在那裡,都是未出閣的姑娘。鄭城陽要是貿然跟你說話,那纔是不妥呢。放心吧,知道他回京城了,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哎,老夫人這一病啊。我們也不能去晉陽公主府裡做客了。”顧氏惋惜,閨女的及笄禮,讓衆人知道了他們跟公主關係很好,有了尊貴的靠山,以後找人家,定會容易些。
之前她跟晉陽公主見面,晉陽公主可是幫着琢磨了幾個小子,準備過幾日請客,相看一番呢。
侯雙喜笑道:“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只能這樣了!不過老夫人再次病重。挺奇怪的!”顧氏若有所思,這也太巧合了,會不會是丈夫做的?
侯雙喜翻翻白眼道:“老夫人突然中風,那還更奇怪的呢!”
“說的也是,老夫人一向很康健,怎麼會中風呢?會不會......?”顧氏沉聲道,面色詭異。
“難道是......”侯雙喜還沒說出口,就被顧氏捂住了嘴巴。
“別亂說,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恢復康健的。”顧氏聲音大了一些。像是專門說給別人聽一樣。
侯雙喜詫異,轉頭一看,原來是宅子裡的婆子,這個婆子雖然在這裡伺候。可女兒卻在老夫人身邊伺候。
“胡嬤嬤,匆匆忙忙,你這次幹什麼?”侯雙喜好奇問道,丫鬟攔着,也沒攔住。
胡嬤嬤跪在地上,哭着求道:“三夫人救命啊。老侯爺清理老夫人身邊的人,我女兒是正院裡的二等丫鬟,也在發賣的的。
顧氏一怔,問道:“那你只要把人買回來不就行了。”
胡嬤嬤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包碎銀子,估計有三十兩銀子,說道:“夫人,奴婢在府裡,不能出去,更何況是府裡打發出去的人啊。這是老奴多年積蓄,還請夫人找人買了我家閨女,放到莊子上,這樣我們母女就不會一輩子見不到壛不到面了。求求你了,夫人,老奴男人死得早,只有一個閨女,求求夫人行行好吧!”
侯雙喜見胡嬤嬤着如此,對顧氏點點頭。一來是可憐胡嬤嬤母女二人,二來是想多買些老夫人身邊的伺候的人,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顧氏連忙讓人扶起胡嬤嬤道:“胡嬤嬤,你起來吧,我讓人去把你女兒買了,放到莊子上,等安頓下來再安排你們母女見面。至於這些銀子,就算了,你自己收着吧。”
胡嬤嬤一聽,驚喜萬分,連連磕頭,道:“多謝夫人,多謝小姐。”
胡嬤嬤擦乾眼淚,高高興興出去了。
顧氏叫來侯七,讓人安排了去買了老夫人身邊的人,交代侯七不要直接出面,最好找人代替,幾經輾轉之後,再安排到自家的莊子上。這也是爲了防止大房,二房的人追查。
“雙喜,買那些人做什麼呀?”顧氏怕引起府里人的注意,不過女兒一向有主意。
侯雙喜想了想,笑道:“母親,這些人定然知道老夫人身邊很多秘密,我們拿住了那些人,就拿住了老夫人的七寸。以後即使老夫人狀況好轉,也不會繼續投鼠忌器。”
“說的也是,我們若是不出手,或許你祖父或者大伯也會讓人了結了他們的性命。”顧氏點頭,大戶人家一向會這樣處理打發出來的下人。
“放心吧,這些主家發賣出去的下人一般不會在當地賣出去了,怕惹麻煩。這些人會被人牙子送到外地賣出去,即使祖父和大伯想動手,也會等到人被送到外地。我們就在這之前,把人買了安排好。”侯雙喜說道,已經想到了後面的好幾步。
“那......那萬一你祖父,大伯知道是我們做的如何?”顧氏略帶擔憂問道。
侯雙喜抿嘴一笑,道:“你以爲老夫人突然中風,病倒,祖父和大伯就沒有懷疑我們嗎?”
“雙喜說得對,我們沒有害人之心,但不能沒有防人之心。”侯三老爺從外面進來,聽到侯雙喜的話,覺得有道理。他一直提防兩個哥哥,兩個哥哥在嫡母的薰陶之下,心裡也會提防她。之所以還沒有完全撕破臉,也是因爲老爺子還在,另一個原因就是兩邊雖然有摩擦,但還沒有出人命,所以矛盾還沒有完全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