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墨安排好住處後,回過頭來就找不到粉眠他們了。想是聽說有廟會所以都去看熱鬧了吧。他那也去廟會那邊轉轉看,長那麼大,還真不知道廟會是什麼樣子的。
沿路上少不了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議論着。你想,一個戴着面具,衣着講究,還帶着佩劍的人混在平民百姓之中逛廟會,是多麼不相搭的事情!
卻墨是什麼人物,又怎麼會把這些指點議論放在眼中,聽進耳裡。自顧自走着就聽到有人遠遠的在叫他。他微微擡頭,視線穿過人羣,看到遠處的小兔子脖子上掛着花環,雙手各拿着一支冰糖葫蘆高高的揚起,朝他這邊揮舞着:“喂,莊主哥哥,莊主哥哥,這邊,來這邊……”
小兔子一邊咬着手上的冰糖葫蘆,一邊看卻墨從那邊過她這邊來。卻墨過來後見只有小兔子一個人,問:“粉姑娘和書先生呢?”
“不知道哎。莊主哥哥,你爲什麼一直戴着面具?”小兔子藉着玩興把這個一直煩惱着她的問題問了出來。
“怕麻煩。時候不早了,得趕快去找粉姑娘他們回客棧。明天還要早起啓程。”說着就動身去找人。
“誒,可是我正玩在興頭上呢。莊主哥哥,你別走那麼快嘛。”聽他的語氣好像不太喜歡別人問這個問題。果然是因爲長得醜纔要戴面具嗎?
書小落瞧瞧天色,對一旁看雜耍看得入神的粉眠說道:“不早了,該回去了。”
粉眠聞言,戀戀不捨的別開視線:“可是小兔子她……”
“碰見就一起走,碰不見就這樣分開也好。本來也是她非要跟着我們的。”
粉眠也點頭同意。以後的事誰也預料不到,還是不要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的爲好。
她和書小落並肩走出人羣,沒想到竟和一個身披雪色裘衣的年輕女子撞了個滿懷。對方險些站不穩,幸好她身側一個侍女模樣,梳着垂掛髻的人及時扶住她。那侍女模樣的人張嘴罵道:“你走路不長眼啊?”
粉眠不打算節外生枝,低聲下氣的應聲道:“實在抱歉,沒撞到您哪裡吧?”
雪色裘衣的女子擡頭,一張絕色嬌美的臉龐呈現在兩人面前。她的雙眸眼波流轉,櫻脣不點自紅,淺淺的含羞帶笑。一頭長及下腰的墨發一半高高的挽成朝雲近香髻,綴滿了珠串,一半順服披散下來,映着光線美輪美奐,顯出一副柔弱無骨,紅顏命薄的嬌貴模樣來。
聲音也如黃鶯出谷般極爲動聽,仿若人間仙樂:“我沒事。靜兒,不許無禮,我們走。”
那個喚靜兒的侍女狠狠地瞪了粉眠一眼,扶着那個絕色美人緩緩遠離他們的視線。書小落不爲所動的推推她:“別愣着,那邊的兔子帶卻墨來了。”
粉眠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果然見小兔子嘴裡塞滿了東西,跑在卻墨前面往這邊走來。“唉,小落,我們是甩不掉這隻兔子了。”
“想甩人有千萬種方法,在於你想不想爲之而已。”書小落寡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粉眠猜不出他說這句話時的心情是如何的。舍還是不捨?有感而發還是處事心態?
“剛纔那姑娘,是穿着裘衣呢。”書小落忽然說道。
粉眠一徵。以爲他不爲所動,原來還是會有七情六慾的:“是呢。雖入秋多時,但也沒到穿裘衣的時候。不過看那樣子,估計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身體孱弱也屬情理。”
“先入爲主的己見會斷送很多可能性的,粉眠。”書小落話帶玄機,讓粉眠實難揣測。
安靜兒扶着那絕色美人走着,忽然她停住腳步,回過身去,看向書小落粉眠所在的方位。眼波盈盈中,更顯得她楚楚可人。
安靜兒也跟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取笑道:“小姐,你該不是看上剛纔那位公子了吧?”
她萬分嬌羞的笑道,隨手擼了擼鬢上凌亂的髮絲:“是呢,你看把你許給他如何?反正很快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