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的意思,我明白,憑藉這段時間對他們兄妹的觀察,這兩人確實不錯,也值得信任,但收入麾下,還需要再考量考量,畢竟咱們的組織非同一般。”夫人開口,比在將軍府上的時候更加精明幹練。
看了並排而坐的羽元諭一眼:“霄兒,韓月和川楓的事,你怎麼看?”
“眼下韓月拿到首席名媛,和丞相、後宮拉上了線,對我們來說是不可少的一枚棋子,她來將軍府時日尚短,卻已經很受大夥兒的喜愛,現在更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她心性也不壞,也確實如千蘭姐所言,平時傻呼呼的,但每每關鍵時刻都不會讓人失望,是個可用之人,至於川楓……”
那少主頓頓,想想就是笑笑:“若非還沒查清將軍府的內奸是否還在,我也想盡快把他們籠絡在組織裡來。”
“少主,三年前老將軍被殺害,才發現屍體不久,刑部都官司就來了,開門見山就說此事定與潛伏在京城的敵國奸細有關,明擺着葉雙國的國主尚沁,早就知道咱們的存在。分明是他自己殺了一直忌憚的羽連瑞,然後把黑鍋扣在咱們身上。”
有兄弟抱不平,又是另一人說:“是啊,殺了羽連瑞,阻止他和鳳兒完婚,本就是我們早計劃好的,卻反過來被尚沁那老狐狸搶先,還替他背了黑鍋,真是可惡!”
話才說完,又有人出來:“那可不是!最可惡的是,事後還堂而皇之的派人過來,在將軍府當衆挑破乃敵國奸細所爲,明擺着給咱們報信,咱們的存在和殺羽連瑞的計劃,他早就知道了。”
“多虧了他的好意,專程派刑部的人過解釋,不然誰殺的人,咱們還被矇在鼓裡!”又另一人憤懣,卻見夫人舉手,示意打住。
“羽連瑞之死,我們雖背了黑鍋,但尚沁也賣了我們人情,故意讓刑部的人過來說,讓我們察覺,無非是想要我們避避風頭。之後三年,不管守孝還是隱匿,大夥兒都相安無事,尚沁嘴上說追查,實際上卻放了我們一條活路。”
夫人喃喃,微微眯了眼:“只是既然羽連瑞已經死了,他爲什麼這樣做,確實惹人深思啊……”
“萱姨,尚沁一直都想打垮丞相,而且忌憚羽家,不惜挑破知道我們的存在,賣我們
人情,多半是爲了留我們,日後來對付羽元諭這個少將軍,還有丞相一干人等。”
白衣的男子分析着,又道:“或許之前府上有內奸,但當時潛入府裡的人不多,他要查出誰是我們的人並不容易,所以那時候才讓刑部的人當衆說破。”
“三年後我接掌將軍府,把府上大部分人都換了,既然壽宴示忠的計劃順利,之後拿武狀元就絕不能出問題,那內奸到底還在不在,之後我會想辦法在府上試探一番,招攬韓月和川楓的事,不着急。”
“少主所言甚是,咱們必須謹慎,只有一件事,屬下至今都沒想明白。”一人上前發言,表情十分疑惑。
“羽連瑞武功高強,將軍府的守衛又是銅牆鐵壁,咱們的內應當晚嚴密佈控了整個府邸,並無差漏,尚沁的殺手,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進去的?”
這問題無人回答,羽連瑞與鳳兒完婚頭一夜,本是自己的人要下手的,卻被搶先一步,老將軍已經死了,然而即便國主那邊有內奸接應,要入府裡也不可能逃過自己人的監控,卻最後不留痕跡,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人。
實在有些想不通。
議事廳裡一派沉靜,過了一會兒纔是有人向座上的白衣男子,呈了一封書信:
“少主,主公昨日來信,催促頭顱一事,說若再辦不好,那麼朔月的時候……”
那人不敢再說,男子沉了臉,看看信便是眸光冷厲:“我知道了,主公那邊我會回信,冬日嚴寒,屍體不好打撈,會再爭取些時間,鳳兒的屍體,你們要加緊去找,拖太久對我們不利。”
“是,請少主放心,屬下們會再加一倍人手,務必儘快找到!”
“那今日便到此,散了吧。”白衣之人起身,隨夫人、千蘭幾個往密道去。
“霄兒,五皇子壽宴上,羽家大出風頭,近日來你又在府上養傷,許多三年來都不跟羽家來往的人,現在也是紛紛過來探望問候你。”夫人一臉擔憂,男子也就笑笑。
“放心吧,萱姨,羽元諭這個身份,我準備了多久,你比誰都清楚,我們敕瞑堂承受的一切,必須全部討回來!”
那字字句句都是憎惡,一行人也都沉了表情,離開觀音廟,回到定國將軍府,第
二天來拜訪羽元諭的人依然絡繹不絕,可誰又能想到,這少將軍會是冒名頂替的。
關於內奸這事,鳳兒始終有些不安,想探探那死麪癱會有什麼動向,便是晚飯後拿着金創藥過去慰問,順便也能獻獻殷勤。
怎料那房裡,早已經有人在了。
“夜芸?”
這小綿羊的動作可真夠快,捱了兩百家法,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倒是惦記着少將軍,過來給他換藥。
“你這自己都還傷着呢,對少將軍真是掛心啊,爲何不交給牧叔來?”也就不冷不熱的說着,看了旁邊的牧叔一眼。
夜芸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小模樣:“韓月姑娘,這換藥包紮是細緻活,夜芸想着,還是女兒家來做更好些。”
“韓月姑娘不是也記掛着少將軍麼,川楓師傅傷得比少將軍嚴重,現在竟還來給少將軍送藥。”
那小綿羊瞅瞅自己手裡的藥瓶,自己也就裝傻笑笑:“大家都受了傷,管他輕還是重,有好藥,肯定要拿出來分享嘛!”
去看羽元諭那面癱,卻發現他似乎不太想看見自己,肯定之前誤抓了他小弟弟那件事,現在還記恨着。
想想,其實也沒多大點事,反正也沒抓得怎麼樣,現在他這麼尷尬,搞的自己也尷尬了。
“那既然今天的藥也已經換完了,我這個就留到下次用吧。”已經被夜芸這小綿羊佔了先機,賴在這裡也沒意義。
走之前又給羽元諭叮囑:“少將軍,這個金創藥和之前西花園的時候,給你服下的保命仙丹是一樣的,都是我從家鄉的老神醫那兒帶過來的,效果絕對好,你可一定要試一試!”
見自己又提了西花園那件事,羽元諭狠狠瞪了這邊一眼,也就趕緊傻笑的撤了。
不過這古代的男人,怎麼都這點肚量,越是長的好看的,越是比女人還扭捏!
先不說易楠凡那個愛生氣的奇葩,這個死麪癱,那麼高冷,還以爲會和張小哥那種氣質有點像——目空一切,眼裡除了自家的天真無邪,就算被扒光丟街上也都無感。
怎麼這個死麪癱,一個小小的意外就記恨成這樣,想他新婚夜,幹了那麼變態的事,現在被抓個小兄弟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