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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真還在那裡自言自語地念叨着,擡頭間,看見一個黑衣人一刀砍來,一道青光從眼前閃過,他感到左臂很是疼痛,自己也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楊真回頭看時,見一個黑衣人正拖拽着他,與其他黑衣人進行搏鬥,每每有刀鋒從身邊砍來,均被那個拉着他的黑衣人給用力拖拽閃過。
“周立!你在幹什麼?”遠遠站在一棵大樹邊上,手裡握着摺扇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大聲叫道。
黑衣人此時全部散開,將護着楊真的那個黑衣人和楊真全部圍住,只見護着楊真的那個黑衣人,伸手撕下了面紗,露出本來面目,正是上次被楊真放走的那個黑衣殺手。只見他對那個拿摺扇的那個黑衣人道:“大人,楊真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着你們將他殺死,還請大人見諒。”
那個拿摺扇的黑衣人,將摺扇舉着,指着周立道:“周立,你竟然私通外敵?”
被喚作周立的人道:“大人,周立不能坐視自己的恩公被你殺掉,只有出此下策,還望大人諒解!”
那個拿摺扇的黑衣人道:“既然如此,你可別怪本大人心狠手辣了!把他也殺掉,一個不留!”
衆多的黑衣人,又再次奔了過來,楊真捱了一刀,痛楚漸漸讓他清醒,看到身邊那麼多黑衣人,不覺吃了一驚。他又看到周立站在身邊,便道:“是你?”
周立道:“是我,恩公!”
楊真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周立還來不及回答,黑衣人的刀鋒便逼了過來,將兩人拆散開來,一隊人攻擊楊真,一隊人攻擊周立。楊真手中無刃,左臂又受了傷,看到這些黑衣人,立時清楚了自己的處境,當下振奮了下精神,忍着左臂的疼痛,與黑衣人進行搏鬥。
周立刀法精湛,已經連砍死十多名黑衣人,看到又要涌上來的黑衣人,他大聲喊道:“你們別再來送死了,我不想殺你們。”其他的黑衣人哪裡肯聽,蜂擁般地將周立團團圍住。楊真先是扼死了一個黑衣人,從他手中奪過鋼刀,這些黑衣人雖然訓練有素,卻都不是楊真的對手,三兩招便砍死了好幾個黑衣人。
那個拿摺扇的黑衣人,看到這麼多殺手竟然奈何不了楊真,當下從袖筒中摸出一枚暗器,瞄着楊真,便要舉手射出。就在這時,關鳳和何平聽到聲音,尋找楊真到了樹林,看見衆多黑衣人在圍着楊真,立時衝了過來。何平早望見那個拿摺扇的黑衣人,見他暗器在手,縱身一跳,跳到了那人背後,一拳從那人的背後打了過去。那人感到背後拳風,不得不將暗器扣在手中,躲閃背後拳頭,與何平纏鬥在一起。
關鳳早已經衝進了黑衣人的包圍圈中,與楊真站在一起,問道:“子淵,你沒有事情吧?”楊真一擡左臂,關鳳看見左臂上一道長長的刀口,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她頓時大爲氣憤,從身邊的屍體手中撿起一柄鋼刀,衝着一個黑衣人砍去,手起一刀,便砍翻了一個黑衣人。
這邊楊真、關鳳並肩殺死不少黑衣人,那邊周立不忍下手,以至於壓力過大,楊真見了,立時跳了過去,一刀一個砍死了幾個黑衣人。周立看到,不禁有些潸然,想起與他們一起訓練時朝夕相處的情景來。他們都是死士,本來應該都是絕情絕愛之人,但是自從上次刺殺楊真被俘時,楊真對周立說的那一番話,讓周立覺悟了,他的心起了漣漪。
此次的刺殺,本來還沒有準備進行,只想等到入夜以後再行動,不想楊真獨自一人闖進了他們所休息的林子裡,巧合便這樣發生了。看到自己夥伴們要殺楊真,周立熱血涌上心頭,便把楊真給救了下來,要不是他及時拉住了楊真,恐怕這會,楊真已經成爲了刀下亡魂。
何平與那拿摺扇的黑衣人纏鬥,相互鬥了十幾招,略微感到有點吃力,心中暗道:“此人武功招數奇特,看來需小心纔是。”隨着一聲聲的慘叫,黑衣人逐漸減少,一個個躺在地上都一命嗚呼了。周立收住手中兵刃,看着死去的黑衣人,不住地搖了搖頭。
諾大的樹林中,只剩下一個蒙面黑衣人,那個蒙面黑衣人正與何平打的不可開交。楊真、關鳳站在一邊觀戰,周立則將地上的屍體一個個擡起,堆在了一起。那黑衣人早已經感覺到了變化,久未打開的摺扇,突然張開,扇子邊上竟然是一枚枚細小的利刃,那人用力一揮,那一枚枚利刃,全部刺向何平。
何平看到迎面刺來的暗器,他側身躲了過去,不想那黑衣人的身形移動很快,他腳剛落地,那黑衣人手中所拿的扇子已經攻了過來,招招狠辣歹毒。楊真看了,大叫不好,握緊手中鋼刀,從那黑衣人背後砍了過去。看看楊真手中的刀鋒快到時,那黑衣人突然轉身,“錚”的一聲,他手中的扇子竟擋住了鋼刀,楊真大吃一驚,眼光在那黑衣人扇子上打量了一下,居然是把鋼骨鑄就的扇子。
何平乘機從後面攻了過來,那黑衣人向後一腳踹開了何平,手中鋼扇還在指點楊真全身要害,逼的楊真只有遮擋的份。那黑衣人眼睛環視了一圈,見關鳳提刀衝了過來,他手中鋼扇用力點了一下,逼迫楊真退後幾米,他自己又後跳丈許。
“嘿嘿嘿!”那黑衣人突然笑道,“就此告辭!”
