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再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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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莫非就滿意了?”

寬敞的大廳內,盡是破碎的傢俱和一地的鮮血,看上去一片狼藉,似乎遭到了什麼浩劫一般。

淡淡地看着雙目無神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的段譽,段父的眼神中,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現在,凌雲她也被這幫什麼四家臣劫走了。”段父仍然是語氣淡然地說着,似乎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再也沒有了憤怒一樣,“你呢?要是你早點答應和她成婚,如何會出這麼多事?”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啊,既然不喜歡她,你今天又爲何要在這個婚禮現場,爲了她跟這幫來帶走她的人拼命?”

“或許,是本能反應吧,我也……說不清。”

雙手撐着地面爬了起來,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這個大廳,段譽只是苦笑了幾聲,卻什麼也沒說。

原本喜慶歡快的這個日子,居然,演變成了這個鬧劇。

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段譽擦了擦嘴角還在蔓延的鮮血,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模樣。

沉默了片刻,段父正想說話,卻被段譽先給打斷了思緒,“你既然知道凌雲他是大理國的公主,這幫人是來尋她和另一個公主的,你爲什麼要一直瞞着我這麼多年?”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家人嗎?”段譽站了起來,直視着段父說道。

然而,段父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你到底想幹些什麼。”段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些話:“先是瞞着我小云的事,而且我和她根本沒有感情,我已經有了我一生所愛的女子,你爲何要逼迫我呢?”

“傻孩子,你爹他只是想讓我們家過上好日子啊!”

幾乎是恨鐵不成鋼地拽着段譽的袖子,段母連連嘆氣道:“你不知道嗎?你爹他逼着你和凌雲成婚,也只是讓你能被鎮南王接納,也能改變這個一貧如洗的家庭啊。”

“我說了,我不愛她,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段譽眉頭皺了皺說道:“在我眼裡,他只是我的妹妹,而不是能相守一生的愛人。”

“事到如今,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沉默了半天,一直沒說話的段父還是開口了,他的語氣卻是分外地低沉:“不過,你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我想,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

“要是想好了,就去放手一搏吧,記住,一個男人在任何時候,也不要違背自己的心,違心而行,纔是真正的弱者!”

丟下這一句話,段父一拂袖,早已經向外邊大步走去,段母看了段譽一眼,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也跟着段父出去了。

“吱——嘎——砰!”

厚重的大門合上的聲音迴盪開來,給今天這一片混亂,荒唐無比的一幕,徹底劃上了終止符。

“呵呵,哈哈哈……”

看了看附近倒在地上的酒桌和酒菜,以及滿地的碎片,段譽只是大聲地笑了笑。

“段郎,救我,我不要走啊!”

“小子,不想死就給我滾!”

“你們……放開她,給我留下來!”

“噗——”

“段郎!”

一幕幕畫面如同戲劇一般在腦海中不斷放映,沉默了片刻,段譽突然握緊了雙拳。

他的眼中,不再迷茫,變得,無比堅定起來。

“對不住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了,我會,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做個決斷。”

大步地走出了大廳,拉開了厚重的木門,感受着強烈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那股暖洋洋的感覺,讓段譽只覺得倍感舒暢。

看着西南方向,他只是昂起了頭,一股銳利的目光望着那個地方。

似乎已經確定了什麼,握緊的右拳擡到了胸前,一抹冷笑,已經漸漸從段譽的嘴角所蔓延開來。

“大理皇室的人是嗎,你們看不起的小老百姓,這一次,倒要和你們好好來聊聊了。”

而此時的河南,曹州附近。

這是一處深山老林裡,到處都是藤蔓和參天大樹,似乎古老的樹木已經吞噬了一切,連地面都不容易通過,因爲上面長滿了荊棘。

太陽光,似乎也完全照不進來,在這裡,自然界的力量展現地淋漓盡致。

人,在這個宇宙面前,不過一粒塵埃,就是對於這個世界,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而此時,這片密林的不遠處的山洞中,兩個年輕人躲藏在這裡試圖活下來,逃脫掉身後的敵人。

然而,這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呼,呼,呼……”

大口地喘着氣,聞煥章卻是死死地咬着牙,看了看身前還在給他熬藥的聞煥顏,他只是苦笑道:“煥顏,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哥,你別瞎說了!”聞煥顏停下了手中的活,咬着牙說道:“我就是死,也得帶着你逃出去!”

“別胡說!”

低喝了一聲,聞煥章捂着身上的傷口,明顯是強忍着痛苦說道:“你聽好了,我已經不行了,現在要帶着我只會是個累贅而已,到時候兩個人都跑不出去!”

擦了擦額上滴落的大顆汗水,聞煥章咬着牙,沉默了半天,還是從衣服內掏出了三卷兵書,就那麼看着聞煥顏。

用盡全力抓住了聞煥顏的右手,聞煥章低聲說道:“我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但是這些知識不能斷掉,煥顏,你聽着!”

