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顧七璇,帶着人氣沖沖地衝進魏氏的院子,進門便是不滿道:“母親怎麼又給那魏三收拾爛攤子了?他再怎樣也不是小弟,我纔是您的親生女兒!”
魏氏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女兒劈頭蓋臉一頓說,立即怒了:“有你這麼跟你母親說話的嗎?還有沒有半點兒規矩?”
顧七璇氣道:“我沒規矩?放眼看去,哪家的主母一門心思拿嫁妝貼補孃家侄兒的?!”
說着說着,她想起了顧久檸剛剛說的話,氣哭道:“母親還說什麼疼我?您明明知道我心悅容世子,以咱們家的家世,您和父親多走動走動又不是不行,偏偏你們、你們……哼!我就知道,平日裡說的天花亂墜,最後還不是嫌棄我不是個男丁!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說着,顧七璇哭鬧着要去撞牆,被一衆丫鬟好說歹說給攔了下來,趴着桌子哭的那叫一個悽慘,聽的魏氏腦仁疼。
“你,你這個小沒良心,我不疼你?你這是活生生地拿刀子在我心上剜!那並肩王府是那麼好去的?!我知道你不想嫁入劉府,你以爲爲什麼最後我會鬆口讓一個小賤人進家裡來堵我?還不都是爲了你!”
顧七璇擡起雙哭的紅腫的眼睛,道:“那嫁妝呢?母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魏家早就不復當年盛況,幾個舅母常常找你,不就是過來打秋風的嗎?!母親你早就存了要將嫁妝貼補孃家的意思對不對?”
魏氏被顧七璇這麼咄咄逼人氣的胸口直翻疼,擺手叫人去魏府喊人。
顧七璇撇嘴:“又要叫他們來幹什麼?” 魏氏平復心中怒火,聞言厲聲道:“你不是不信我這個母親嗎?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
顧七璇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任丫鬟給她梳洗。
顧七璇坐在一旁,怯怯弱弱的看向魏氏,見她臉色不太好,又想起這段時間府裡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心中也有些懊惱起來。
在一旁仔仔細細忙着梳洗的丫鬟見到屋內緊張不已的氣氛,心中緊張之時手下一重,一不小心就扯到顧七璇的頭髮,瞬間呀的驚呼一聲。
扯到頭皮的痛意傳來,讓顧七璇心中又委屈又生氣,一下子站起來指着丫鬟的鼻子怒罵。
“你這個賤東西,是眼睛不好使嗎?”說完還嫌不解氣般,快步走到丫鬟面前,對着丫鬟恐懼不已的臉就是一巴掌,丫鬟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地上後往後爬了點兒,跪在顧七璇腳邊朝她邊磕頭邊求饒。
“小姐,小姐饒命,春兒不敢了。”
“你……還頂嘴,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賤婢。”顧七璇想到了母親將嫁妝補貼給孃家,想起自己心心念唸的並肩王世子和那個賤丫頭不清不白的關係,心中的一團火無處發泄,上前對着地上的丫鬟就是幾腳。
一旁將一切看在眼裡的魏氏,沒開口制止,直到,門口傳來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璇兒妹妹這是怎麼了?又有誰惹你生氣了?”帶着輕笑的低沉聲音傳進屋內,讓屋內兩人皆是一驚,往外看去。
來人一襲白衫,溫和麪容之上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溫潤有禮卻又疏離中透着其他別樣情緒,男人一步一步慢悠悠走到魏氏旁邊不遠處站定,微微頷首笑道:“不知姑母喚來殊言有何吩咐?”
話落,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又轉過身將倒在地上的丫鬟扶起來,對一旁氣呼呼的嬌俏女子笑道:“璇兒妹妹怎麼這般生氣?來給表哥說說怎麼了?”
聽到魏殊言的話,顧七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後別過頭不理會他的話,被冷落的男人眉宇一黑,臉上溫潤的笑意剎那間停頓了片刻,很快便隨意坐到了一旁還空着的椅子上。
魏氏轉過頭看着面前看似溫潤的男人,瞪了幾眼顧七璇,道:“我本來是想隨意找個魏家子弟過來的,想不到把你給叨擾來了。”
“姑母說的是哪裡話,只是不知道姑母讓人來尋我們是爲何事?” 魏殊言擡手作揖,笑道。
“這……其實也算不上大事,只是前些日我拿嫁妝補貼魏家的事被璇兒知道了,鬧着說我打算將嫁妝都補貼給孃家,我這一怒之下就想讓當事人評評理。”魏氏其實想着不管是魏家哪個小輩過來,她都能將這麼一件事兒說得理直氣壯,可不曾想什麼風竟是將他給吹過來了,頓時自覺有些理虧。
“這件事啊?”魏殊言似乎想起了什麼,勾起脣角十分隨意的道:“是三弟魯莽了,不過姑母放心,是姑母的東西我們一分都不會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