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抓了,瑩火蟲的盛景拍也拍了,朋友圈也炫耀了一圈,一家老老小小的安生了,回老宅的回老宅,洗澡的洗澡,小院子總算是再一次安靜下來。
等顏良這邊洗好了澡,發現倪熙在屋裡燈光還亮着,於是擡腳走了過去,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想看看媳婦在幹什麼。
“還沒睡?”
倪熙正倚在牀頭上翻着手機,見顏良進來了,便招呼顏良過來。
顏良和媳婦並排躺着,望向她的手機,發現裡面全都是晚上拍的照片。
老實說照片拍出來的感覺比現場差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東西,遠景根本就不行,到是有幾張單張照的有那麼一點意思。
“好看,好看!”
這時候你要說不好看,那不是犯傻麼,找不痛快的事情顏良可不幹,再加上現在倪熙可是又有孩子了,把倪熙惹不痛快了,估計家裡的長輩能殺了顏良祭大旗。
“我也覺得好看,你看這張特別漂亮,呀,又有一個人點讚了”倪熙開心的推了一把顏良,示意他看自己朋友圈的贊。
“嗯嗯”。
顏良裝作很投入,其實腦子不知道奔哪裡去了。
小兩口就這麼扯着,過了差不多五分鐘,顏良聽到媳婦又咦了一聲。
“又加了個贊?”顏良問道。
對於贊不讚的,顏良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爲什麼都喜歡人家給自己點贊呢,又沒什麼錢,這種事情的快樂到底是來自於哪裡呢?
倪熙卻搖了搖頭,而是望着屏幕嘟囔着:“怎麼她給我留言了?”
“哪個他?人字旁的還是女字旁的?”顏良開玩笑問道。
倪熙把自己的手機往顏良的而前一橫,顏良看了一眼,在燕曉菲留言的下面有一條新留言,上面寫着真的很美這四個字。
看名字像個女人的,不過現在這事也說不準,男人直播還有吃桃桃好涼涼這種呢。
“怎麼了?不就是真的很美這句話麼”顏良有點不明白。
倪熙道:“我們都快十年沒有講過話了,怎麼突然間給我留了言呢?”
顏良道:“留就留唄,你想和你家前聯繫那就回人家,要是不想就不搭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
有的時候顏良真不理解女人的腦回路,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愣是被她們搞的極爲複雜,都快能搞一出倫理劇了。
“你不懂!”
果不其然!
聽到媳婦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句,顏良也就不多說了。
腦瓜子一轉準備逃離這裡,因爲按顏良對倪熙的瞭解,接下來該談這事了。
嘗試過無數次之後,顏良知道這故事一定是很長的,長到自己難以抗下來,如果不理解的同學可以試着去看一下什麼情深深雨朦朦這類東西,如刀劍一般砍向男人下三路的文學,便知道顏良的心情了。
“你們倆怎麼還沒有休息?”
這時候掩着的門被推開了,師娜的聲音出現在了屋裡。
師娜過來那可不是偶然,無論是師娜還是周芳芳都盯着小兩口的活動,別看兩人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但是實際上警惕着呢。
至於爲什麼?倪熙現在懷孩子還沒有到三個月呢,要是小兩口子湊的一起,一時間興致來了,傷到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雖說兩個孩子都是靠譜的,但是這事誰能說的清楚?
於是,師娜適時出現了,爲了阻止有人傷害到倪姓的小孫子或都小孫女。
顏良一聽心道:媽,您真是大救星啊!
順勢翻了一下,顏良從牀上站了起來:“媽,我和倪熙正看着剛纔拍的照片呢。沒什麼事我回屋了”。
說着帶着小跑離開了媳婦的房間,也就是屋子的主臥。
“我說你也注意一下,孩子現在還危險着呢……”師娜走到了女兒的旁邊,伸手拉了一下倪熙的裙子,蓋住了露在外面的半片春光。
倪熙笑着衝母親說道:“他不是那麼沒譜的人”。
“男人有幾個有譜的”師娜深有體會的回了女兒一句。
這邊母女倆正聊着呢,顏良自己回到自己的隔離小屋。
躺在牀上正閉着眼準備睡覺呢,突然聽到門響了。
擡頭一看,發現自家的姐姐走了進來,手中還拎着兩個罐頭瓶,至於裡面裝的什麼那還用說?
“幹什麼,進來也不敲門?”
