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蘇景然受驚,墨修炎沒有馬上將她抱入懷抱裡,而是凝視着她的眉眼。
她現在臉色紅潤,看上去很健康。
昨晚被仇恨所籠罩,整個眼眸都十分通紅的狀況,也不復存在了。
墨修炎臉上露出笑容:“然然,你醒了?”
他伸出手掌,帶着無限的寵溺和憐愛,要觸碰到蘇景然的臉龐。
蘇景然卻趕忙後退了兩步:“炎少……你……我怎麼會在這裡啊?”
“什麼?”聽到蘇景然的話,墨修炎愣怔了一下。
她叫他炎少?
印象中,除了在邊境上她提到墨修炎會用這樣的稱呼外。
就只有她當初實習的時候,會稱呼他爲炎少了。
其餘時候,她都是跟別的人一樣,叫他墨三少。
墨修炎微微吃驚,她將所有記憶都忘記了,回到了她當初纔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嗎?
蘇景然又環顧了一圈四周:“炎少……我們這是在哪裡?”
墨修炎輕聲問道:“你還記得結婚的事情嗎?”
“什麼結婚的事情?”蘇景然疑惑地問道。
“邊境上的事情呢?”墨修炎繼續問道。
蘇景然滿臉的疑惑:“邊境上,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墨修炎可以確定了,她確實什麼都忘記了。
雖然孟軻的藥物讓她忘記了仇恨,可是也讓她忘記了很多應該記得的事情。
不過,只要她安好就好。
墨修炎要的並不多,他只希望看到她安好,不再受任何折磨。
既然她忘記了兩個之間從結婚開始的所有記憶,那麼也好。
至少對於她而言,她的心裡是很輕鬆的。
如此就真是最好不過了。
蘇景然見情況不對,看了一眼剛纔自己睡過的牀。
剛纔她是從那張牀上醒來的。
而墨修炎也在那張牀上。
她馬上低頭,看到自己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
而更爲重要的是,她裡面什麼都沒穿。
她頓時驚得臉通紅,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馬上裹緊了衣服,質問道:“炎少,你到底對我做什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墨修炎見她的樣子,知道她什麼都忘記了。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讓她感覺到安心。
他淡淡說道:“你昨晚喝醉了,我讓阿姨幫你換的衣服。”
“你……”蘇景然上下地打量着他。
他現在全身都是西裝革履的。
昨晚忙着照顧蘇景然,他整晚根本就沒有脫衣服,更沒有換衣服。
只是穿着西裝襯衣在牀上滾了一晚,他的衣服看起來並不整齊了。
蘇景然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相信了墨修炎的說法,不過,卻疑惑地說道:“我昨晚喝醉了?可是我酒精過敏,本來就不喝酒的啊……”
“嗯,確實是酒精過敏。昨晚你陪我參加一個公司的聚會,跟一個客戶喝了一點點,你就過敏了,所以我就帶你回來了。”墨修炎隨口編造。
反正蘇景然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加上她離真正的大學畢業的時候,過去也已經很久了,她根本就不記得那麼久遠的細節,所以他隨便編,也無所謂。
果然,蘇景然確實是沒有什麼印象了。
她臉上有些紅:“那炎少,麻煩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墨修炎本來想說“我幫你換的”,但是看她的樣子,現在跟他還保持着嚴格的上下屬關係。
他只好說道:“好。衣櫃裡有衣服,你自己換。”
他轉身出去。
蘇景然的目光還停留在他的背影上。
她有些記不得,是什麼時候跟着墨修炎出來的了。
她在公司裡上班,跟墨修炎的交集並不多。
也很少跟着墨修炎出來見客戶……
可是這一次?
蘇景然搖搖頭,根本想不起太多的事情。
她只好先去衣櫃處,打開衣櫃,發現裡面有很多衣服。
這些衣服本來都是蘇景然自己的。
不過她不記得自己有這些衣服了。
她微微失神,難道這些衣服,都是墨修炎的女人的嗎?
她只能選了一套最簡單最保守的穿上。
墨修炎出門之後,木頭人很快迎上前來,說道:“然然怎麼樣了?”
“她現在好了。不過依然有很多事情不記得。她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跟我結婚之前。”墨修炎解釋道。
“那怎麼辦?”木頭人有些擔心。
孟軻一直被木頭人守着,聽到木頭人和墨修炎的對話,他說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這只是暫時的,好好養着,很快就能好了。”
“確定?”墨修炎問道。
“我騙你幹什麼?”孟軻馬上說道,“要是有問題,你到時候來找我。”
墨修炎低頭沉吟了一下,說道:“木頭人,你送孟醫生離開吧。”
木頭人說道:“可是然然的情況……”
“她現在情況很好。”墨修炎很篤定地說道。
如果說孟軻說的話,他並不是很確定的相信,那麼他自己觀察得到的情況,是騙不了人的。
然然現在的狀況確實沒有太大的問題。
她只是暫時性的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他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復的。
木頭人見墨修炎如此說,只能說道:“行,那我先讓孟醫生離開。不過然然若是有事……”
“你隨時都能找到我的啊,大哥。”孟軻躲掉了很多人的尋找,可是卻沒有躲過木頭人。
他對木頭人真是又無奈又佩服。
墨修炎點點頭,木頭人帶着孟軻這才離開。
蘇景然在房間裡換衣服,腦子裡努力想要回想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卻什麼都找不到。
感覺這幾天的時間,腦海裡像是空白了一樣的,根本就想不到任何東西。
唉。
蘇景然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以前酒精過敏的症狀,也沒有這樣嚴重啊?難道這次只是喝了一小口酒,這幾天的事情就全都忘記了?”
她自己也找尋不到答案。
不過現在她的心情是輕鬆而快樂的,甚至因爲跟墨修炎獨處,而帶着忐忑。
她現在還沒有經歷從結婚開始的那一系列事情,所以心態非常好,還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