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誅滅天子取大位



積壓的政事處理完畢,今天,蕭卷很早就退朝回來了。

藍熙之正在花園裡閒逛,見蕭卷從相反的方向走來,躡手躡腳的繞到他身後,還沒開口,只聽得蕭卷道:“熙之,你想嚇我麼?呵呵。”

藍熙之還沒回答,忽然聽得一聲童稚的聲音:“皇帝哥哥……”

只見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兒正向小亭走來,在他們身後,跟着一名盛裝的妃子和幾個宮人。那盛裝的女人正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李妃。

只見這個女人雖然盛裝,卻五大三粗,麪皮黑麻麻的,雖不算十分醜陋,但是要論姿色,那是一分也沒有的。藍熙之立刻猜出此人正是母憑子貴卻從未得寵的“崑崙婢”李妃。李妃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她的兩個孩兒倒都玉雪可愛。

兩個小孩兒並不懼怕這個自來和藹的大哥,不慌不忙的向他行大禮,蕭卷一手拉住一人的手,溫和道:“你們私下裡就叫我大哥,不用叫皇帝哥哥!”

兩人齊聲道:“爲什麼?”

“因爲叫大哥比較親切!”

“哦!”

兩人眼珠骨碌碌的轉向蕭卷身邊站着的藍熙之,大弟弟道:“大哥,她是誰?”

蕭卷微笑起來,“不能叫‘她’,要叫大嫂,快向大嫂行禮!”

兩個小孩兒狐疑的看着藍熙之,還是乖乖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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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行禮完畢,蕭卷拉着兩個弟弟的手,鄭重其事道:“你們都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什麼情況下,你們都要聽大嫂的話!見大嫂如見我!”

二人從未見過大哥如此神情,大弟弟猛力點點頭,小弟弟卻怯生生的看看藍熙之,也猛力點頭。

藍熙之笑起來,她從來不曾有過兄弟姐妹,也沒和小孩兒相處過,她好奇的看着這兩個小孩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招呼,呵呵笑幾聲,道:“哎,改天我給你們畫幅畫兒!”

二人又齊聲道:“謝謝大嫂!”

兩人的聲音如此之大,聽得藍熙之臉都紅了一下。

李妃出身寒微,容貌粗陋,也不善言辭,先帝在世時從不得寵,自來謹小慎微。先帝駕崩前,寵妃謝妃已經因爲幼子早夭悲傷過度,也不幸病逝。饒是如此,李妃仍未得寵。先帝駕崩後,李妃更是每天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新帝繼位,自己母子的命運又會如何變遷。她萬萬沒想到大兒子很快被立爲皇太弟,又得朱太尉教授輔助,母子地位可算確保,因此,對蕭卷自是感恩戴德。

她看看蕭卷,又看看藍熙之,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藍熙之,不過見她和蕭卷如此親密,估計她正是宮人傳聞被新帝專寵的女子。可是,這個女子卻沒有任何名分。她心裡狐疑,又不敢過問,怕觸怒新帝。如今,聽得新帝竟然吩咐弟弟們叫她“大嫂”,不禁更是吃驚,又連看藍熙之幾眼。

她出自寒門,知道“大嫂”這個名詞代表着什麼,再加上那句“見大嫂如見我”的叮囑,如此鄭重其事的說來,顯然比“皇后”二字更親密更有份量得多。

皇太弟眼珠骨碌轉動:“大哥,大嫂是不是就是皇后啊?”

這話也是李妃自己想知道的,因此,見兒子好奇的問,也不阻止,暗地裡還微微鬆了口氣。

蕭卷微笑着拍拍弟弟的頭:“大嫂就是大嫂,不是皇后!跟皇宮沒有關係!你要記住,可千萬別忘記了!”

皇太弟認真點點頭:“大哥,我記住了!”

“乖,你們去玩耍吧。”

“是!”

李妃聽了這話,更是驚訝,藍熙之也早已看出這個膽小慎微的婦女並非什麼狠角色,微笑着向她點點頭。

李妃見狀,也趕緊點頭回禮,卻不敢多說什麼,怕多說多錯,只招呼兩個兒子:“走吧,不要打攪皇帝哥哥休息。”

“是。”

兩個小孩兒立刻齊聲答應,跟着母親走了。

直到三人走遠,蕭卷才收回視線,看着藍熙之,輕嘆一聲:“以前,我很少和弟弟們親近。”

“是你們年齡相差太大了吧,怎麼親近?”

