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沒有想到夏侯天祥會突然向她出手,猝不及防,急急閃身躲開,可左肩上的衣物還是被他拉下了半截,露出了那一朵只有五瓣的雪花!
“皇上,你!”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傲月馬上拉起了衣物,滿眼不解地望着夏侯天祥。.
“沒錯!果然是你!”夏侯天祥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憤怒,總之是不正常的顏色。
“皇上該不會以爲我就是這畫上的女子?也就是那個所謂的高人口中那個亦禍亦福的女子吧?”其實光看夏侯天祥的表情,傲月就大概能明白了。
夏侯天祥重新坐回龍椅上,那又如深潭般的黑眸,又將傲月重新打量了一遍之後,輕嘆了一聲:“早在朕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算那個時候,你臉上還有那塊紅斑,朕第一次看到你的雙眼時,朕就覺得特別的眼熟,於是,朕多留了個心眼。”
“那皇上您得到了結果如何呢?您打算如何處置傲月呢?”傲月下意識地朝風雲看去,看到風雲的表情,傲月知道,風雲應該是知道了這些事情,可他卻居然瞞着她這麼久,哼,這筆帳有時間再好好跟他算。
不過,這皇家人最忌的就是禍水的女人,有着寧錯殺也不放過的,那麼,夏侯天祥又該會怎樣處置她呢?
其實吧,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也沒有必要毀了這宣國,她只要報仇,報完仇之後,若她還活着,那麼,她就會帶着三哥的孩子浪跡天涯,這裡的一切都將不再與她有任何的關係。
而夏侯天祥的話卻出乎了傲月的意料之外:“朕相信你是福,而非禍水!”
傲月微微驚訝,她不是驚訝夏侯天祥這麼相信她,而是驚訝於他的度量,他的表情明明寫着擔心,卻還是選擇相信她,這在古代帝王來說,還真是難得。
看出她的疑惑,夏侯天祥繼續道:“這個盒子曾經丟失過,在幾個月之前,有人將它送了回來,朕從小就見過,所以,當你揭開紅斑的那一刻,朕就肯定是你無疑,沒錯!朕跟所有的帝王一樣,都在乎自己的江山,所以,朕費了一番心思去查你,不過,你沒有讓朕失望,所以,朕選擇相信你!”
傲月搖搖頭,笑了笑,有點無奈:“其實吧,我覺得,我只是跟這上面的女子長得有點像罷了,也未必是我,不過,還是要感謝皇上對傲月信任。”當然,這其間,她不忘了給風雲投去,你給我記着的眼神。
哼!還說什麼跟她要好,還說愛她,切!這哪門子愛啊,簡直就是在出賣她!
“風雲是朕遺落在民間的皇子,朕也聽他說了,能與他再次重逢,也多虧了你的幫忙,他現在,不僅是朕的兒子,亦是朕暗影的總指揮使,朕知道,他跟你的關係很好,也從他這裡知道關於你的很多事情,所以,朕相信他的眼光。”
把暗影的總指揮權交到風雲的手上,他無異於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風雲的手上,傲月倒也有點佩服他的膽量了。
頓了頓,夏侯天祥繼續道:“傲月,朕曾經給過你一塊令牌,朕說過,那塊令牌在緊急的情況之下,可以直接調動整個皇城的兵馬,朕之所以把它交給你,而不交給你爹,那是因爲,朕相信,令牌在你的身上,比在你爹的手上要有用得多了。”
他只差沒說下一句:“你爹已經老了,不中用了!”
傲月從身上掏出那塊金光閃閃而小巧的令牌,掂了掂,道:“難道皇上就不怕傲月濫用這塊令牌麼?”
她有這塊令牌在手上,隨時都可以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就比如逼宮啊什麼的,他就真的這麼放心她嗎?
“朕老了,身子也垮了,朕知道盯着這個位置的人很多,不僅僅是皇后,但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朕會把皇城中最有力的兵力交給了你們兩個,所以,看似乎最危險的,反而是最安全的。”夏侯天祥不失一個王者的謀略,雖然這是險棋,不過,他真的下對了。
風雲是他的兒子,就算再恨他,也不可能反他,傲月是個女子,就算是個禍水,那也是禍害下一代的君王,只要他不碰她,那麼,於江山就無礙。
“什麼人!”就在這時,風雲突然大喝一聲,紅色的身影陡然一晃!
