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他們會有將來嗎？
她臉上的笑有些僵持下來，擡頭看向敏兒，發現敏兒正皺着眉頭打量着自己，便是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我今天的精神很差嗎？”
“沒有，就是覺得小姐今天怪怪的。”敏兒有些懵懂地說着，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不……應該說從臉好了之後都怪怪的。”
“從臉好了之後就怪怪的？”水若曦重複着敏兒後面的話，這纔想起臉好了之後就上了山，從那時開始過上了瘋瘋癲癲的日子，被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迷得暈頭轉向，還一天想着如何去取悅這個男人。
天！
水若曦，你是瘋了吧？
她心裡這麼想，用力拍了拍腦袋，頓時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給自己下了什麼魅藥？她可從來沒做過爲一個男人發狂的地步，如今怎麼會？
腦子變得有些亂，難道這就是真正地愛上一個不能自拔男人的後果？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正發着愣，院子外出現了水若靈急匆匆的身影。看上去像腳底抽風一般，火速地站到了水若曦的面前。
“昨晚的酒到現在還沒醒嗎？”水若曦被突然出現的水若靈嚇了一跳，口氣有些不太好。
“我的酒是醒了，就怕有些人故意裝醉。”水若靈看着水若曦冒了這麼一句。
水若曦被嚇壞了，以爲是水若靈昨晚離開後又回來看到自己跟冷夜那個那個，有些不知所措地衝水若靈眨了眨眼睛。
“姐姐還裝可愛呢？恐怕再過些日子，就要可憐了。”水若靈都有種想哭的衝動，估計也就她趕來報這個信。情急之下，她兩手激動地搖晃起姐姐的雙肩：“相爺在前院都已經急得怒火沸騰，桌子都拍爛了兩張，你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水若曦不解地看着水若靈，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好奇地問道：“爹不是這兩日就要出使他國，應該公務繁忙纔是，怎麼剛過午後就到家裡呆着了？”
“還不是因爲你！”水若靈放開兩手，看着姐姐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你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個明白？”水若曦有些受不了地看着水若靈，水若靈便是把剛剛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嗖！
水若靈還沒反應過來，水若曦已經風速地朝水易明的儒院飛奔而去。見狀，她趕緊追了出去。
儒園
水易明的憤怒從上朝回來就沒有平息過，地面上都是被摔爛的茶杯，兩張被打破的桌子擡到了門外的長廊，坐在一旁的關姨娘抽泣着，丫頭們都不敢說話，就連決叔也一臉難過地站在一旁。
氣氛變得出奇的緊張，這是花千蓉死後，水易明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控制不住情緒。他目光低迷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痛心的憂傷，就像被人戳到了心中最痛的地方，嘆息聲一直都未能停息。
“爹！這是怎麼了？”水若曦一口氣跑到大廳門口，看到裡面的場景被嚇壞了。這不該是向來冷靜的水易明，沒想到他真會這麼在乎這個女兒，還是因爲還發生了別的事。
水易明聽到水若曦的聲音緩緩地擡起頭，紅紅的眼眶裡涌出激動的淚水，緊盯着緩緩走近自己的水若曦，他突然站起身上前把她抱進懷裡。
“爹，到底怎麼了？”水若曦試着用平靜的口氣問道。
“爹真沒用，想把你多些時間留在身邊都不行。”水易明吸了吸鼻子，再次開口的時候說起了花千蓉：“若是你娘看着我讓你去受這份罪，心裡一定恨死我了。”