“……”聞煥顏擦了擦奪眶而出的淚水,什麼也沒說,只是握着聞煥章的手,感受着這最後的一絲溫暖,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我這畢生所學,不能落在這幫明穹的人手裡!”聞煥章說着,神色突然一變,幾乎是低喝了出來:“我曾經冒死打探到過,這王重陽……和周昂府上曾經有過些許瓜葛?!”

“周昂?”聞煥顏心中猛然一震,這人不是高俅心腹大將嗎?難道明穹已經……

“我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在晚上居然派人去了周昂這個老賊的府上,必定其中有鬼!”聞煥章低聲說道:“煥顏,你聽着,馬上帶着我的《朔風兵書》出去,走,走的越遠越好!”

說完,聞煥章也強忍着疼,猛地一把站了起來,聞煥顏大驚失色,正想上去扶他,聞煥章卻只是擺了擺手。

“你聽着,早點找個好郎君,就嫁了吧。”勉強着擡起了手,笑着摸了摸面前少女的頭,聞煥章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記住了,聞家的血脈可不能斷絕了,無論如何,也得把侄兒他撫養成材!”

“不過,我還是沒能……救得了你啊,也罷,哥哥就先一步下去,替你掃出一片容身之處來。”

聞煥章說着,只是靠在附近的石壁上硬撐着身子,勉強苦笑了一下,旋即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再也不說一句話。

“我……我會的……”淚流滿面地抱住了聞煥章,聞煥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鼻子一酸就大聲地哭了出來:“爲什麼,爲什麼這個世界對我們這麼不公平!”

“我們只是想好好地活着啊,爲什麼所有人都要來和我們作對,哥哥你這麼善良的人,也會落的這個下場啊!”

“呵呵,別怨天尤人了。”聞煥章苦笑了幾聲:“是我輸了,我當初對董平下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天。”

“哥哥,你……你爲什麼還這麼說,你對這個朝廷,難道就沒有一點仇恨嗎?!”

幾乎是瘋狂了起來,聞煥顏大喊着:“你可是一心給那個什麼皇帝賣命啊,就是這樣,你付出了一切,流了這麼多的血,也換不來任何東西嗎?”

“只是因爲你私自動兵,沒有殺了董平,他們就要把我們趕盡殺絕……”聞煥顏猛地抓住了聞煥章的手臂,幾乎是嘶吼着:“哥,這種混蛋朝廷,我們還給他賣命幹什麼!”

然而,聞煥顏大叫了半天,聞煥章卻只是沉默着,始終沒有說話。

看着眼前瘋狂的這個妹妹,聞煥章笑了笑,還是開口了。

“我聞煥章一個乞丐,沒人要的孤兒,在街頭流浪,是朝廷讓我做了官,有了改變人生,改變這個天下的機會。”

緩緩地說着,聞煥章看着外面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

看着已經西沉的日頭,感受着柔和的晚風從身上,頭髮上吹拂而過,聞煥章只是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眼中思緒萬千。

“縱然朝廷負我,我亦忠心不負朝廷。”

看着聞煥章的背影,聞煥顏只是愣在那裡,眼神中一片茫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找到了,這裡有個山洞!”

“動手!”

外面腳步聲震天響,刀劍碰撞聲更是清晰可聞,似乎有着大幫人馬在往這邊趕來。

“什麼?”聞煥顏攙扶着聞煥章往外走了幾步看去,眼神卻是猛地一震,她咬了咬牙喊道:“這幫人……居然追到這來了?!”

“森——”

然而,二人還來不及反應,那幫人,已經殺到了此處。

一道殺氣伴隨着稟冽的風聲,猛地襲向了山洞口處,聞煥顏瞳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在最後一瞬間,她只能看到聞煥章擋在了自己面前。

“不要——哥!”

“鏘!”

“你……你……”

那個明穹的殺手眼神劇烈地抖動着,他的眼神往下顫顫巍巍地瞟了瞟,這才發現,他的腹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捅穿了!

其他白衣殺手也停了下來,在短暫的愣住之後,他們纔看清楚,剛纔出手的,是一個手持長劍的少女。

“走!”

幾乎是在殺了那人的同時,少女收回了手中染血長劍,扯着聞煥章和聞煥顏就往山頂衝了上去。

“惹了明穹,還想活着出去?!”

那幫人中一個領頭的大喝道:“上,把這人碎屍萬段!”

“記好了,按照陛下的旨意,殺光叛賊聞煥章,岳飛全族,明穹全體聽着,但有任何與目標牽連者,一概清除,格殺勿論!”

然而,他還在發號施令,上方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掉了下來,不過片刻間,大片煙霧已經籠罩在了這個山洞周圍。

“混賬,別讓他們跑了!”那人大口地咳嗽着,全身卻已經氣的發抖了。

“令主,那人已經跑到山上村子了!”一個殺手喝道:“怎麼樣,如何處置!”

“廢話什麼,聽着,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把這裡的人殺光,也得找出聞煥章和那個女人!”所有人剛衝出了迷霧,那個領頭的就望着山上咬着牙罵道。

“動手,開始行動!”