“啊!”跟着從一旁傳來一聲慘叫!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剛剛如風般消失的風雲突然又回來了,而且手上還多了一個太監打扮人。
“小竹子?”夏侯天祥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侍候他的小奴才。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的,小的是奉了娘娘之命……”或許是因爲害怕極了,那叫小竹子的小奴才說話都在顫抖,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好了。
“你是皇后安插在朕身邊的眼線?”夏侯天祥半眯着黑眸,打量着這瑟瑟發抖的小奴才,這麼膽小怕事,怎麼做人家的眼線。
“是皇后娘娘說,要奴才在這裡侍候皇上,並把皇上每天所做的事情,所見過的什麼都一一稟報,並承諾給小的,說是日後只要太子殿下登基了,小的就升總管了!奴才知錯了!請皇上饒命!”那小太監雖然害怕,可這欺君之罪足以判他死刑了。
“留你這條狗命有何用?”風雲冷冷開腔,用上略一用力,只聽咔咔兩聲,那小奴才的脖子竟硬生生的給他扭斷了。
傲月看見過如此冷血的風雲,所以,並不覺得奇怪,她甚至覺得,若是換成是她,她也不會留這個奴才的性命!
倒是夏侯天祥卻被風雲這冷酷的手段給驚住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可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或許,他在慶幸,這掐的不是他的脖子。
“看來皇上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后的監視之中,皇后之心已昭然若揭。”風雲說話的聲音也很冷淡,並沒有稱夏侯天祥爲父皇,而是稱皇上,顯然,在他的心中,並不認可這個父皇。
夏侯天祥也很無奈,他知道,要這個孩子接受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朕纔會暗中培養你們的實力,到時候,若朕真的有什麼不測,一定要先設法除掉皇后,才能讓老五登基,只要除了皇后,這宣國就太平了!”
二十幾年的夫妻,他終於是痛下了決心,他不想兒子登基之後,受到後宮的干政,到時候,亂了朝綱,整個宣國的百年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傲月沉吟了片刻,反問道:“傲月現在是太子妃,您就不怕傲月說出去而壞了您的事嗎?”她不明白,爲什麼夏侯天祥會選擇相信她?
夏侯天祥直視着傲月,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你不會!”
傲月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因爲老三,所以,你恨皇后!”夏侯天祥一語道破,只是,他不知道,傲月恨樊思琴,絕不僅僅是因爲夏侯逸軒的死。
他知道老三的死跟皇后他們有關,可是,他卻苦於沒有證據,甚至還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陣子,他也過得很辛苦,幸虧有蘭妃在身旁。
“是你說的?”傲月回眸望着風雲,半眯着的鳳眸底,夾着無數的冷意,難道他把她肚子裡懷着三哥孩子的事情也跟夏侯天祥說了嗎?
風雲有些心虛,避開她質問的眼神,淡淡的說:“我只是說了該說的。”意思是,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不曾透露。
其實在他心中,傲月的地位遠遠超過這個有實無名的父親,若讓他選擇站在誰的那一邊,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傲月。
傲月抿了抿脣,不再出聲,只是看向正用奇怪眼神打量着他倆的夏侯天祥:“皇上,不早了,您也該歇息了,您還有事要吩咐嗎?”
夏侯天祥以手支額,似萬分疲憊:“該說的朕都說了,希望你們能保密!朕不希望這些事情,還有第四個人知道!另外,傲月來這裡多有不變,以後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去找風雲,或是風雲去找你吧。”
“是!”傲月仍不忘了瞪風雲一眼。
“對了,傲月,明天朕要去鳳寧宮一趟,到時候,你跟朕演一拙戲,如何?”臨走時,夏侯天祥說了這麼一句。
“沒問題!”傲月連問都沒問是什麼戲便一口答應。
“你知道朕會讓你演什麼戲嗎?”不但連風雲疑惑,就連夏侯天祥也覺得奇怪。
傲月微微一笑:“無非就是做個證人,而這個證人必須不是皇上您這邊的,而傲月現在是皇后那邊的人,所以,由傲月來做這個證人,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聰明!”夏侯天祥不由得讚賞。
傲月只是淡淡一笑,朝夏侯天祥行過禮之後,便很快離開了那裡,她不能再停留下去了,若是夏侯華軒醒過來,那又要費一番口舌去解釋了。
在傲月離開之後,夏侯天祥長嘆了一聲:“真想不到,她的身手居然這麼那,朕看走眼了!”
剛纔傲月避開他那出其不意的襲擊,再到傲月離開時,那敏捷的身手,都足以證明,傲月身手非常了得,甚至是不在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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