“不是年齡的原因!在皇宮裡,人與人之間總是防備着彼此的算計和陰謀,兄弟之間更是如此!即便你沒存這個心思,但是因爲不同母親,也總是隔閡着……”

“誰叫皇帝娶那麼多妃子,生那麼多兒子?妃子人人要爭寵,兒子人人要爭着當太子當皇帝!兒子多是禍,老婆多是害!其實,當皇帝有多少好?我可是見識了,每天那麼早就要早朝,晚上要加班批閱奏章,縱使權傾天下財富如山又能享受多少?山珍海味擺在面前又能吃下多少?整天勞心勞力,結果,還不是要改朝換代。做皇帝嘛,唯一的好處,就是天下美女盡歸我佔有……”她轉動眼珠,“可是,蕭卷,你的這點唯一的好處也被我剝奪了,呵呵!”

“美女成羣,又能佔有多少?一個男人的體力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蕭卷順着她的口吻補充下去,“結果,擁有很多美女也並不是什麼好事,熙之此舉是救我於水火之中,免得我被一衆美女輪番蹂躪,哈哈哈……”

“嘿嘿,難道不是這樣麼?你想想,後宮佳麗三千人,這些人又沒什麼事情可作,生活的唯一樂趣就是等待皇帝的臨幸。這不止成了皇帝的權利,更是皇帝的義務,皇帝若要一一臨幸,多少年才能輪流一遍?這樣,就不是皇帝臨幸誰誰誰的問題了,而是皇帝整個兒就是被輪番蹂躪,對吧……”

“對對對!正是如此!哈哈哈……”

兩人正說笑間,一名長期侍奉的老宦官走來,低聲道:“皇上,朱敦派人送來奏摺……”

“立刻

呈上。”

“是。”

朱敦的奏摺寫得不長,語氣也很客氣,藍熙之又細看了一遍,才道:“朱敦這是怕你對他不利,要你召他入朝呢!”

“好,那我就召他入朝!”

蕭卷說完,不假思索提筆就寫。這些日子以來,他和藍熙之多次分析過朱敦可能要採取的措施,也想了不少應對的方法,如今,見他果然來信,兩人便按照預先的想法做出迴應。

不一會兒,蕭卷已經寫好了詔書。藍熙之通讀後,笑道:“蕭卷,我來給你謄一遍!”

“好,熙之,你來!”

藍熙之提筆,暗暗運勁,不一會兒,詔書重新抄好,蕭卷細看,完全是自己的“手跡”,但是,字跡勁道十足,如龍蛇運威。

“呵呵,蕭卷,你看我模仿的功力高不高?”

“何止是高,簡直是神了!我自己都辨別不出來真假!”蕭卷笑道,“熙之,還是你細心。我身體不好,寫字難免勢弱了一些,如今,朱敦見了這詔書,多少會有些忌憚的!”

朱敦野心不死,先帝駕崩後,立刻惦記起新帝病弱,皇太弟年幼!他帳下不少術士,這些人善於通過字跡判斷皇帝的身體情況,藍熙之此舉,正是要告訴朱敦:皇帝身體好着呢!

“既然朱敦野心不死,我們這次務必要徹底斷絕他的野心,否則後患無窮。”

“好的,蕭卷,無論你怎麼做,我總是支持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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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大將軍府邸。

加急送來的詔書剛剛抵達。

朱敦接了詔書,細看幾遍,認得正是新帝的親筆。自己提出回朝,新帝竟然如此痛快答應,朱敦心裡倒有些驚疑,他知道新帝素有遠略,還是太子時就在讀書檯廣攬賢才,登基後更是大肆啓用一批近臣和寒門士人,種種舉措大勝先帝在世之時。

這份詔書寫得如此有恃無恐,莫非新帝已經早有準備?

他急招一衆幕僚:“各位,你們有什麼看法?”

師爺錢鳳道:“新帝身子一直不好,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他無子嗣,兩個弟弟也年幼,大將軍要早做決斷……”

另一謀士道:“新帝可不比先帝,素來決斷,手下能人輩出,大將軍萬萬不可大意……”

“不是傳聞新帝久病不治?他再能幹又能如何?”

“從他登基到現在,可沒看出久病不治的跡象……”

很快,爭論的焦點就集中到了新帝是否“病弱不治”的問題上了。朱敦本人也最是關心這個問題,但是,他在宮中安插的眼線早已被新帝不動聲色的拔除,而且新帝的起居飲食基本上出自讀書檯時就跟隨他的一衆侍衛僕從,御醫則是對他忠心不二的葛洪,實在探聽不出什麼來。

他立刻道:“郭璞,你精於占卜,能否從這封詔書上看出什麼來?”

