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爲什麼要在三爺身上下毒,又爲什麼要抹去三爺的記憶?”這是阿羣不明白的,看向龍徹的眼神依舊充滿敵意。【】.
“他傷成這樣,本王若不出奇招救他,他早就死了,奇藥自然就有奇毒,他會中毒也是常理之事,何況他中的毒,本王可以研製出解藥。”
龍徹或許是覺得站着說話有些累了,於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他之所有會有今天,一半是因爲情,也就是因爲那個叫南宮傲月的女子,自古紅顏多禍水,她害你的主子這麼慘,難道你還希望她再害你主子一次麼?”
龍徹的話再一次讓阿羣沉默了,沉默就是等於默認,他一直不看好主子跟傲月之間的感情,卻沒有想到,終有一天,主子還是被一個情字所害了。
“那你爲何要救我們?”阿羣知道眼前這隻老狐狸肯出手救他們,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沒想到龍徹卻笑了:“小子,本王只是好心救你們,能有什麼目的呢?再說了,我們天月國的太子還在你們宣國,本王再怎麼着也不會把宣國的三皇子怎麼樣了,相反,我國皇上非常欣賞三皇子的才能,有意將龍娜公主許配給他,讓他做我天月國的駙馬,如此的好事,世上能有幾人擁有?”
照龍徹的說法,他救夏侯逸軒完全是出於好心,可阿羣知道,這隻老狐狸一定有什麼大yin謀,只是,暫時他不揭穿而已。
“那三爺何時可以醒過來?”看到依舊昏迷不醒,且臉色蒼白如紙的主子,阿羣不免又擔心起來。
“放心吧,既然你都已經醒了,不出兩日,他便可以醒過來。”龍徹很肯定的說,不過,話鋒又一頓:“不過,小子,你要記住了,不該說的話,就別說,否則,那就是你害了他!”早在給夏侯逸軒下毒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牽制住夏侯逸軒的阿羣了。
阿羣抿了抿脣,不再作聲,也等於是默認了龍徹的話,他知道龍徹有多陰險,自然也知道主子有多危險,所以,他不會說。
“好了,娜兒,你先回宮吧,順便叫龍七進來給他準備一些衣服!”龍徹知道阿羣會封口,所以,也不再多說下去。
“是!”龍娜有些不放心地朝依舊昏迷的夏侯逸軒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啊!”可就在龍娜快要走到門口時,原本昏迷之中的夏侯逸軒卻突然大叫一聲,驚得她提着裙角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夏侯逸軒身旁。
“逸軒!逸軒!”這四個月來,她早已習慣了叫他的名字。
夏侯逸軒或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原本緊閉的雙眸霍地張開來,把湊近他的龍娜嚇了一大跳。
對上他的眼眸,龍娜暗暗壓住怦怦亂跳的心,再一次柔聲呼喚着他的名字:“逸軒!”
“娜兒?”夏侯逸軒從自己隱約的記憶中尋到了這個名字,對於眼前的女子,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逸軒!我是娜兒!我是娜兒!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得到龍徹暗中的指示,龍娜裝着又驚又喜地撲入他的懷中。
“娜兒……”夏侯逸軒茫然地擁着她,重複着這個名字,似乎在記憶中,他只記得這個名字,記得這個女人。
“爺,您終於醒了!”那邊的阿羣已經穿戴整齊地走了過來,看到主子眼中的茫然,他有那麼一絲猶豫。
“阿羣。”夏侯逸軒記得阿羣,甚至是記得所有的事情,卻獨獨不記得與傲月之間的事情。
這也是龍徹的高明之處,他讓夏侯逸軒記得那些仇恨,記得以前的那些事,卻偏偏選擇洗掉他跟傲月之間的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在夏侯逸軒那段感情里加進去了一個龍娜。
所以,當夏侯逸軒清醒地來的時候,他記得所有的恨與痛,卻獨獨不記得與傲月之間的感情,而他的感情裡,卻隱約有着與龍娜的記憶。
他記得,在昏迷的時候,總有一個女人在耳邊,向他訴說着過去的點點滴滴,他聽着很感動,所以,醒過來之後,他以爲自己最愛的女子就是眼前同樣美豔動人的龍娜公主。
“看來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三皇子主僕都先後清醒了,本王的這四個月來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龍徹倒表現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四個月?”龍徹的話讓夏侯逸軒不由得一怔,難道說他和阿羣已經昏迷了四個月?