到了村裡後,路上有人認出了這個拿着長劍的少女就是程婉兒,又恰巧是在東平受過她幫助的,所以纔給程婉兒一行人指明瞭方位。

然後,一行人兼程趕路,沒多久已經來到了另一座山。

“到了這裡,他們應該追不過來了。”看了看遠處的那座山,程婉兒皺着眉頭說道:“這一次倒是多虧那些百姓,給我們繩子,才能從懸崖峭壁上安然下來了。”

聞煥顏還處在一種戒備心的狀態下,因此她一直沒跟這個陌生的少女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聞煥章,謹慎的眼神不停打量着四周。

“咳咳……”

從劇烈奔跑引發的傷口潰爛下清醒了過來,聞煥章微微地揮了揮手,示意聞煥顏把自己扶起來。

隨後,他看向了程婉兒,笑着說道:“程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謝不已,只是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救素不相識的我們?”

“我只是不願意看着明穹的人得逞罷了。”

程婉兒坐在了一旁的樹旁,眼神中似乎帶有一種淡淡地仇恨,她冷笑了一聲,才語氣平靜地看着二人說道:“倒是你們,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被這種神秘機構追殺?”

聞煥顏眉頭皺了皺,他看了看聞煥章,聞煥章只是對着她擺了擺手,又看向程婉兒笑着說:“沒什麼,我們只是兩個落難百姓而已。”

程婉兒輕哼了一聲,站了起來看向二人說道:“既然沒事,我就走了,這有一些藥物,你們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拿過去吧。”

說完,聞煥顏只覺得一陣厲風飛來,她擡手輕輕一接,只見是幾包上好的金瘡藥。

“等等!”

“怎麼,不知道那些東西怎麼用?”程婉兒頭也沒有回,只是微微放緩了步伐,聲音卻有着些許低沉。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聞煥章勉強着坐了起來,保持着一臉微笑地模樣,看着少女的背影說道。

夕陽灑在大地上,附近的山峰也是變幻莫測,可謂光怪陸離,聞煥章看着這個夕陽下的少女,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只覺得有些異樣。

““玉面寒槍”,程婉兒。”

留下了這一句話,少女的身影不過幾個呼吸間,已經消失在了這片山林間。

“哥,別管他們了,我們趕緊去大理,先避開明穹再說!”晃了晃聞煥章的肩膀,聞煥顏咬着牙說道:“你認真點聽我說啊,這回要是來的是王重陽,我們恐怕已經死定了啊。”

聞煥章看着程婉兒的身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在聞煥顏的攙扶下,向着大理的方向連夜趕路而去。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後方那座山上,已經染紅了一地的鮮血,以及……

沖天的,紅色烈焰……滿地的,房屋殘骸。

而此時,岳飛正在城外,他隔着大老遠的距離,盯着一個墓碑看。

他觀察這個墓碑,已經很久了。

每天都有人,要來這裡打掃,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但是,這個墓碑上卻沒有任何名字,而且,岳飛怎麼也找不到那個來祭拜的人。

現在是深夜,岳飛正埋伏在一顆大樹上,準備今天通宵守候在這,把這個可疑的人徹底揪出來。

“看樣子,那個人和對大哥下手的兩個刺客,一定有什麼關係!”岳飛低聲地自言自語着,從心理上分析,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很可能是做殺手的一些怪癖。

這些所謂的殺手,很多殺了人後也會覺得罪孽深重,於是會選擇對自己最親近的人訴說,而且通常是,已經去世的親人。

這些可都是,武侯遺書上的記載啊,可不要錯了,岳飛想着。

這個人,晚上必然會來這的,岳飛眉頭皺了皺,心中暗自思索,又往上方的樹幹上爬了上去。

穩住身子後,岳飛透過茂密的樹葉,藉着月光往身後的東平城看了看,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這幫人,說什麼要勞逸結合,天天大宴全城,這都已經半個月了,居然還沒有結束!

看了看外邊遍灑大地,將這個地面染上了一層銀沙一般的皎白月光,岳飛的眉頭也皺了皺,看樣子,必須得把前途的事解決了。

呵呵,朝廷既然容不下我,我便把家人交給兄長,遁入佛門了此一生吧,想到了最近被董平接來的家人時,岳飛只是苦笑一聲,娘,還有未未,對不住你們了。

不過,得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岳飛暗自低喝一聲,便全神貫注地盯着那片墓碑附近。

“踏踏踏……”

一陣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在往這邊迅速靠近,沒過多久,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闖進了岳飛的視線。

來了!

幾乎是猛地衝了下去,岳飛瞳孔一震,趁着夜色,腿下爆發般發力,轉瞬間已經衝到了那個人身後。

“啊?!”那個人正要說話,卻被岳飛給直接捂住了嘴,瞬間就控制住帶到了一顆大樹後面。

“你到底是……”

岳飛也覺得太過輕鬆了,這不,剛鬆開手,他只覺得一臉黑線,這不是……錦兒嗎?