聲音剛落,那黑衣人的身體已經縱身出好遠,幾個上竄下跳,便看不見了身影。楊真看到那黑衣人遠去的身影,不僅嘆道:“此人輕身功夫一點都不簡單。”關鳳走到楊真身邊,問道:“子淵,你沒事吧?”楊真答道:“沒事!”扭臉看見何平還在捂着胸口,便問道:“何平,有什麼大礙不?”何平擺了擺手,道:“就是胸口疼點。”
此時三人將目光同時轉向周立,只見他已經將黑衣人的屍體盡數堆在了一起,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火把,在他手中緊緊握着,臉上顯現出十分難過的表情。楊真走了過去,拍了拍周立的肩膀,對他道:“兄弟,今天若不是你,我的性命就沒了!多謝!”周立道:“楊將軍,上次你放了我,這次我救了你,我們算扯平了。”
楊真點了點頭,道:“恩,我們扯平了。對了,你與他們這些人反目,他們勢必要將你除之以後快,既然我們都成了他們的目標,不如你就留下來,在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周立眉頭緊皺,望着這一堆屍體,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火把拋了出去,將屍體全部燒着。只聽他對那些屍體道:“兄弟們,你們一路走好,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這話說出口來,讓楊真、關鳳、何平三人無不感到傷感,感到周立身上的一股義氣。楊真安慰道:“周兄弟,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周立點了點頭,拔出插在地上的一柄鋼刀,將鋼刀收入刀鞘,拱手對楊真道:“楊將軍,此次他們刺殺不成,必定還有下次。周立雖然已經和他們反目,但也不害怕他們,怕只怕他們這些人對我的母親下手。楊將軍的爲人,周立佩服不已,只是家中老母無人照顧,恐怕要辜負你的一番好意了。天下之大,我想總會有我周立和母親的容身之處,楊將軍,周立就此告辭!”
楊真抱拳道:“百善孝爲先,周兄孝順母親,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儘管自去。只是,楊真有一件事想請教周兄,還望周兄告知一二。”
周立道:“楊將軍,你的意思周立明白,只是他曾經是我的主人,有恩於我,還望楊將軍見諒!”
楊真道:“也罷!該來的總會來的,周兄一路走好!告辭!”
周立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剛走出幾步,便回過身子,將一枚令牌扔給了楊真。楊真接過令牌,見令牌十分精緻,中間刻着一個“李”字,他不解地望着周立。周立笑了笑道:“這便是我家主人所頒發的令牌,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楊將軍,多多保重!”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楊真眼中。
關鳳走了過來,看了看那令牌,對楊真道:“子淵,莫非要殺你的人,是個姓李的?”何平接道:“天下姓李的人那麼多,到底是哪一個他又沒說,說了也等於白說。”
楊真望着手中的令牌,道:“不管那麼多了,走,回營!”
樹林中,火還沒有熄滅,楊真、關鳳、何平看着燒着的屍體,都搖了搖頭,轉身便走了。三個人剛走沒有多遠,從一棵大樹後,閃出一個人來,那人正是剛纔拿鋼扇的黑衣人。只見他望着那堆燒着的屍體,眼中充滿了怒火,大聲叫道:“楊真,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楊真等人回到軍營,牛三早等在了門口,將楊真等人迎入軍營。牛三對楊真道:“將軍!從都城來了一個人,已經在大帳中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