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龔繼的黑衣人馬上躬身領命:“屬下明白!屬下定不辱命!”
樊思遠滿意地點了點頭,從身上掏出一小包東西遞給龔繼:“這裡面裝的是天下最烈性的藥,男人一旦沾上,若是半個時辰之內得不到解藥,或是找到不到女人,那麼就會爆破而死!你們拿去,或許用得着!”
他什麼不多,這些下三濫的東西卻是多不勝數,這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國師那裡得來,就是留着來對付夏侯逸軒。
他料定軍中無女人,就算有一個醜女傲月,那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夏侯逸軒,之前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姐姐可是失望透頂了,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姐姐刮目相看!
“屬下記住了!”龔繼小心翼翼地將那小包藥收好。
“若是這一次你們還失敗,那麼,你們就都提頭來見我吧!”樊思遠這一次是豁出去了,他豈能允許他的人再失敗。
“屬下領命!”龔繼心頭一凜,領命躬身退下,懷揣着那包藥,暗暗下定心,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夏侯逸軒,這一次,看你還不死!”樊思遠陰陰一笑,甚爲得意,他似乎看到了夏侯逸軒被藥折磨得生不如死爆破的模樣。
一想那情景,他就忍不住開心。
“老爺!老爺!”就在這時,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樊思遠霍地轉身,看到那扭着揚柳腰,風情萬種地朝自己走來的女子,那滿是橫肉的臉上頓時堆滿的笑容:“小七,你怎麼來了?”
那小七便是他的第七夫人。
小七一聽,紅脣一噘,不依道:“老爺還說呢,說好了今天到妾身房裡來陪妾身和兒子,可是妾身等到這麼晚,也沒見老爺前去,所以就出來尋老爺了!”
本來,樊思遠有七個夫人,他一晚上去一房,也要七天一輪,又不是金鋼不敗之軀,哪經得起這些女人的折騰。
好在,大夫人一向信佛,早就不與他交魚水之歡,也少了一房,要不然,他就是吃仙丹也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給炸幹。
當然,其它的小妾那裡,他現在就是想去也不能,因爲,他姐姐親口說了,小七誕下兒子,整個國舅府就交給她打理,現在,她可是天天霸着他。
他就算是去了別的夫人那裡,也準會給小七拽回來。
“好好好,老爺我馬上就陪你回去看兒子!”樊思遠一聽到兒子兩字,頓時又喜上眉梢,雖然兒子的身體異常,可是,對他來說,總算還是有個兒子,比沒有的好。
所以,對小七也自是十分寵愛,更何況,他找到國師,國師許諾過,定會找到一顆七竅玲瓏之心給他兒子換上,他還是選擇相信國師的話。
“老爺,您真的相信國師會找到那什麼七竅玲瓏心給咱們兒子換上嗎?”小七整個人靠在樊思遠的懷中,軟軟地問道。
“相信!若不是國師,我又怎麼能有兒子?再說,聽國師的語氣,好像已經有了人選了,他說萬事俱備不爭,只等咱們的兒子再大些,就開始動手,到時候,我們就有一個健康的兒子了!”
樊思遠的話裡充滿了對以後美好生活的幻想,儘管傲月當日說出是國師的藥令他的兒子變成如今這樣,可是,他還是選擇相信國師。
對於傲月,一個女流之輩的話,他自然是信不過,他天真的以爲,國師有一天,真的能拿到那顆七竅玲瓏之心爲他兒子換上。
當然,誰都沒有想到,這國師的一句話,日後竟會給傲月之後帶來無妄的災。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在所有的的目送下,傲月跟在夏侯逸軒身邊緩緩地出了城,望着被漸漸拋在身後的皇城,傲月無聲的祈禱,希望老天能保佑阿蓮沒事,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傲月,你怎麼了?”夏侯逸軒離傲月最近,發現她自從出了城門之後,就一直悶不作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於是擔心的問道。
傲月聞言,揚起小臉,勉強撐起一絲笑容,搖搖頭:“三哥,我沒事……”她心中的擔憂,他又怎能瞭解?
“南宮大人,莫不是膽怯了?”這時,夏侯玉軒插來一句話。
“四弟!”夏侯逸軒暗瞪了他一眼,生怕惹來傲月不快。
“四殿下,你都不膽怯,我又豈會膽怯?”傲月挺了挺直腰桿,雖然她討厭夏侯玉軒,可是,他這種挑釁,令她很是不服。
“這纔像你嘛,你放心,上戰場的時候,有我們男人作頭陣,你就留在營中裹裹小腳好了!”夏侯玉軒偏偏無視他皇兄的眼神。
傲月無意與夏侯玉軒爭吵,可是,他的話着實令她不爽,眉間微微一緊,聲音不自覺地放寒:“四殿下,你可是覺得這樣出征索然無味,想來點新鮮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不介意幫你一把,讓你嚐嚐做啞巴的滋味!”