“怎麼是你啊。”岳飛一臉無語地說道:“你大晚上的在這幹什麼。”

“你什麼態度啊。”錦兒生氣地撇了撇嘴:“你綁架我,還有理了是吧?”

岳飛正想再說,卻看見一大幫人從什麼地方給衝了過來,口中還大聲地喊着:“刺客休走,留下命來!”

“咔咔咔……”

而前方,一個黑衣人的身影在月光下飛速地穿梭着,林中的落葉都被她踏地吱吱作響,盡數飛揚上了半空。

經過岳飛這邊時,她還特意往這邊看了看,岳飛眼神陰沉地盯着那邊,雖然那個人戴着面紗,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岳飛總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那是什麼人?”

眼神幾乎是猛地一震,岳飛也顧不得錦兒了,回頭說了句:“趕緊回城,自己保重!”

隨後,岳飛腿下猛地發力,整個人如同雷霆萬鈞一般,向着那些在追襲這個“刺客”的人羣就衝了過去。

“劉贇,那個人到底是誰!”岳飛擡頭遠遠望去,那個人速度飛快,自己這邊數十名高手齊上,根本也跟不上她的速度,眼看就跑的快沒影了!

“混賬,刺客,那個人是刺客!”幾乎是死死地咬着牙,劉贇把速度調整到了極致,渾身都被汗水給打溼了也毫不在意,他看了看四周,再一看這個刺客就要在他們眼前活生生地跑掉了,幾乎是氣的雙目噴火。

“董平大哥這次還特地讓解珍解寶穆弘楊林薛永五位兄弟,設立絕密處帶了人負責絕密工作,防止再像聞煥章那種人來滲透,可是……”幾乎是吼了出來,劉贇看着那個遠處的黑點怒罵道:“那個女人,她是怎麼能潛入大哥屋內刺殺他的?!”

“你說什麼?!”

幾乎是瘋了一般,猛地揪住了劉贇的脖子,岳飛喝道:“你說她把哥哥他殺了,哥哥死了是嗎?”

“兄弟,你別激動!”劉贇也停下了步伐,搖晃着脖子掙扎道:“大哥他那裡有人去了,沒什麼事,我們只是急着追兇手出來了!”

“那就好!”

鬆開了手臂,岳飛那血紅的雙眼才平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纔開口說道:“行了,那個女人既然沒影了,你們也別追了,叫幾個兄弟帶着人去地毯式搜索就行了。”

衆人都覺得有理,就按岳飛說的做,各自靠着竹林和樹上休息。

“不對!”

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岳飛就往城內猛地衝去,衆人只能看到一道殘影,從自己面前飛逝而過了。

岳飛的速度,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極限。

“又怎麼了!”劉贇最快跟了上來,他也追不上岳飛,只能在後面大叫道。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岳飛猛地回過了頭喝道:“以大哥他的身手,你覺得就算有刺客傷的了他,他會傷到現在還沒出城嗎?”

剎那進,劉贇幾乎是眼神猛地一顫。

確實,以董平他的性格,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還沒死,他就一定會把仇人追殺至死爲止!

而現在,董平他居然還沒有任何動靜!

退一萬步來講,就是董平真的死了,城內絕不會過了這麼久還沒發信號。

這可是他董平自己了立下的規矩,一旦遇到人員傷亡,第一時間發信號!

“那麼,你的意思是……”

劉贇死死地咬着牙,腿下的速度絲毫沒有放緩,他完全不願意承認腦海中的那個想法。

雖然,那基本就是事實。

“沒錯,有人在操控全局,那個女人,所謂的刺客,只是個釣餌罷了。”

眼神陰沉地說着,岳飛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城門,他沉聲說道:“而他的真實目的,是趁着我們主力出城被調虎離山的時候,從一片空虛的內部,對哥哥他下手!”

剎那間,劉贇只覺得大腦裡就像炸雷一般猛地炸響,岳飛這個推理,不可謂沒有道理!

那個人,確實有可能是爲了引我們出來,然後對董平他動手的!

“混賬,被耍了!”

劉贇罵了一聲,狠狠地在空中揮舞了一拳喝道:“岳飛兄弟,你去叫人,我去大哥屋裡,不要遲疑!”

然而,就在劉贇說話的同時,變故,還是發生了。

“轟!”

天空中,升起了一朵藍色的煙火。

而此時,東平二十里外,深山中。

“那個小子,居然敢騙我!”

看了看藍色煙火之後的一朵加密了的煙火訊號,陳麗卿死死地咬了咬牙,眼神陰沉地說道:“說好了我把他們引出來,他就把董平交給我處置,這小子居然告訴我,他和董平先回去喝茶了?”

“呵呵,“寒葉蛇”陳麗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個樣子了,居然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這可不是一個殺手的作風!”

“慕容,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教!”猛地轉過了身,陳麗卿盯着那個人的臉,冷笑一聲道:“信不信,下次再這麼說我就殺了你?”

