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冷哼道:“臭丫頭,莫要忘記你答應本王的事,莫要再多過糾纏,此事便是你糾纏也沒有終結了斷之事。”
葉晗月忙不迭的點頭,在她看來,只若是先將三王爺給控制住,以後就算還會受到阻止,她還是能夠與皇甫修在一起。
還能再想法子制止三王爺去做弒君奪位之事,連累皇甫修,當真是兩全其美。
葉晗月再次衝着三王爺行了一禮,而後她垂頭看着身上的這衣裳。
葉晗月乾咳着,見三王爺一副不解的神情,便頗爲無奈道:“三王爺,我的這衣裳,怕是……”
三王爺也看向葉晗月的衣裳,只見得那襲衣裳已經破爛到不成模樣,且髒兮兮的,便當真是像牢獄之中的死囚犯。
良久,三王爺道:“怎麼了?”
他向來是豪爽之人,又怎麼可能去在意這些。
葉晗月便愈發的委屈,她又道:“三王爺,還勞煩讓我去換一身衣裳吧,我總歸不能穿着這衣裳回去。”
她是極爲反感這般暴露着回去的,若是被皇甫修看到,大抵會愈發的傷懷吧。
三王爺爲難道:“我這裡只有兵將所穿的衣裳,你若是委實想要換上一身,便也只能穿兵將之衣了。”
葉晗月點頭:“也好。”
換過衣裳之後,葉晗月垂頭看着身上的衣裳,滿目的激動。
當初便覺得若是能夠穿上這般霸道的戰士的衣裳,定然會像花木蘭一樣,成爲巾幗女英雄。
如今來這世界走上一遭,卻也是不算白來。
“至少算得收穫了愛情與夢想。”
葉晗月低聲說着,她衝着帶她前來更衣之人露出了一抹笑容,道謝道:“謝謝。”
葉晗月雖然算不得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但也算得上美人兒。
那名將士看到葉晗月的這般笑容,竟然一時看花了眼。
他道:“沒想到你竟然這般……”
葉晗月挑眉,卻見那名將士撫了撫額頭,說道,“姑娘,你也算得上美人兒。”
三王爺對這將士說過,葉晗月不過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女子,因爲落魄,所以方纔被收留,讓這將士帶葉晗月前來換一襲衣裳。
將士是鄉下之人,他的娘便是想要他從軍回去,儘快的結婚生子。
可是隻若是男子,便想要家人在側。
將士突然想到,他娘之前跟他提起的那妝親事。
是一名喚做李翠的女子。
李翠生性憨厚老實,這大抵是他們生長在貧困之地的男子最終都會選擇的女子吧。
可是這將士,跟隨三王爺久了,便時常聽着三王爺身旁的軍師,時常朝着他們提起各種各樣的美人兒,總是能夠將美人兒說的能與天上的仙女相媲美。
久而久之,便是有無數的士兵想要帶名美人兒回去。
這士兵看着葉晗月的模樣,在想着他曾經見過的李翠。
相比之下,便相形見絀。
李翠雖也算得能幹活的女子,想比葉晗月也定然能夠吃得更多的苦,但是士兵卻是曉得,他想要的是像葉晗月這般漂亮的女子。
良久,士兵道:“不知你……”
葉晗月看着士兵壞笑的模樣,冷聲道,“我便先回去了。”
她曉得,像是士兵這般的表情,便定然是沒安好心。
她現下要做的,便是能夠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
且不說,三王爺究竟會不會因爲方纔的決定而反悔,便是那沒安好心的士兵,便已是讓葉晗月忌諱之極。
再怎麼說,她也不過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當真是遇到了什麼有心想要她無法再回去之人,便是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葉晗月不過將將摸出了被困之地,便見得皇甫修也正匆匆忙忙朝着她這裡尋來。
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
葉晗月只覺得喉頭一哽,她道:“小王爺……”
皇甫修已經沉悶了多日,如今終於見到葉晗月,卻是不知究竟該怎樣才能令葉晗月減輕一些心中的難過。
皇甫修道:“你怎麼樣?”
他蹙眉看着葉晗月身上的這一身衣裳,總覺得葉晗月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葉晗月並非是這般不時假裝委屈的女子。
除非,她當真是受了什麼委屈。
皇甫修道:“究竟怎麼了?”
