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多少人?”王鬆一聽頓時有些腿腳打哆,緊張的問道。
“大概有五六百人吧。”衙役想了一想,說道。不過卻寬慰王鬆,陳孤鴻道:“二位相公放心,衙門內有衙役六十,身強力壯,可以護衛二位周全的。”
“那可不行。”王鬆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說道:“待我呼了一百家奴再去。”
“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吧???又不是去吵架的。”陳孤鴻苦笑道。按照如今他的身手,便是千人也是無懼的。
“不做足準備,吃虧了找誰去?”王鬆翻了翻白眼,不顧陳孤鴻,衙役的勸阻,呼了身畔一個跟班回家招呼一聲。
王家家奴城中宅院內有一部分,更多的是在城外務農。呼來喝去便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陳孤鴻與王鬆,衙役在一百家奴的簇擁下趕到了衙門。
趕到現場後,王鬆傻眼了。這衙門外人山人海,何止是五百,足足有一千人吧??莫非今天城陽縣內全部放假嗎?這幫人都不用工作?
王鬆心中吐槽,用哭訴的眼神看向衙役道:“你不是說才五六百人嗎?”
“王相公這耽擱了半個時辰,人當然越聚越多了。”衙役苦笑道。
“那我們還是走吧。”王鬆膽氣一縮,便打了退堂鼓。
“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懼這怕那?”陳孤鴻卻淡淡說道,然後昂首行走,一身豪氣遍佈周身上下,硬生生的擠開了一條道路。
王鬆便也只能硬着頭皮,率領一百家奴跟了過去。
“啊喲,誰啊,這麼大的力氣。”
“是陳孤鴻???還有王鬆?”一陣人仰馬翻中,所有人都認出了陳孤鴻,王鬆,頓時雙眸噴火。
“誰想動手?”
幸好王鬆帶來的一百家奴也是身強力壯,捲開衣袖,一陣凶神惡煞,便擋住了人羣。陳孤鴻與王鬆,衙役順利來到了縣衙前方。
只見縣衙前方衙役排成三排,緊張的擋住人羣,而縣令大老爺馬忠一臉鐵青的看着,諸多童生站在馬忠的對立面,羣情激奮。
“你們先冷靜一下,呼了家眷回家等待消息。本官待會兒自然會拿出真憑實據,正了陳孤鴻秀才身份的正當性。”
馬忠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讓這幫鬧事的童生人仰馬翻,但面對這情況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哼?正確信,有什麼正確性可言?那陳孤鴻我承認作詩是十分厲害,做文章卻是垃圾一般的貨色,考了七八年還是童生。怎麼偏偏今年卻中了???”
“沒錯,這中的還詭異。那日我們親眼所見,他進了考場搜身比我們輕百倍,做文章的時候喝是茶葉,一盞茶功夫就做好了文章。這不是你這狗官關照,又作何解釋?”
“狗官,狗官!”
天運朝科舉取士,童生們可以見官不拜,本就底氣很足。更何況在場一百七八十童生聚集,自然是氣勢十足。
有幾個血氣重的,甚至罵了起來。
馬忠臉都綠了,狠狠的記下了那幾個,想着,“等我秋後算賬,玩的你們傾家蕩產,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破家的縣令。”
這時候馬忠也有些後悔,當初在考場那邊做的有點過了。但他底氣還算有,因爲陳孤鴻的文章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他也沒有泄露考題。
這時陳孤鴻們擠了進來。諸童生們認爲是陳孤鴻與王鬆作弊,搶了他們的秀才功名。而秀才是可以功名對於他們來說自不必提。
這仇人見面是分外眼紅,頓時噴火的目光從縣令轉向了陳孤鴻二人,狠毒的罵聲更不絕於耳。
“好個陳孤鴻,你還敢來見我們?”
“你這斯文敗類,讀書人中的狗屎。”
“陳孤鴻,你這狗賊,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諸童生大聲高罵,甚至有幾個張牙舞爪的衝了上來,打算剝掉陳孤鴻,王鬆二人的衣服,這生員衣服在他們看來,份外刺眼。
“狗屎!!!!”
王鬆在外邊膽怯,但到了這裡卻是有勇氣,又聽這漫天的污言穢語,頓時怒火上涌,罵道:“你們這幫混蛋,還談什麼讀書人,還談什麼斯文敗類。當初攝於吳家的威力,連互結都不與孤鴻結,你們這幫人就是歪的蔥,還談什麼行得正坐得直?”
王鬆的嗓門很大,罵的又兇,倒也一下子震懾住了這幫童生。罵完後,王鬆還不解恨,在童生之中找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罵道:“還有你們,我們是一起長大,拜在同一個老師門下的同窗,你們當初不互結也就罷了,現在看到孤鴻中了秀才,眼紅還來拆臺。你們何止是沒義氣,而且無恥啊。”
錢飛,費遠,金飛鴻,武言等同窗赫然在。
看着他們,陳孤鴻這麼好脾氣的人也是有些不平,“想當初我四處找人互結,就算再絕望的時候,也不曾引小鬼入你們的紫府。算對得起你們了,卻喚來了現在的拆臺了。”
聽了王鬆的罵,錢飛,費遠,金飛鴻,武言等人一陣羞臊,打算往人羣中躲一躲,但一想我今天也沒錯啊。
費遠向前一步,腰板一挺,豪不廉恥道:“陳孤鴻,不要隨便扯上什麼吳家。我們不與你互結,那是你人品有問題。要不然這滿城的童生,沒有一個與你互結,最終你找了兩個八九歲的孩童與你互結?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讀書人更是明察秋毫。”
“沒錯,你的人品也就配走縣令的後門,跪下來舔狗官的腳趾,才能考中那秀才相公。”
利益面前便是兄弟也要捲起袖子對罵,甚至扭打,更何況已經撕破臉的同窗了。錢飛在旁幫腔道。
“沒錯,陳孤鴻你人品敗壞,斯文敗類。”
“陳孤鴻,滾出城陽縣去。”
“陳孤鴻,滿城的讀書人都聲討你,你就是讀書敗類,敗類,敗類。”
“陳孤鴻,你乾脆一頭撞死算了,省得活在這天地間丟丟人現眼。”
罵聲高唱,讀書人罵的更兇。
“媽的,媽的!!!!”王鬆跳腳,渾身哆嗦,一聲聲罵着,但雙拳難敵四手,他罵功也算不錯,但這時候卻是獨木難支,氣勢漸漸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