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很是暢快,顧久檸心情也跟着大好,果然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也要去崖底。”
“不行。”容墨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可以接受去幫她找那個人的“屍體”,但是卻不能讓她這麼個身子骨跑過去摻和。她身子弱,這冬季纔過去,外面也不過是初雪消融,很是寒冷,哪裡能讓她去崖底。
“爲什麼?”不滿的問,她真的很想去找曄大哥,這麼久以來她都是自我安慰,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忘了?那林菀婉可是急着回家,你今日自己應下的,要一同前往。”容墨一臉正經的提醒。
經容墨這麼一說,她纔想起來自己不久前很“婊”的行爲,不得不說,自己今天有一點點白蓮花的氣息,不過爲了氣走林菀婉,她覺得還是很划算的。
“對哦,哼,不過她跟我長得居然這麼像,你說,你是不是想跟她好了,嗯?別說什麼替代品那一套,在我這裡一律死刑處理。”有些氣呼呼道,自己這算是差點被強行納妾了嗎?
自己這還沒有嫁過去呢,後院就這麼不省心,這好看的皮囊就是好,去哪裡都有人喜歡,連在這樣的破地方都可以來個yan遇。
“胡說八道。那林菀婉跟你模樣相似,我覺着蹊蹺,才留下了她。”容墨對顧久檸絲毫不避諱,直言道。
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顧久檸有些感動,這個人什麼時候都惦念着自己:“那我們就早些把她送走吧,看到一張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到處晃,總覺得怪怪的。”
“都聽你的。”
當即兩人就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林菀婉給送走,一個女人家留在軍營裡總是不好的,傳出去也會有損她這個姑娘家的清譽。
顧久檸纔不會承認她擔心林菀婉對容墨賊心不死呢。
嚴藝本來想要跟着一起去,但是別容墨駁回了,現在阮林關收復失地,應當好好妥當安置百姓,然後整頓班師回朝,那裡更需要嚴藝。
最後容墨顧久檸和林菀婉外加舜英一起上路。
舜英不放心沒有人照顧顧久檸的起居,誰知道這林菀婉的家住在哪裡啊,萬一要花好幾天,豈不是讓他們小姐活受罪嗎?
不過她這倒是多慮了,第二天下午,就已經來到了林菀婉的家,林家村。
她直直的往家奔,而容墨他們一行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貴,那些人故而都指指點點的看着他們,好在是他們都是無所謂這些議論的人,恍若未聞一般。
跟着林菀婉到了她的家,就聞到了一股子中藥味,這股子中藥味和顧久檸身上的區別可大着呢,顧久檸所用的藥材都是上的,後來加上“異香”的香味,雖然透着股中藥味,但是不至於嗆人,也不會令人心生厭惡。
而此刻這間木屋裡,卻是濃郁的中藥味撲鼻,很是劣質。
還未進去,就聽到林菀婉的哭聲:“娘,娘你沒事吧……”
顧久檸探過頭去看,她頓時就明白這個林菀婉跟自己模樣相似的原因了,感情她這是遺傳她孃親。
躺在病榻上的婦人,此時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容墨稍稍看上一眼就知道,這人怕是活不過多少時日了。
“容將軍,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了。”看着自己孃親痛苦,林菀婉也很是悲傷,跪倒在地祈求容墨幫她。
“本將軍,無能爲力。”他這話倒是不假術業有專攻,他對這些藥理卻是無能爲力,何況看那婦人的樣子,就知道,大限將至,只怕是吊着一口氣,就爲了看到林菀婉最後一眼吧。
看林菀婉哭的傷心,顧久檸也有些於心不忍:“林姑娘,你也不要太過悲痛了,如果可以救她,我們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她有些後悔把許瑩瑩贈與自己的那本醫書沒有帶在身側了,不然說不定可以看看能否找到治療她母親的法子。
一旁竄出來一個小男孩,上來就推了顧久檸一下:“誰要你們假好心,都滾,離開我們家!”
猝不及防被這樣推了一下,顧久檸皺着眉穩住身形,還沒有說什麼,林菀婉先一步道:“阿弟,不得無禮。顧小姐,我弟弟年紀尚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說着又哀哀的流着清淚。
顧久檸臉色黑了黑,這麼大的娃了,看起來和小乖差不多大了,居然還可以用小來當理由?那年紀小就可以殺人不坐牢咯?
牀榻上的婦人聽到他們的聲音,這才緩緩清醒過來,看到顧久檸的一瞬間,卻是怔住了,呆愣楞的叫了一句:“阿姐……”
然後看到顧久檸身邊的容墨和舜英才反應過來,這人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自己的阿姐,當即神色暗了下去。
“你叫我什麼?”顧久檸對於自己的身世本就是一知半解,但是也很是無所謂,如今看到這婦人居然叫自己阿姐,第一次有些好奇自己的身世了。
她只知道自己是尚書的外室之女,而且還是一個極爲不受待見的外室之女。
“沒什麼,認錯人了。”那人神情閃爍,像是很怕跟顧久檸對視一樣。
“你跟我母親認識?”她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叫做林霜,其他卻是一無所知。
“沒有,咳咳……我說了,咳咳,我認錯人了……”那人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小男孩看到她咳得那麼痛苦,當即跑出來把顧久檸他們往門外推:“你們這些壞人,欺負我阿姐,害我阿姐哭,現在又來欺負我阿孃,害我阿孃咳嗽,你們都出去,不許欺負我阿姐和我阿孃!”
小男孩看着瘦弱,力氣卻是不小。
容墨看顧久檸被他這樣無禮推搡,當即臉色就變了變。
好在林菀婉是個玲瓏心思的 ,趕在容墨動怒之前,攔住那小男孩:“將軍大人,顧小姐,你們也累了,先去隔壁屋歇會吧,有些簡陋,切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