“大將軍,可否將詔書給小人看看?”

郭璞上次被“請”到青州後,就一直滯留在此,朱敦知道他善於占卜、相術,立刻將詔書遞給他:“你看看,可有什麼古怪?”

郭璞將詔書擺在桌子上,用手輕輕觸摸每一行字跡,好一會兒才擡起頭:“大將軍,此詔書真是皇上的親筆?”

朱敦又看了一眼:“沒錯,正是他的親筆,我肯定認得!”

“據說皇上體弱多病,可是,這詔書字字勁道十足,絕非出自病弱之人的手!”

錢鳳道:“早前聽說讀書檯有名叫做葛洪的道士去投奔,他醫術十分精妙,莫非,是這牛鼻子雜毛治好了皇上?”

朱敦想起自己“清君側”兵逼京郊時,太子曾孤身探查軍情並且從容逃離,這哪裡會是一個病弱之人所能做得出來的?他越想越心驚,新帝正當壯年,才略出衆,手下賢才雲集,較之先帝不知勝出多少,如果他身體痊癒,今後,自己的好日子只怕也是到頭了。

他心裡驚惶,立刻道:“你們都退下,錢鳳留下。”

衆人離開後,錢鳳趕緊關了房門。錢鳳跟他多年,揣摩出他的心思,“大將軍,不如趁他根基未穩,先下手爲強……”

“就不知這次我大哥會是什麼態度!”朱敦道,“我不指望他幫我,但願他袖手旁觀就好了。”

“脣亡齒寒,太尉大人即便不幫你也不會幫着皇帝。如此,我們的阻力就去了一大半了。”

“正是如此!我們即刻部署,先進駐姑孰(注:今安徽當塗)。”

姑孰是本朝的軍事政治要塞,地位僅次於京城,在姑孰裡,有新帝啓用的不少重臣。朱敦在皇帝的允許下入駐姑孰,甫一入姑孰,就大肆誅殺政敵,啓用朱氏子弟,一時間,姑孰內外,官官自危。

本朝是在亂世殺伐下渡江立國,皇族和江南門閥共掌大權,所以和其他朝的開國不一樣——並非通過血腥征戰得天下,所以,這二十年能夠維持偏安並得到發展,朝廷上下,很少有誅殺大臣的行爲。

所以,朱敦的這番殘酷殺戮,不僅姑孰官官自危,就連京官也開始膽戰心驚。

朱家。

冬天黑得早,朱濤的書房緊閉,只燃一燈,父子二人對坐,面色越來越凝重。好一會兒,朱弦站了起來:“爹,二叔這番作爲又意欲何爲?”

朱濤慢慢道:“上次是清君側,這次,真不知他又會想出什麼藉口!”

“弟弟還在他軍中,怎麼辦?”

朱弦的弟弟朱充才十三歲,相貌奇美特別聰明,深得朱敦喜愛。朱敦多女兒少兒子

,唯一的一個兒子朱應又喜好酒色並不怎麼長進,並不得朱敦歡心。因此,朱充自十歲起就跟隨朱敦在軍中,陪伴左右。

朱濤想起這個兒子,不無擔心:“現在派人去接他,你二叔肯定會起疑心,更不會放他!”

朱弦正在想辦法,忽然聽得敲門聲,看了父親一眼,立刻去開門。

門開了,只見母親帶着弟弟朱充站在門口,不禁大喜:“娘,弟弟什麼時候回來的?”

“充兒剛到呢,說有要事告訴你們……”

朱夫人從來不參與丈夫兒子的事情,親熱的抱了下久別歸家的小兒子,立刻道:“你們說話,我還要去看瑤瑤,她終於肯學繡花了!”

她隨手帶上房門,又對兩個兒子微笑道:“你們說完事趕緊出來,娘給你們準備了許多好吃的!”

朱弦兄弟倆趕緊點頭答應。

朱濤見兒子倉促回家,知他年齡不大,卻甚機靈,果然,他還沒開口,朱充先低聲道:“爹,二叔要造反了!”

“你怎麼知道?”

