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剛纔還一片平靜的大廳中,此刻已經變得殺機四伏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地盯着眼前的場面,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半天過去了,有些人才反應了過來,嘴角哆嗦着動了起來。
“天啊,剛纔……發生了什麼?”
“李明他……要對董平下殺手?”
青州官員和商人難以置信地盯着楊再興和李明二人,眼睛幾乎要奪眶而出。
而此時,李明卻是一臉怒火。
“楊將軍,我只不過是在舞劍助興,你爲何下如此重手!”
李明捂着右手虎口上絲絲滲出的血液,咬着牙怒吼道:“怎麼,你想殺人不成!”
楊再興冷笑道:“瞎扯,我剛纔親眼看見你往鎮東候這邊下死手,還給老子裝!”
說完,楊再興眼中寒光一閃,又是猛地一劍刺來,直奔李明咽喉而去。
李明看着鋒刃越來越近,心中大爲慌亂,幾乎無法做出抵抗,只得勉強將劍擡起。
“鏘!”
楊再興轉刺爲劈,隨着一道巨力落下,劍光閃過,將李明震得渾身發顫。
李明一臉退了十幾步,吐出了好幾口鮮血,才單膝跪下,握着劍穩住了身形。
“混賬,找死!”
韓天麟氣得怒火攻心,大喝一聲,拔出劍便從楊再興後方衝了過來。
“砰!”
石寶一流星錘砸來,直接講韓天麟手中鐵劍給砸成了兩段,拉住楊再興低喝道:“楊兄,別打了,聽候大哥安排!”
而此時,董平卻是陰沉着一張臉,眼中神色複雜不已。
剛纔這個李明,明顯是要下殺手,居然還敢怎麼猖狂!
雖然董平自認爲完全有信心,抵擋他從任何方位的偷襲,但是,這個人剛纔最大的威脅不是那一劍。
在那道劍刃靠近的同時,董平清楚地看到,一道肉眼幾乎看不到的極細黑色液體,從劍尖處濺到了他的酒樽中。
“哪裡來的小子,這麼不把我們青州武將放在眼裡不成!”
此時,青州的武官已經氣得大怒,也不管聞煥章將令,紛紛拔出劍要對着石寶和楊再興二人衝去。
“哐當!”
青銅酒杯和地面碰撞的聲音響起,衆將停了下來回身一看,才發現是聞煥章已經站了起來,正一臉冰冷地看着他們。
“都做什麼,以爲這是鴻門宴?”
在聞煥章平淡的語氣中,卻彷彿帶有一絲威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停住了腳步和手中的動作。
聞煥章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了出來,到了韓天麟面前,一臉平靜地看着他。
韓天麟嘴角微微動了動,還是低下了頭。
“所有人聽着!”
聞煥章的語氣雖然仍舊還是那麼平淡,卻彷彿帶上了一絲警告:“所有人立馬退下,這可不是鴻門宴,我聞煥章與別人的酒宴上,不允許出現任何攪局者!”
言畢,他大喊一聲:“來人,把這二人拖下去打入死牢,待我日後處置!”
附近的士兵聽見聲音,早已經跑了過來,一擁而上,拖着還在喊冤的二人往樓下走了過去。
“董兄,跳樑小醜都已經走了。”聞煥章笑了笑說道:“我看,此事就到此爲止如何?”
董平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聞煥章走了過去。
那些青州武將見董平來者不善,紛紛眉頭緊皺,握緊了拳頭要往這邊走來。
聞煥章只是對後方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退下,那些人無奈,只得強壓着心中的火氣,怒目而視着董平。
“董兄,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對於我手下這些人的管教,小生確實做的不夠到位。”
聞煥章笑着說:“小生在此給董兄道歉了,你若是能諒解在下,還請坐下繼續喝酒,來,小生先敬你一杯。”
說完,聞煥章雙手抱拳,微微鞠了個躬,把酒杯端上前去。
董平卻仍然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冰冷地看着對面的聞煥章,眼中盡是濃郁的殺意,完全沒有絲毫隱藏。
聞煥章端着手中的酒站了半天,董平卻始終動也沒有動一下,只是那麼看着他。
他始終也沒有,看一眼自己桌上的那杯酒。
“董兄,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事還是留一線爲好。”聞煥章的語氣終於漸漸沉了下來:“你既然不願意喝酒,今天這宴席就到此結束瞭如何?”
“呵呵,哈哈哈!”
董平聽他這麼說,卻只是仰天大笑了幾聲。
所有人看董平時的眼神,一瞬間都變了,這莫不是個瘋子?
“聞煥章,你們朝廷大官還真是會演戲!”
董平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場你組織的大戲真可謂是近乎完美無瑕啊。”
“只可惜,你還是犯了唯一一個,也是最致命的錯誤。”董平冷笑一聲,端起了身後的酒樽,猛地砸向了地上。
“咔嚓!”
青銅酒樽在董平的全力一擊下,居然瞬間就碎裂開來,化成了十幾塊碎片。
“嘶!”
那些液體剛落在地上,那張西域和歐洲進口的上等絲綢製成的地毯,已經徹底腐蝕了開來。
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的臉色頓時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沉默了片刻,聞煥章攤開了雙手,笑了笑說道:“董兄,我有些不明白,你想說些什麼?”
董平冷笑道:“聞煥章,你真的還想再裝下去不成?”
聞煥章聽董平說完,只是將手放了下來,笑着微微地搖了搖頭。
董平雙手抱在胸前,眼神直視着大廳內的數百人,儘管他是一臉平靜地模樣,但是,所有人只覺得,一股濃烈的殺機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聞煥章說完了這話,又往前走了幾步,一臉平靜地望着面前的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