“呵呵,我只是希望告訴你,別太講人情了,冷血無情,可是一個刺客的必備素養。”被稱作慕容的男子針鋒相對地冷笑道:“更何況,我們聯手除掉董平,這可是高太尉的意思。”

“而且,這次,這個楚江樓自以爲是最大的贏家,但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如今刺殺任務還沒成功,我們要是聯盟破裂了,你可負不起這個責。”說完,慕容只是盯着陳麗卿的眼睛冷笑了一聲。

什麼也沒說,陳麗卿已經一劍抵到了慕容的脖子上。

“咔——嚓!”

然而,被稱作慕容的男子只是右手輕輕一揮,誰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他脖子上那柄劍,居然已經憑空斷裂爲了兩截!

冷冷地看了陳麗卿一眼,青年男子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轉過了身,幾個呼吸間,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要和我“東王”慕容復交手,你還不夠格。”

一陣鳥鳴聲從上方傳過,微風盪漾,吹起樹葉沙沙作響,很快,整片林子又恢復了平靜。

再一瞬間,這片林中已是空無一人。

好似,這片林子裡從未,來過人。

三天後,金國。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現在,要動手麼?”

看着不遠處的會寧城高大的城牆,劉贇眉頭皺了皺說道。

“先別輕舉妄動。”岳飛擺了擺手,他探出頭仔細看了看,纔回來隱蔽在茂密的叢林中,看着衆人沉聲說道:“根據上次那個人遺留的信息來看,大哥就是被他帶到這裡來的。”

“還好,上次的藍色煙火,只是說大哥失蹤了,看樣子,不會有性命之憂。”石寶在附近的一棵古樹上蹲坐着,目光謹慎地打量着遠方的城池內部說道。

“是那個人吧。”史進眼神陰沉地說着:“前兩年我和大哥來金國時,就多次聽軍中傳過他的威名,那個左右遼金雙方戰局,決定兩國生死,用兵如神,最後以數萬對數十萬還能打平的那個怪物。”

“錯不了,大哥天天掛在嘴邊,那個去年給我們送來滄州降兵和楊夫人的,大金燕王,“影槍”楚江樓!”又看了看四周的王慶和段譽二人,劉贇的眉頭皺了皺,卻也沒有說什麼。

“喂,你就只記得女人嗎?”

“不就只有楊姐姐來了,難道不是嗎?還有誰來了?”

“……”

“好了,談正事吧。”把衆人聚到了一塊,岳飛先看向了王慶和段譽,沉默了片刻,還是把一直想說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二位,不知爲何屈尊大駕,到了此處?”

“我嗎?”王慶微微地一笑,站直了身子靠在了附近的樹上,不緊不慢地正了正風衣,才慢悠悠地從衣袖中取出了一份密信說道:“我是收到了這個,說董平被人給綁架到了金國,我欠董平他一個人情,自然就來了。”

“另外,我早想跟你們敘敘舊了。”

微笑地看着岳飛,王慶語氣淡然地說着:“嶽大元帥,朝廷不賞識您的能力,您何不來我們淮西,在下願奉您爲主,掃平天下又豈是難事?”

“王慶,看在我們目的一致,和你獨身前來救人的份上,我就不想說什麼了。”岳飛眉頭皺了皺,沉聲說道:“不過,我不希望今天惹得大家不高興。”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王慶也不再說話,他只是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在樹上靠的舒服一些,就開始閉目養神。

“至於我,相信就不用說了,你是知道的吧?”段譽笑着拍了拍岳飛的肩膀,語氣輕鬆地說道:“兄弟,這一回你就是老大了,我服從指派。”

“兄長快別如此說了,我可承受不起。”岳飛笑着搖了搖頭,又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商討一下這五個已經定好的計劃,看看到底如何抉擇!”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於是圍到了岳飛身邊討論了起來。

而此時,會寧城,攝政王王府。

完顏婁室站在地圖邊,右手託着腦袋,眉頭幾乎是緊鎖着。

這一次,楚江樓把董平給劫了回來,而且,董平他已經昏迷了過去。

據醫生所說,好像是因爲被毒藥所影響,才症狀復發,失去了意識。

這一下,完顏婁室就有些無語了,楚江樓原本還打算逼迫董平交出他身上的技術,以及山海殘卷,好來尋找其他的玉璽的具體位置。

畢竟,目前唯一的一塊中央玉璽,也被程婉兒給帶走了。

但是,偏偏全國的醫生都治不好這個董平,幾天過去了,他壓根沒有半點醒過來的跡象!

這種半死不活的人,要過來有啥用?

