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感嘆了一陣豬流感,也總結出了一句話,叫“可惡可恨可厭不可得”。然後再感嘆了一陣婺源人民的熱情與冷漠,真是世態炎涼,桃源不可求啊。然後我們就踏上了歸途,那時候正值五月中旬,一陣雨季瘋狂襲擊了婺源之後。
北京的五月很清爽,就像婺源的初春一般,雖然景色大大沒有婺源的秀麗。
回到家後感覺無比輕鬆,就像卸了包袱一樣。與上次一樣,我們回家沒有通知任何人。提着當地帶回來的水果,我們悄悄地溜到了爸爸媽媽家,然後給他們一個驚喜。
驚喜,可謂是真的驚喜。老爸不在家,開什麼老年人會議去了。老媽一個人在家帶着老花鏡,正靠着陽臺的光線下看着人民日報,一副安詳靜謐的樣子。
我給老媽悄悄地遞去了一個金桔,這可把老媽給驚嚇到了,然後就是喜慶的到來。老媽高興地給我接風洗塵,然後張羅着讓我們洗澡先,自己就忙着給我們做飯。
我問老媽老爸哪裡去了?怎麼沒見啊?老媽說去開會了,老年人會議,社區召開的。然後老媽便給老爸打起了電話,“咿咿呀呀”地幾句後老媽滿意地掛了電話,說,你爸爸馬上就回來了,稍等會哈。
結果我洗完澡後葉天還沒洗完的時候,老爸回來了,哼着小曲兒開了門。一見我,“喲,女兒還真回來了,有什麼收穫沒?”
老爸容顏煥發得像是年輕了十歲,絲毫配不上要去開什麼老年人會議的標準。我回答說:“爸爸,女兒我回來了,葉天也回來了,在洗澡!至於收穫嘛,在袋子裡!”說着我指着那一大袋我們帶回來的東西。
老爸滿意地點點頭說,好,回來就好,帶着東西回來就更好。然後我就說我們是給趕回來的,婺源當地的人民不歡迎我們了。老爸滿臉驚詫地看着我,然後說,你們在婺源幹壞事了?好端端的你們怎麼會被趕回北京來了呢?我讓老爸坐下,然後葉天也洗完澡出來了。
解釋爲什麼我們被可愛的婺源人民趕回北京的艱鉅任務交給了葉天,葉天給我爸爸問好後鎮定了一下,說,其實我們沒有幹壞事,想法,我在婺源的建築事業是對當地有益無害的,所以,這不是我們的錯!老爸點了點頭說,你繼續。葉天用毛巾擦乾了頭髮,繼續說,豬流感來了,當地的人懷疑是我們這些遊客給世界各地傳播的,所以他們怕我們也感染了豬流感,然後傳播給婺源人,就這樣,出於自我的保護,我們,被排斥了。
老爸於是點了點頭,說可以理解。接着就打開了電視,準備收看晚間新聞。
作爲一位退休幹部,老爸對國事仍然看的很清楚,也時刻關注着社會百態,民間疾苦。豬流感的到來,似乎又將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社會又將動盪不安。老爸又陷入沉思當中去了。
我告訴葉天說不要去打擾老爸了,讓老爸自己靜一靜,因爲多年來得有效經驗告訴我,老爸很沉思,後果很複雜。
在晚餐上,我們沒有沒有把電視機關了,一邊進餐一邊收聽新聞,一直以來都是老爸的習慣。只是在這樣的餐桌上,氣氛不免有些沉悶。但我們能夠理解,葉天能夠理解,好在老媽一度打破僵局給葉天夾菜聊天。這麼多年來,其實老媽也習慣了。
然後我們去葉爸爸哪兒接無憂回家。在那個房子裡,燈光正開着,這時候也不算很晚,依稀地,我們能夠聽見二胡的聲音。動聽的琴絃聲裡,我和葉天都能聽出來,那是劉天華的《月夜》。
葉天爸爸給我們開門時,無憂仍躺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趴着,彷彿還沉浸在《月夜》的旋律中,神色很愜意的樣子。
“天兒,希希,你們這麼快就回北京了?”“嗯!爸爸您還好吧!?”“很好啊,你們看,我的二胡手藝越來越好了,我參加了二胡社團,現在每天都在努力學習中!”“那好啊,您得努力哦!”