而龍娜的話也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啊,你和阿羣都一直昏迷了四個月,若不是皇叔,恐怕你們就已經……”
夏侯逸軒對龍徹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不過,聽到龍娜說是他救了他們主僕,他還是衝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龍徹倒也不推拒,豪爽地哈哈大笑:“三皇子不必言謝,我們很快就成一家人了,一家人還說什麼謝呢。”
“皇叔……”龍娜雖然生性大大咧咧,可是,聽到皇叔這麼一說,女子天性的嬌羞還是忍不住流露了出來。
“丫頭,你父皇都已經同意你和他的婚事了,只要他恢復好了,就馬上讓你們成親!”龍徹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丫頭是真心的喜歡上了夏侯逸軒。
“皇叔……”龍娜嬌羞地躲進夏侯逸軒的懷裡,不過,下一秒卻是驚叫一聲,面上一熱,跟着捂着小臉跑了出去。
夏侯逸軒這才低頭查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不着寸縷,亦是有些尷尬,難怪龍娜會羞得跑了出去。
“好了,本王在想,你們主僕大病初癒,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們聊吧,本王叫人去給你們安排好房間。這裡是本王的府邸,你們暫時就住本王這裡吧。”龍徹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阿羣一眼之後,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爺!”阿羣上前一步,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衣物侍候着夏侯逸軒穿戴起來。
“阿羣,我們都昏迷四個月了,也不知道宣城現在怎麼樣了?”穿戴好之後,夏侯逸軒仍是擔心着宣城。
“爺……”阿羣欲言又止,他多想實話實說,可是,一想到剛纔龍徹的話和眼神,到嘴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阿羣,這裡只有我們主僕二人,你什麼話不妨直說。”在與阿羣經歷了那樣的生死,在夏侯逸軒眼中,阿羣已不再是他的屬下,而是他的生死兄弟了。
“爺,宣城現在全變了,皇上他,他駕崩了,五殿下登基爲皇了!”阿羣省去一些事情,但還是說了個大概,當然,這些也只是他剛剛纔聽到龍徹所說的。
“什麼!父皇駕崩了?”夏侯逸軒陡然覺得心頭一震,身子下意識地晃了晃,他剛剛纔清醒過來,身體各個機能都還未完全恢復正常,再受這麼一個打擊,他哪裡承受得了?
“爺!您要保重身子!”阿羣亦能感受到主子的那份傷心。
“一定是他們害死父皇的!一定是他們害死父皇的!”夏侯逸軒悲痛之餘,亦滿心是恨。自己與阿羣被人迫害,而父皇又隨後駕崩,這一樁一樁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叫他如何不恨?
“爺!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活着,那麼,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報仇!”阿羣相信,這也是主子的心願。
“對!我要報仇!我要報仇!”被奪去的一切,加上自己所受的痛苦,讓夏侯逸軒頓時覺得滿腔恨意。
他要報仇,要奪回失去的一切!恨意矇蔽了他的雙眼,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一切的恨與痛!
“爺……”阿羣有些擔心的望着主子,嘴脣動了動,卻沒有下文,他不能說出實情,更不能告訴主子,這一切的一切中間還夾着一個叫南宮傲月的女子。
“我們現在在天月國,聽剛纔王爺的話,我跟娜兒很快就可以成親了,到時候,我可以藉助天月國的兵力回去復國了!”夏侯逸軒一下子就想到了辦法。
“主子,您真的相信王爺和天月國他們會幫助我們嗎?”阿羣卻始終擔心,因爲龍徹太陰險了。
“無論如何,只要有希望就值得一試,不管怎麼樣,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此時的夏侯逸軒心中充滿了仇恨,只要能報仇,以什麼樣的途徑報仇,那並不重要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恨,可不知爲何,總有那麼一絲空的感覺,就好像某個記憶中少了一點什麼。
不過,此刻,他已經不願意再去多想,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報仇!
話分兩頭。
“三哥!”也不知道爲什麼,此時與夏侯逸軒相隔千里之遙的傲月,卻從睡夢中突然驚醒過來。
“傲月,你怎麼了?”傲月驚叫聲吵醒了身旁的夏侯華軒。
“我,我沒事……”傲月胡亂地搖搖頭,伸手擦掉額前的汗水,心有餘悸地坐在那裡,似乎還沒能從剛纔的夢中回地神來。
剛纔她在夢中,夢到夏侯逸軒渾身血淋淋地站在她面前,可任憑她怎麼努力也無法靠近他,那種鑽心的無助到現在都還令她難過不已。
“是做惡夢了吧?”夏侯華軒也跟着坐了起來,並輕擁她入懷,目光卻有些異樣,他剛纔分明就聽到她在叫三哥,她是夢到了三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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