楚江樓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剛進董平屋內的時候,就發現董平已經倒在了地上,只能憑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着,起初,楚江樓還以爲是陳麗卿下的手。

雖然他不相信董平這麼水,能被一個女人給放倒,但是他根本沒時間多想,於是帶着董平就走了。

結果到了半路,楚江樓發現董平身上沒有一道傷口。

到了現在,才知道,他是被人下了毒。

現在,所有人都認爲是那個女人暗中下的毒。

時間回到現在,完顏婁室仔細地端詳着戰局地圖,眼神卻是微微動了動。

在陽光的照耀下,他那九尺高,健壯的身體顯得愈加高大,孔武有力而粗狂的面龐,勾勒出了這個人好戰的一面,有詩道:

虎狼之軀嗜血搏身長九尺面如魔

身居高位徒好戰欲圖中原滅盡佛

眼神又掃了掃地圖,完顏婁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目前的局勢,發展都在預料之中。

只要再過上幾年,就能開始計劃。

到時候,我一發動,倒要看看誰還敢阻攔我的霸業,那個懦弱的太子,連成爲一塊墊腳石也不配!

冷笑了一聲,完顏婁室座回了書案前,正要開始寫信,突然,他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何人敢擅闖本王房內!”

猛地抽出了寶劍在手,完顏婁室大喝道:“不想死的,就給本王出來!”

然而,那絲殺氣不過片刻間,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

“呵呵,攝政王殿下,我無意與你爲敵。”

在完顏婁室震驚的眼神下,一個黑衣人,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他的書案前!

看着眼前這個意外來客,完顏婁室眉頭皺了皺,還是沉聲說道:“閣下是何方得道高人,不知爲何要來戲弄我?”

“呵呵,你不要誤會。”

猛地移動到了完顏婁室的右側,看着滿臉汗水的這個人,黑衣人只是冷笑一聲:“我可以告訴你,太子的所有弱點,以及他的秘密,甚至,幫助你,掌握一切大權!”

“什麼?”

“你不相信我是嗎?”黑衣人笑道。

“……”

死死地盯着這個黑衣人,完顏婁室沒過多久,渾身就像被人剛從水裡給撈出來的一樣,全身沒有了一塊幹着的地方。

從他劇烈抖動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正在經歷怎樣痛苦的抉擇。

沉默了半天,完顏婁室死死地咬了咬牙,還是說道:“你有什麼條件!”

“放了董平。”

一個時辰後,城外。

“那好,武松兄弟,你和我先去附近的高地探探這座城的全貌。”岳飛看着武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武松點了點頭,二人一下跳了出去,就向附近的山上衝去。

然而,一個黑衣人的身影,迅速地衝了出來,眼看,就要和他們撞上。

“你是什麼人?”岳飛眉頭一皺,看了看這個黑衣人,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中有幾分不對勁。

黑衣人什麼也沒說,只是仰天大笑了幾聲,岳飛和武松正想說話,卻只見他速度飛快,腿下猛然發力,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那廝究竟是何人?”武松眉頭皺了皺,罵了一句。

“各位,你們可是有了什麼誤會?”

就在岳飛等人一臉茫然的時候,一道聲響從他們身後傳了出來。

猛地一轉身,岳飛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健壯漢子已經來到了城門口。

突然,岳飛的眼神猛地一顫,他拳頭緊緊地攥起,整個人明顯在強忍着怒火。

“看樣子,這個人,和你們很熟呢?”

看着旁邊推車上的董平,高大漢子只是笑了笑。

“你到底是什麼人!”

“踏踏踏踏踏……”

剎那間,塵土飛揚,王慶和段譽,劉贇,石寶等十幾人都衝了過來,早已經半包圍了高個漢子,一臉兇狠地盯着他,就像狼羣碰到了獵物,恨不得立刻就將他撕碎一般。

很明顯,只要岳飛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撲上前去,將這個人碎屍萬段。

“若不是沒選擇,我真想留你們一起喝口茶。”

淡淡地看了看對面,完顏婁室雙手抱在胸前,只是微笑自若地開口了:“不過,今天你們運氣不錯,帶着董平走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抓了他又要放了他?”岳飛陰沉着一張臉,手中的隕鐵槍也微微地抖動了起來。

岳飛眼神中的那抹堅定告訴着所有人,現在還不能動手。

如果他真的動了殺機,眼神裡反而會變得徹底平靜下來,也不像他平時和衆人相處時的平靜,而是缺少了一份溫柔和優雅。

事實上,要不是看這個人身份明顯不低,而且他是這麼晚一個人出來的,岳飛早就叫人一擁而上,先將此人生擒了再說。

“看樣子,閣下就是大宋元帥“金翅鵬”岳飛了”

一臉從容地望向不遠處的那個少年,完顏婁室彷彿對前面的威脅毫不在意一般,反而是一步步走了過去。

眼看着,雙方就要碰面了。

突然,衆人看到岳飛的眼神變了。

十幾人蜂擁而上,轉瞬間就刀架槍逼,將高個漢子給圍在了裡面。

而載着董平的那架推車,早就被王慶給順手搶過,一把奪了回來。

“接好你們的老大!”