顏茜不屑的說道:“你身上哪一部分我沒有看過,這些東西放你屋裡,你外甥有亮光睡不着,你小侄女這東西只要掛着就瞪着眼看,不睡覺了”。
弟弟着了一條大褲衩子,對於別人來說是有點尷尬,這也是爲什麼倪茜不過來的原因,但是顏茜沒覺得有什麼,這是她親弟弟,況且又不是光着腚,有什麼可難爲情的。
“掛外面不就行了,這麼亮的玩意兒掛我屋裡,我不是也難麼?”顏良說道。
顏茜一邊把兩個罐頭瓶子放在牀頭桌上,一邊解釋說道:“這可不行,兩個孩子怕放在外面被大咪小咪弄壞了,所以還是放在你這裡,讓你看着比較放心”。
“這都什麼事兒!我欠他們的?”顏良挺無語的。
“對,你就是欠他們的”。
顏茜笑眯眯的扔下一句之後,便走出了顏良的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這下好了,顏良有點睡不着了,每天晚上顏良都習慣了黑漆漆的入睡,但是今天牀頭放兩個小燈似的東西,而且還是綠瑩瑩的,一時半會真是適應不了。
不過好在呢,顏良心很寬,睡覺得睡的實,在抗了半個多小時候之後,眼一閉腦袋一放空,便睡着了。
等再一睜開眼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有了關羽的聲音。
起來幹活吧!
照着往常的日子這麼來一套,忙活到了太陽跳出了地平線,並且由鹹鴨蛋一樣的赤紅色變成了金色,這纔開着船回到了自家的碼頭。
還沒有上碼頭呢,便聽到小院裡響起了一陣嚎聲。
仔細一聽不光是小駿再嚎,依依也在嚎。
兩孩子幹什麼了,同時都捱了筍炒肉,這可少見。
顏良心中一陣嘀咕站到了院子裡。
進了院子,看到兩孩子各自抱着玻璃瓶子在那邊哭着呢。
而在一旁,僅穿着小兜兜布,露着小雀兒沒羞沒臊的小稚,這時候卻是開心的狠,不住在蹬着兩條小短腿兒,嘴裡哼哼嘰嘰的,不知道說的哪門子嬰語,反正顏良除了奶奶,太太之外,別的啥也沒有聽明白。
“喲,喲,這是幹什麼?一大清早起來就掉金豆子?”顏良笑着打趣兩個孩子。
周芳芳道:“還不是你造的孽!”
顏良有點傻眼了,張口問道:“媽,你可別亂扣屎盆子,不關我什麼事情,我纔剛回來好不好,連口水也沒有喝”。
“讓你看兩個罐頭瓶子,你給看成哈樣了?十來只蟲子死了”周芳芳道。
顏良聽了之後以爲瑩火蟲是被悶死了,或者是擠死了,反正不論怎麼死的,他顏良都不關心。
這事跟他有一毛錢關係?別說蟲子了,人都會死的,一夜過去死幾隻蟲子有什麼稀奇。
“死了晚上再捉好了,哭什麼哭?”顏良衝着兩孩子說道。
小駿這邊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蟲子死了一半”。
顏良這邊納悶了:什麼叫蟲子死了一半?要死還不死透你鬧着玩啊?
不過當看到小駿玻璃瓶子裡的狀況,顏良明白了,小駿說的死了一半是指蟲子死了,但是一半身體不見了。
而且還不是個別現象,小罐頭瓶子裡最少有四三隻瑩火蟲的屍體,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看起來像是被咬了一半。
“這是怎麼回事?”顏良有點撓頭。
像是小駿依依乾的事情,顏良小時候也幹過,只不過顏良抓來的蟲子,一般也只過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睜眼的時候,不論是死活,顏良都會把蟲子倒給自家的雞吃。
既然都餵了雞了,顏良還會在乎蟲子是不是全屍?那也太扯淡了吧。
“舅舅,是不是你弄的,你誠實一點我就原諒你了”小駿一邊抽抽一邊抹着眼淚。
“……”
顏良無語了好一會兒,這才衝着小駿說道:“我沒事弄你蟲子做什麼,不能吃不能喝的,要是我動了,你瓶子裡蟲子一個都跑不掉”。
依依說道:“但顏阿姨說一定是你弄的,嗚嗚嗚!”
顏良一看自家的姐姐,便知道自己被姐姐豎起來當了靶子。
“我說姐,這點小破事也要往我的腦門上扣?”
“堅強一下”顏茜笑眯眯的來了一句。
“我……算了”顏良忍住了氣,決定回屋去吃早飯,不和這些人閒扯球。
剛要回屋去把衣服換一下,衝了涼,這時候顏道尋和錢玉珍老兩口過來了。
看到兩個孩子哭,老兩口立刻哄了起來。
“這是爲什麼要哭啊?”
小重孫子的眼淚那對老長輩們的殺傷力還用說,這時候兩位一個攬住一個,抱在了懷裡不住的哄着。
“舅舅把我的瑩火蟲給弄死了,太爺爺,您看看……”。
聽到外重孫子哭哭啼啼的說完,顏道尋到是樂了。
“小駿啊,這蟲子可不是你舅舅弄死的,你這罐子裡啊有母瑩火蟲,母蟲呢是會吃公蟲的,所以你這罐子裡死的全是公蟲……”。
這解釋不光是孩子不哭了,顏良也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