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我和葉天來到了我一直期盼能和葉天一起來度假的地方,現在,終於如願了。
百花齊放,芳香一片。依然是白牆黑瓦的建築,依然是青山綠水,不一樣的是我看到了葉天在婺源留下的建築,仿古與現代技術的完美結合,還有琉璃顏色的石拱橋拱在鮮花綻放的叢旁,橋下是潺潺流水的完美韻律,水中是清澈見底的鵝卵石,還有輕鬆搖曳的尾尾精緻的魚兒。
我打開心扉,敞開雙臂,張開我的視覺與嗅覺,用身體感受這裡春天的氣息,陣陣舒坦瞬間從指間穿透到心裡,從發跡繞到腳跟,從遠處,一直盪漾到身邊的每一個細胞裡。
葉天看到自己精心設計和指導的建築此刻正被每一個婺源人還有旅客們使用着,或者說,正爲每一位可愛的婺源人和旅客們服務着,心裡說不出來的高興。葉天抱着我說,看,這是我爲我們的愛而努力的結晶,是我煞費心機,拼了命努力而來的,這真是苦心人,天不負啊!我說嗯,親愛的,這是你的功勞,我們的愛情才能夠繼續。然後我們在夢境一般的地方深情地接吻,深情地吻着我最夢想的地方的最愛的人。
我和葉天在葉天公司建設的復古旅館裡住下了,當然,我們是以老闆的身份入住的,只不過那裡的服務員是僱的當地婺源年輕人,剛開始怎麼也想不通我們就是旅館的老闆的老闆,總對我們服務不熱情。後來在葉天的嚴厲教導和訓斥下,總算是使得負責旅館的人開了個會,對全體服務員進行了洗心革面的教育與培訓。
雖說是度假,是旅遊,但遊玩了一陣子之後,也就似乎有點厭倦了。風景看來看去也沒多大的改變,皮影耍來耍去也就這麼幾場臺詞,孩子們也有了自己的專業的教師了。慢慢地我感覺到了,似乎一直以來我那及其充滿嚮往充滿的好奇的婺源此刻也就變得平常起來了。
雖說已經是稍感厭倦了,但在這厭倦之前,也倒是使我和葉天盡興了一番。與當地人一起生活無疑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事情充滿着樂趣。
在全身心旅遊之餘,數着萬年曆的我們已經數出了一個月了,也就是說,來婺源旅遊已經一個多月了。4月底,我接到了一個很長途的長途電話。電話是來自美國的。
茹頷這廝在美國給我打起了長途電話。電話裡,我能聽見一個很婉約的聲調,在茹頷說“我是茹頷”之前,我一直不敢相信電話的那頭的聲音是茹頷發出來的,以至於我半信半疑地認爲是電話線不好或者是衛星信號不好的原因。
在我相信了是茹頷之後,我忍不住罵道:“你丫終於捨得打電話給我啊?我還以爲你丫真的把我給忘了呢!”
茹頷連忙笑着回答,說:“怎麼會呢,前一段時間一個民事糾紛案把整個一片地區都鬧的不可開交了,剛完事了就給你丫打過來了!怎麼樣?你爸爸說你和葉天到婺源去了?在婺源度蜜月度得還行吧?”
“看在糾紛案的份上,我就饒恕你了!婺源很漂亮,春天的景色很美。你呢?你丫的聲音怎麼變了?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納悶道。
“這就是我給你打電話過來的原因!我感冒了!”“感冒就感冒了唄,感冒就得吃藥,這點小事應該不是你丫call我的真正原因吧?”“問題就是出在這個該死的感冒上,墨西哥已經出現了豬流感了,豬流感知道嗎?很嚴重的,雖說我只是正常的感冒,但這裡當地的**可真是‘負責’,非得將我隔離這麼久,然後確認我不是豬流感之後才肯把我放了!”
我“哈哈”地笑了,說,你丫在美國,豬流感在墨西哥,我又在中國,這豬流感與我們何干啊?茹頷立刻嚴肅地說,你丫可別小看了這個豬流感,已經傳到很多國家了,美國也有人感染了,還好像已經死過人了,專家說這一點都不必非典來得輕微,你丫一定要注意點,特別是在人口流動比較多的地方。我說會的,你丫真是的,管好自己就行了,墨西哥的豬流感要傳播,首當其衝的也是美國。然後是“嗯嗯”“啊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不以爲然的我還有葉天在一個星期後,我們在一個小飯館裡吃飯,飯館裡的一臺電視機放着新聞,新聞宣佈了“豬流感”的到來,在**和上海等地已經有人感染了,而且正在向大陸蔓延了,看來,豬流感是真的要在中國“登陸”了。
我不得不佩服茹頷的命大,怎麼沒有被染上這可怕的豬流感呢。後來在婺源人心惶惶的時候,**宣傳:豬流感是可防可控可治不可怕的。
就算是宣傳有道,可電視上頻頻報道某某時間,某某地區,某某感染人羣中的某某又乘黃鶴去了。這些報道對婺源這個與世隔絕般的美麗鄉村造成了及其大的影響,弄得人心惶惶,紛紛把豬流感的傳播怪罪與這些旅遊者,然後就是遊客們都受到了暗地裡的譴責和鄙視,從北京下來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我和葉天也沒有逃脫譴責和鄙視。
最後,在遊客們紛紛歸去後,我和葉天也商量着什麼時候回北京,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豬流感的報道沒有停止,我和葉天在婺源的存在也就受到了威脅,雖然不是受到當地人的毆打和驅趕,但是精神和物資上的封鎖無疑使我們感到異常窒息。一次我和葉天在河邊散步,我們遠遠就看見坐在河邊編制竹筐的老大爺拉着兩個小孩的手就立刻避開我們,這對我們的打擊很大。
從這裡也就可以看到,婺源這個美麗世外桃源般的鄉村的人們是一種怎麼樣的忠誠於自己生存條件和環境的精神,他們爲了自己的文化和人文精神,甚至是身體健康上,他們可以努力捍衛着而排斥身邊的一切不良因素。就連我們自以爲爲他們做過貢獻的,也沒有逃脫他們的排斥。
可以說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我們也覺得婺源的山山水水已經被我們遊窮玩盡之後,我們一致決定,離開婺源,回北京。這也正隨了當地的那些可愛的婺源人的願了,他們不用在這麼累了,我們,也不用這麼再受折磨了,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