猛地將車推了出去,王慶又轉過身看向了那個高個漢子,“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不料,那個人只是大笑了起來。

“你以爲我們不敢殺你麼?”岳飛淡淡地看着他說道。

“沒錯,你們不敢殺我。”他笑着回道。

“放屁,你敢綁架老子大哥,就憑這個,我現在就能把你碎屍萬段丟去喂狗了!”劉贇怒罵道。

“別廢話了,看他這樣就不是個什麼厲害的角色。”武松冷笑道,拔出寒鐵雙刀架在了高個漢子的脖子上喝道:“爲你的罪孽贖罪吧!”

“呵呵,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麼?”高個漢子仍舊保持着微笑。

衆人無言,一臉兇狠地盯着他,但是沒有岳飛的命令,他們又不能下殺手。

“那麼,就自我介紹下。”

隨意地笑了笑,那個高個青年的眼神,瞬間嚴厲了起來,彷彿他的身上有着一股殺氣縈繞着,衆人不禁眼神一震。

“在下完顏婁室,大金,攝政王。”

說完這話,完顏婁室一臉平靜地看着衆人,再也不多說一句話,彷彿刀子不是架在他完顏婁室的脖子上一樣。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沒有人不認識,不瞭解,這個金人二把手,到底有多麼厲害。

上一次和遼國的戰爭,就全靠他和楚江樓二人,才能維持住局面,硬是把敗局弄成了平局。

在之前的一切戰事中,完顏婁室也和楚江樓一起行動,被稱爲軍中雙雄。

六年前的第一次護步達崗大會戰,金軍以兩萬人大破遼軍七十萬大軍,一舉稱霸東北,就是當時年僅二十一歲的完顏婁室所指揮的。

因此,他也獲得了“戰神”的稱號。

若是論洞察力,駕馭力,威望等綜合能力,這個完顏婁室的水平還要在楚江樓之上!

“原來是攝政王殿下,真是失禮了。”叫衆人鬆開了刀劍,岳飛沉着臉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幾天的鬧劇,你要怎麼對我這個盟國的人解釋?”

“呵呵,這些都是本王手下的人不聽話,幹出來的事罷了,本王會清理門戶的。”

說着,完顏婁室活動了下脖子,才沉聲說道:“怎麼,閣下可還有什麼指教?”

“既然如此,那就暫且別過了。”

岳飛往後退了幾步,示意衆人先把董平送上車,又道:“只是,希望我們以後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比較好。”

說完,岳飛猛地一轉身,就往身後的車上跳了上去,那馬都是千里馬,飛奔而行,轉眼間已經衝出去了不知多遠。

“閣下這話可不怎麼恰當,我們大金可是很願意和貴國繼續爲盟。”

聽着身後遠遠傳過來的這句話,岳飛只是眉頭皺了皺,眼神瞬間沉思了起來。

“岳飛兄弟,這麼急着走做什麼。”劉贇坐在顛簸的馬車上身軀劇烈地搖晃着,語氣低沉地說道:“我看這次最多的問題不在那個女真人,而是那個黑衣人,我們何不去查查他的真實身份!”

衆人也點了點頭,確實,那個黑衣人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更不用說,他爲什麼能深夜一個人從金國都城內走出來。

“那好,我就告訴你們。”岳飛沉聲說道:“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什麼盟國,我告訴你們,大金和大宋,如今暗中已經簽訂了盟約!”

“你說什麼?”石寶眼神猛地一震,往四周看了看,還好段譽和王慶都在別的車上,他才眉頭舒展了開來。

是個人都知道大宋和大遼是盟國,雖然雙方連表面兄弟都算不上,而且隨時都有開乾的可能性。

但是,誰也沒想到,大宋居然和大遼的死敵大金,簽訂了盟約。

“這個是國事,我暫且不論,我之所以要走,也是覺得這裡待下去不怎麼舒服,難免惹出什麼事來。”岳飛搭着馬車的欄杆,眉頭皺了皺沉聲說道:“至於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這個完顏婁室本人。”

衆人頓時釋然,原來如此,這個完顏婁室要是搞了些什麼小手段,暗中做點什麼,岳飛這些人在金國出事故死了,或者是吃飯噎死了,可沒人能說得出什麼。

畢竟,誰都知道金人的野心。

看了看車上的董平,衆人都是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一次都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挺順利。

“對了,你們覺得段譽和王慶的信,是誰給的?”劉贇皺着眉頭問道。

“不清楚。”岳飛搖了搖頭,先是把雙手交叉着搭在了膝蓋上,才低聲說道:“不過,只要他們這一次是誠意來的,那就夠了。”

“等等,那個人居然不知道你已經……”石寶眉頭皺了皺說道。

“這也是我疑惑的,我明明已經被朝廷除名了,他還對我這麼尊敬,這是最可疑的,所以,我一刻也不想多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了。”岳飛咳了咳,語氣也徹底沉了下來:“最後我要說的是那個黑衣人……”