惹火她,她會下點毒,讓這個男人的嘴巴休息幾天!
夏侯玉軒面色微微一變,傲月下毒的手段,他不敢懷疑:“算了,你開不起玩笑,我也懶得跟你說!”說完,催馬往前,生怕傲月真的會向他下毒,他可不想做啞巴。
“傲月,四弟他無惡意,你不要往心裡去!”夏侯逸軒連忙來做和事佬。
傲月望着夏侯玉軒的背影,笑得有些神秘:“三哥,我若是往心裡去了,那他現在就已經是不能說話了。”
憑她的身手,想要對夏侯玉軒下毒,那太簡單了,不過,她還是不想夏侯逸軒爲難。
“馬背上冷,來,把我披風披上!”夏侯逸軒全然不顧有將士在旁,也忘記了此時他倆的身份有多尷尬,作勢就要解下自己的披風。
“三哥!”傲月連忙攔住了他,暗自搖頭:“我不冷,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你現在是主帥!”她可不想在軍中也成爲衆矢之的。
夏侯逸軒僵了半會,沒再堅持,他知道傲月是爲了他好,也因爲傲月的話而想到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尷尬身份,心裡的傷,又豈是一個痛而詮釋得完?
“對了,三哥,風雲昨天不是說好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怎麼沒見到他的身影?”傲月故意去忽略他眼中的眼,連忙扯開話題,四下一望,卻全然不見風雲那熟悉的紅色身影。
“他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也許他走着捷徑先去了呢。”夏侯逸軒明白傲月的用心,心中苦笑,面對她,他終究還是控制不得自己。
“也是,他的武功那麼好,有他去幫阿蓮他們,自然是事半功倍!”傲月倒也相信夏侯逸軒所說的話。
卻不知,此刻,在某個小山坡上,風雲抹孤獨的紅色身影正迎風而立,風將他那一頭不扎不束的黑髮輕輕挑起,衣袍隨風飄起,發隨衣動,構成一畫絕美耀眼的風景。
此刻,他半眯着那雙如妖孽般的黑眸,望着下面打着宣字旗的軍隊,眼神流盼,似乎在尋找着某個身影。
或許終是找到了,他的黑眸中閃了閃,菲薄的脣瓣微微揚起,他居然笑得這麼自然,若他看得到自己的笑容,他也一定會奇怪。
他說過,傲月去哪裡,他便去哪裡,明知道,對她動情,會是一條不歸路,可是,他阻止不了自己。
是她鑿開了他冰封已久的心,將溫暖一點一滴灌進去,直到融化那裡所有的寒冰,那麼,他的心,此生註定只爲她而暖!
他很執着,一旦認定的事情,就非要去做不可,明知道,傲月終不屬於他,可是,他就想賭一把,哪怕是輸了,他也心甘情願!
他不敢把自己的心意向傲月透露,他怕一旦說出來,大家連朋友都沒得做,但如果傲月現在給他一句話,那麼,他就不會像夏侯逸軒有那麼多的顧慮。
他來自江湖,從來都沒有當自己是夏侯家的人,他沒有那麼多的條條規規,只要傲月肯,那麼,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帶她離開這裡。
什麼五王妃,什麼皇后,什麼皇上,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傲月,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望着馬上那個消瘦的身子,他喃喃自語,眸光閃爍着某種柔光,良久,才輕嘆一聲,並轉身朝某處迅速躍去。
然而,在傲月他們日夜兼程地趕往哈克草原時,此時的那裡已然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哭聲,到處都是馬的嘶吼聲。
舉目望去,已全然找不到那日的安靜詳和。
“母后!母后!”從凌亂不堪的帳篷裡傳來阿蓮淒涼的呼喚聲。
此刻,哈克王后一身血污的躺在哈克王的懷裡,已是奄奄一息,她聽到女兒的呼吸聲,不由得艱難地睜開雙眼。
“蓮兒……”虛弱的聲線,隨時都可以斷掉,淚水盈滿了她滿眶,她有多捨不得自己的一雙兒女。
“母后,您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阿蓮抓着母后滿是血污的手,淚如雨下。
在二十一世紀,她和傲月一樣是孤兒,沒爹愛,也沒娘疼,從來就不知道被爹孃疼愛的滋味。
可自從來這裡之後,她得到父王和母后所有的愛,她已經過怕了那種沒人疼愛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失去親人的疼愛。
可凡事皆有定數,半點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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