“三天前,叔叔請錢鳳等人喝酒,我也在場。我喝了一會兒就在帳後的席榻上睡了。睡到半夜醒來,忽然聽到叔叔說‘我想起兵入京城,殺天子、誅大臣,自取大位,你覺得如何?’錢鳳回答:‘今天下洶洶,人人異心,欲得皇鼎。大將軍若不首謀,恐天下英雄先有此心,大將軍就會落後,逐鹿丟失。不如率先起兵,早成大業……’。叔叔聽了他的話,估計是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那好,就半月後調兵從事!’…………”

朱充十分機靈,記性也好,這段驚心動魄的密謀被他幾乎一字不漏的重複出來,朱濤、朱弦父子二人聽得冷汗涔涔。

“錢鳳走後,叔叔忽然舉燈來照我,我很害怕,就裝着大醉嘔吐不止,叔叔見我吐得到處都是,以爲我大醉,就沒有懷疑。第二天,我藉口自己離家日久,惦記母親,所以,叔叔就派人送我回來了!”

饒是心情如此緊張,朱弦也高興的拍拍弟弟的肩膀:“充,你越來越聰明瞭!”

“大哥,你的武功練得是不是越來越好了?一定要教我。”

“好的。”

朱濤見兩個兒子談笑,知道朱弦是想緩和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他站起身,緩緩道:“朱敦還是要做下這等滅族之事了!”

“爹,二叔調兵在即,我們得趕緊入朝,奏知皇上,早作準備,免得朱氏家族全部被連累。”

“如今之計,只得如此了!唉,這次,我們真要和你二叔斷絕關係了,否則,有何面目見先帝於九泉之下?!”

後記(1)

朱敦起兵,朱濤家族爲何安全無恙

我早前說過,朱濤是依據王導來寫的。

王導是東晉開國元勳,曾被元帝邀請共坐御榻,“王與馬”共天下,說的就是這位當時號爲“仲父”朝野傾心的強人。

當時,王導爲丞相,王導的族兄王敦爲大將軍,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把持了東晉的朝政。後來王敦心生野心,但是,相較其他的叛臣,他也算不得窮兇極惡,在第一次“清君側”成功後,並未直接進入皇宮兵逼元帝,而是退回了武昌。如果當時他進兵,也許江山就易主了。

但是元帝這一丟了面子,卻氣死了,然後,是太子明帝繼位。

明帝也很強,廣納賢才,還在太子時,王敦就很忌諱他,曾想奏請廢了他,但是沒能得逞。明帝繼位,王敦可就沒什麼顧忌大張旗鼓要謀反了。

很多大人疑惑的是,爲什麼王敦謀反,王導一家無事——謀反這樣的大罪,這在帝王政治的株連九族下,實在不可思議。

可是,歷史上,王敦謀反,王導就是沒受到株連。原因有二:

1、當時東晉門閥制度,大族和皇室共有天下,而且由於長期戰亂,儒學正統思想不強,皇權並非那麼神聖;

2、王敦起兵,王導是堅定的維護了朝廷的,他不僅輔佐元帝、明帝,後來還輔助第三代小皇帝,是三朝元老,真正算得上忠心耿耿。王敦兵敗身亡,王氏家族卻絲毫無損,不過死了幾個老人而已,王導和一衆子弟甚至還加官晉爵。這在君主制下不能不算奇蹟,更是王導個人的處世哲學起了作用,當然也有明帝的寬容。

關於王導(文中的朱濤)如何助朝廷打敗王敦(朱敦),下文會寫道,這裡就不多解釋了。

中國的專制和血腥雖然延續很久,但是,偶爾還是有些人性的閃光點的,尤其是魏晉南北朝,風煙不斷,羣雄逐鹿,真正是英雄輩出,其精彩一點不遜色漢唐、明清,絕非大家想象的那麼可怕。當時雖然暴君輩出,可是,一些明君也是很不錯的,只是因爲死得早,又沒有大一統,所以不如何出名。

就比如王敦起兵,要遇到猜忌刻薄的皇帝,王導即使有心幫助朝廷恐怕也得不到信任和施展,最後被株連。

王導的政治污點,就是默許王敦殺周伯仁(文中石良玉的父親石茗),這也反應了政客的通病“外寬內忌”,不過,人非聖賢,平心而論,王導一生也算寬厚仁義了。

因爲很多人不太瞭解魏晉南北朝這段歷史,以後,每章下面,我都附帶寫一段這個時期的奇聞軼事或者人物事件介紹——其實,我自己也不怎麼懂,不過,最近在學習和惡補;也算和大家一起進步吧,呵呵。

j今天興之所致,寫得拉雜,呵呵。

下一章的後記:介紹蕭卷的原型:昭明太子蕭統和東晉明帝司馬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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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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