然後我們便是在這間日漸乾淨整潔的房子裡聊天,我抱着更加英俊的無憂聽着葉天爸爸繼續拉着美妙動聽的二胡聲,葉天的臉上也洋溢着安詳與滿足。
就在我和葉天相繼到公司報道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這也就是我們去公司報道的一個原因,一報道就能雙休日,爽。
那天我和葉天正在西單逛街,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事發過來的短信,短信上寫着:我已經到你們家了,你們兩個怎麼不在家呢?我很好奇地直接按了回撥鍵過去,然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鼻音很重地說:“喂您好,您是王希希小姐嗎?您怎麼不在家啊?”“我認識你嗎?請問您是哪位?”那頭又繼續着深厚的鼻音說:“你別管我是誰,請你速速回家,否則後果自負!”然後掛了電話。
就在我和葉天正納悶這會是誰呢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了,依舊是那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很大分貝地回答,也在宣告着我的生氣。
“哈哈,希希啊,我是葉旭啊,剛纔是子倩捏着鼻子和你說的!你被耍了!”
原來是葉旭和子倩她們倆的惡作劇啊,我接着問,你們在哪裡啊?吃了沒事幹嘛說到過我家,還要我和葉天速速回家啊?然後是子倩接聽了電話,她說,希希,我們已經回北京了,剛剛到你府上,見你們不在,就給你打來了。
子倩和葉旭也回北京了。理由與我們的也很類似,都是因爲豬流感的襲來。但更爲主要的原因是葉旭的公司已經在北京開了家分公司,特令葉旭爲北京分公司的總經理,這樣,葉旭就可以永遠在北京立足下來了。
子倩和葉旭的回來使我們原本單調的生活又增加了幾分快樂,雙子的兩個公司一個是搞建築,一個是搞規劃評估的,葉天和葉旭的合作使兩個新生的年輕公司迅猛發展。兩個兄弟兩個名人兩個公司的合作更是上了報紙的頭版頭條。
一場極具風波性的合作與事業也就在北京掀起。
就在這場雙子的合作的同時,遠在美國的茹頷給我們道賀了,道賀的同時也給我們放一個消息,該消息稱:Jack和茹頷也將回中國。
起初我們不以爲然,心想在美國這麼好的條件,誰會願意回到北京這“是非之地”呢?可是在後來,也就是在不到一個星期後的一箇中午,我接到一條信息:希希,快來機場接我,快!
然後我一半情願一半不情願地開車到了機場。我情願是因爲我馬上就能見到我親愛的茹頷姐了;不情願是因爲我與這機場的情節,太糾結了。
在這個充滿糾結的機場裡,我真的再次見到了我的親愛的茹頷姐。她的面容很豔麗,小先生穿着一身華麗的西服,帶着帥氣的旅行帽子。
出乎我的意料,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一個她們回北京的非常重要的原因,竟與我和子倩不謀而合,豬流感,不得不佩服它的能力。
豬流感給世界各地區都帶來了恐慌和災難,卻也給我們帶了的喜訊,在我們一夥年輕人相繼離開北京後又將我們重新召回北京。所以,我又不得不對“豬流感”表示感謝,感謝它給我們帶來了團聚和歡樂。
在茹頷回到北京後,我們把北京的所有好友,還包括江軍,叫到了一起聚餐。本來想把大順也一起叫來,但大順在一個星期前已經回上海了。
超大的圓桌上,盛裝着都市的現代與年歲的精髓。我們舉起酒杯,爲北京的現在發展一齊舉杯,爲北京的每一個人民而邀杯,爲在座的每一位親朋好友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