沒兩天,衆人就回城了,一切,依然照舊進行。

前幾天董平失蹤的事,被岳飛下令控制傳聞,徹底給壓了下去,已經爛在了所有人的肚子裡。

至於那些民衆,原本對這些事很感興趣,但是信息的來源都被封鎖了,他們也只得作罷。

於是,董平醒來後,所有人編了個謊來圓了過去,他還信以爲真了。

又是幾天過去,日子平平淡淡,什麼都沒有發生,該練兵的練兵,該打獵喝酒的打獵喝酒,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至於王慶和段譽兩個,早就說有私事得處理,在董平醒來前就趕着回去了,衆人也沒有挽留,免得惹出一堆事來。

段譽卻是留下了一份密信,叫董平自啓。

那一段事,就像被歷史給塵封了一樣,無一人提起。

“唉老劉,你說那天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那麼多人守着,刺客到底怎麼進來的。”孫立看着遠處正在操練的弓騎兵,眉頭皺了皺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不,那幾天都感覺迷迷糊糊的,怎麼像是做夢一樣。”劉贇一邊叫人訓練那些輕裝騎兵,一邊坐在點將臺邊的樹蔭下說着。

“行了,你們別瞎猜了,被大哥看出來就不好了。”岳飛低聲喝道。

這幾天,安道全把董平給徹底治好,確定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後,董平先是叫了人去開闢和琉球(臺灣),濟州島二地的通商。

然後,董平又每天來演武場和城外親自監督將士們訓練,就是現在,他也在現場,所有人幾乎整天都提着一口氣,生怕被董平給看出哪裡有毛病,給扣了一年的俸祿。

“……我說,那天的事也太奇怪了……”劉贇大聲地說着,正起勁呢,就覺得脖子被誰拍了一下,頓時回頭直接開噴了:“誰啊,沒長眼……”

“董……董大哥……”劉贇就像是川劇變臉一般,用三百六十度轉彎了的五官笑着說:“您……您有何指教啊?”

“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偷沒偷懶。”董平笑道:“你小子這個態度,別人可是要投訴的啊!”

“哈哈,兄弟以後注意,注意就是了。”劉贇大聲地笑了笑,打了個哈哈給把最開始說的事蓋了過去。

還好,董平沒有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對了,哥哥,你剛恢復,還是多休息吧,整天往這跑做什麼。”岳飛眉頭皺了皺,看了看董平的樣子說道。

“你們不知道啊,這個世上我不瞭解的還是太多了。”

隨意地坐在了附近一棵樹附近的地上,董平右手散漫地搭在膝蓋上,看向衆人說道:“盧員外那裡,可是跟我說了,影天和明穹這兩個組織的一切秘密。”

“那兩個,又是什麼玩意?”

除了岳飛以外,孫立和劉贇都是一臉茫然地神色。

微微地搖了搖頭,董平擡起了頭望着上方強烈的陽光,即使是透過樹葉,也能感受到夏日裡那種燥熱的感覺和陽光的刺眼感覺。

以及,烈日曬在身上的,那種雖然暖洋洋,又帶有強烈刺疼的感覺。

夏日,已經到來了。

微微嘆了口氣,董平還是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對面的三個人。

“影天,乃是由高俅一手創立的絕密組織,隸屬於太尉府管轄,而這內部據說還有更強勁的“內門”,實力早已經超越了人類極限,且俱是空手。至於明穹,是……”

一陣微風吹拂而過,這一片土地上,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模樣。

一切,如最初的一般美好。

與此同時,江南,杭州。

明教總壇。

“喲,那個不是平日裡牛氣沖天,走路都不看人的曹封嗎?怎麼今天腿都快斷了?”

“你看他傷痕累累的,現在就是一隻狗都能把他按地上揍吧?”

“我看我都能收拾他一頓了。”

“喂,你是想說自己比狗還不如麼?”

“你們看,他臉上還不服氣的樣子,看你這次要是受傷實力大跌了,聖公還會不會把你奉爲上賓!”

“砰!”

猛地關上了門,曹封拖着已經快要折斷的右臂和右腿,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曹兄,怎麼,被誰打成這幅模樣了?”

方傑站在過道里一臉笑容地看着他,曹封也懶得看他一眼,他的目標只有自己的房間,僅此而已。

“唉,真是可憐,沒用的廢物啊。”

突然間,曹封停了下來。

“你說誰廢物呢?”

“說你啊。”

眼神瞬間沉了下來,方傑看着曹封的背影冷笑一聲:“我說錯了嗎?你這個勸不動聖公在衆人面前丟人,就私自行動,結果被董平殺的只會逃命的喪家之犬?”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不料,曹封卻什麼也沒說,他只是仰天大笑了起來,隨後繼續往前方走去,理也不理方傑。

“喂,你瘋了嗎?”方傑高叫道:“知道自己一無所有,所以就瘋了,你可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失敗者啊。”

“怎麼,擁有神的力量,也叫失敗者嗎?”

“什……什麼?”

方傑死死地盯着曹封眼看就要倒地的,顫顫巍巍地身體,他的視線,卻是根本移動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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