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墨低頭一笑,果然忍不住了麼?
“不知長姐此話何意?”
齊傾人款款而來,杏色的襦裙襯得她人比花嬌,臉上卻沒什麼笑意:“我不知道七妹這些日子是怎麼突然轉了性子,可是總該記着自己的身份,一個庶女,就該有庶女的樣子。”
“庶女……該是什麼樣子呢?”齊傾墨轉身反問道,盈盈的笑意。
“七妹你說呢?”齊傾人十分厭惡她臉上的笑容,這種笑讓人極不舒服。
“膽小怕事,任人欺凌,逆來順受,循規蹈矩嗎?”齊傾墨笑出了聲,對上齊傾人的眼:“長姐,是這樣嗎?”
“若七妹這樣溫柔,我想大家都會很高興。”齊傾人微瞟了她一眼,神色透着些倨傲,作爲相府嫡女,她出身高貴,才華橫溢,又被封“豐城第一美人”,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小妹謹記長姐教誨。”齊傾墨話是這樣說着,但臉上卻沒有什麼受教的神色。
齊傾人不比齊傾月,不是兩句話就是撩撥得按捺不住犯下致命錯事的。但她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她這一輩子的時間都是老天爺再賞的,她會好好用着,說完帶着鵲應轉身就走了。
一路上齊傾墨沒有什麼話語,鵲應跟她說話也只是懶懶應着,目光清清淡淡不知在想什麼。
藏在暗處的泠之繼撫着下巴揉着額,怎麼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女人跟他之前得到情報提在一起。
只是……要不要告訴她那件事呢?
泠之繼想啊想,想到這個女人毫不心軟的讓設計讓齊傾月割了齊傾水的舌頭,挑撥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之間的關係,連四夫人都摻和進來了。看來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如再探探她的底,看她到底……有多狠。
不夠狠的女人,可不是夠資格站在爺身邊呢!
“鵲應,去城南找到神醫館,就說與他有子規啼之約的那個人約他。”齊傾墨接過鵲應手中的盤子,趕着鵲應就往外走。
“小姐你怎麼不自己去呢?”鵲應不解,既然小姐與那位妙手先生相識怎麼不自己去呢?
“我……想趁熱吃豬舌,你快去吧。”齊傾墨隨便瞎掰了個理由,將鵲應趕了去。
鵲應離去之後,齊傾墨臉色便暗下來,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才捂着胸口步子不穩地往自己屋子走去。
泠之繼看着她凌亂的步子,惡作劇地笑道:“這種時候我是不是該把爺請過來?”
齊傾墨一回到自己的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放下那盤早已涼透了的豬舌頭,打了井水上來倒進澡盆裡。
才三月,還是乍暖還寒的天氣,她甚至來不及褪去衣裙就直接泡進剛打上來的井水裡。冰涼的水一直沒及她脖子,涼嗖艘的感覺讓她打了個冷顫,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抱着雙膝靠在澡盆邊上咬着牙。
齊傾人!再一再二不再三!這是你第二次對我使毒了,除了這招你就沒別的本事了嗎?
齊傾墨的身子開始發抖,體內的***漸漸無法剋制,臉上出現異樣的潮紅,她使勁兒掐着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保持清醒,卻清晰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而且還很多。
“她就在裡面,辦事兒麻利點,一個時辰後小姐就過來了。”齊傾墨一聽便認出了這個聲音,正是齊傾人身邊的丫頭的。
“是是是,是,我們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外面有幾個男人的聲音極是諂媚且猥瑣。
齊傾墨將頭上的髮簪取下握在手中,一頭長髮披散落入水中,藏在胸前的雙手攥得緊了緊,目露兇光,那些人敢來,她便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