他拉住葉晗月,想要將葉晗月檢查上一番。
卻見得葉晗月腳下輕邁,卻是後退一步,躲過了他。
眸的失落一閃而過。
皇甫修只覺得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葉晗月只注意到身後監督着她與皇甫修一舉一動的監督之人,卻是未曾發現,皇甫修的神情。
對於葉晗月來說,當下打消三王爺疑慮方纔是最爲重要之事,否則便等同於,她此番離開之後,危急並不等同於完全解除。
若是三王爺還想要要她的性命,只若是她與皇甫修親近被三王爺察覺,便隨時都會丟了性命。
葉晗月現下委實是不敢賭。
皇甫修看了葉晗月一眼,像是發現了她的苦衷,便未曾理會,當做未曾看到。
與葉晗月插肩而過的那一瞬間,皇甫修只覺得心中已是怒火中燒。
這個世間,最令人煎熬之事,便是明明知曉心愛之人受到了傷害,卻還是要裝作一副不知的模樣。
皇甫修再未言語,他直直朝前走去。
皇甫修此番便是要尋三王爺要一個交代。
三王爺正坐在高椅之上品着茶水,看到皇甫修前來,便猛然坐好,他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三王爺這般問着,便聽得皇甫修說道:“我來,是沒有什麼事的,父親,許久不見,卻是想要與你談上一番。”
皇甫修一心擔憂着葉晗月,便想着能夠速戰速決。
他不知究竟怎樣才能夠讓葉晗月擺脫當下的困境。
三王爺縮了縮瞳仁,在葉晗月離開之時,他已經警告了葉晗月,不會讓葉晗月將他綁架之事說出去。
只是三王爺卻是不知,是否葉晗月已經將他所做之事說了出去。
皇甫修看着三王爺心虛的模樣,良久方纔說道:“父親,葉晗月是不是來了你這裡?”
皇甫修自詡此話已經說的極爲婉轉,他未曾直接將三王爺的心思拆穿,只是問了葉晗月是否來了他這裡,盼望我便這般擔憂,這已經足夠證明他心中有心虛之意。
三王爺靜默許久,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拍案而起,“你看到她了?”
大抵這便是魯莽的後果,當三王爺說出此話之時,方纔察覺到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三王爺眨巴眨巴雙眼,而後他道:“我是說你看到她來我這裡了?我都不知葉晗月是誰?”
雖然三王爺既是懸崖勒馬,但說出去的話便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就算是彌補,也爲時已晚。
皇甫修心中氣憤,他曉得定然是有了通風報信之人,不僅如此,那人定然還添油加醋地向三王爺通風報信一番。
所以三王爺纔會這般針對葉晗月。
皇甫修似笑非笑。
三王爺雖然是極爲強悍之人,但是他在內心之中卻總對皇甫修有些懼怕的。三王爺最熱皇甫修因爲小事生了他的氣,畢竟說到底,他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未來卻還是要靠他繼承衣鉢。
“父親,當真不知?”
皇甫修逼問着。
三王爺搖了搖頭。
“父親怕不是不知,還是知,不道吧。”
皇甫修的語氣委實有些令人覺得不盡其意。
三王爺終究惱了,他道:“孽子,你便是這般與爲父說話的麼?你,究竟成何體統?”三王爺顫抖着指尖指着皇甫修,她的聲音之中盡是氣憤之意。
三王爺沒想到皇甫修竟然會因爲一名女子忤逆他。
他不斷地撫着胸口,良久方纔說道,“爲父再說最後一次,那什麼夜晗月,爲父當真不知。就算是知曉又如何?就算是爲父將他殺了剁掉喂狗,你卻也是不能有什麼不滿的。”
三王爺此番說說之話,極爲霸氣。
可是皇甫修卻被三王爺方纔之話徹底惹惱,他冷聲道:“若是她當真是出了任何的問題,孩兒便隨她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皇甫修這般說着,便起身決然離開。
獨留三王爺一人極爲氣憤。
他知曉皇甫修向來是說到做到,若是他當真是讓葉晗月不再存在於這個世間,怕是皇甫修當真是會隨着葉晗月一同殉情。
葉晗月不能再動,三王爺只希望葉晗月當真說到做到,不再糾纏於皇甫修。
三王爺嘆了口氣,他吩咐着一旁之人:“去,隨在小王爺身後,看看他究竟是去做什麼了。”
三王爺一心想要皇甫修娶了舒初柔,舒初柔雖然是一名庶女,但她卻也算的身份尊貴了。
若是皇甫修當真是娶了舒初柔,無論是對的仕途,亦或者權勢財力都是極爲有幫助的。
再加之舒初柔一向對皇甫修有意。這便更是天賜的姻緣。
可惜皇甫修卻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不知究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呢。
只有皇甫修自己不曉得好生的珍惜,看上了一名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