水若曦看着滿臉傷心的水易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水易明心目中的地位原來那麼重。如此，那些年來在花千陌身邊的日子，這個保受思念和痛苦的爹，日子該是煎熬過來的吧？
擡手，輕輕地爲水易明擦擦眼淚，她擠出一抹笑容說道：“爹是在爲御王爺的事情生氣吧？”
“是啊！今天退朝的時候，皇上就跟爹說起了你和御王爺的事情。御王爺已經稟明皇上想提親，並且告訴皇上你要在家裡呆過三年的約定。”水易明吸了吸鼻子，看向門外的那棵梅花樹，就像當年突然遭遇失去花千蓉的痛。
“然後呢？”水若曦焦急地問道。
“皇上顧及你的一番孝心，雖然沒有馬上答應御王爺的要求，卻是允許御王爺將你接回府暫時居住，等你點頭就允婚。”水易明後來發生的事簡單地告訴水若曦，可在他看來御王爺這麼霸道的人，若曦若是住進去，豈能有出來的可能。
如今皇上許了御王爺，也就是明目張膽地想御王爺和太子爺爲敵，這其中的厲害他能不知道嗎？可是，身爲臣子的他沒有選擇，只能老實的聽命於皇上。
呵呵！
水若曦聽完釋懷地笑了，拉着水易明坐了下來，半蹲着身子握着他的手說道：“爹！皇上這不是給了您梯子，說是讓若曦點頭嗎？”
“唉……嘴上這麼說，爹心裡怎會不清楚？”水易明搖搖頭，看了一眼決叔，絕叔便是把屋子裡的丫頭全都撤了下去。
落姨娘知道有些話不該聽，很識趣地起身走出屋子。不僅如此，就連剛趕過來的水若靈都被清楚了院子。
把閒雜人等都清理出去之後，水易決回到屋子把門關上，老老實實地站到了水易明身邊。
“易決，你也坐下來吧？”水易明看了弟弟一眼，又讓水若曦坐在了身邊。
“爹，若曦覺得有些事情您是想得太多。只要皇上不下詔書，女兒就有辦法讓御王爺想法落空。”水若曦很有把握地看着水易明，這話說出來她是有些虛的。可是，看到水易明激動成這樣，也只能這麼說話，相信老相好應該不會置之不理。
“丫頭，你不知道御王爺從小就霸道，若不是德妃管教有方，御王爺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優秀。表面上他的卻沒有恆王那麼橫，其實暗地裡做的事情也不一定能見過。當初她看上你，爹就揪心，讓爹沒想到的是皇上居然做出這樣荒唐的決定。”水易明用痛心的目光打量着水若曦，這個女兒的卻比花千蓉更加聰明，可是御王爺的精明也非同尋常。
水若曦想了想，以自己調查到的結果其實跟水易明差不多。御王爺暗地做的一些勾當的卻不能見人，但是做人方面也不算太差。再想皇上這意思，她卻有些不明白地問道：“皇上不是最寵太子，明知道若曦是皇后的侄女卻是想出這麼個主意，難道就不怕皇后不滿？”
水易明有那麼些猶豫，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不把厲害關係給女兒鬥清楚，恐怕女兒以後要吃大虧，把皇宮裡的真實狀況說了出來：“就是怕皇后不滿纔沒敢指婚，只是說讓你過去住些日子培養些感情。若曦你不知道，皇上早就對皇后不滿，只是皇后在朝野親信太多，讓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罷。不然，你覺得像皇上這麼英明的君王，怎會立龍龍錦天爲太子？”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就算熬王廢了，御王的各個方面也比太子強。”水若曦也同意水易明的話。
既然水易明跟自己說這些，應該是已經確定自己不會是花千陌的人。這種信任讓她心裡倍感安慰，這不是對她的信任，而是對花千蓉感情的信任。
擡頭，看向滿臉憂愁的水易明，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爹，若曦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有所懷疑。”
水易明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摸不透的笑，靜靜地注視着水若曦的目光，半響開口說道：“希望你不要怪爹，畢竟你娘死得太不明不白。”
“你知道娘是誰殺的？”水若曦乾脆直接地問道。
水易明痛苦地搖了搖頭，唉嘆一聲諷刺一笑：“若是我知道是誰對千蓉下的手，定會將那人千刀萬剮。可是，那麼多年了，我一直都再查，剛開始對花千陌有所懷疑。可是，漸漸地我發現她不一定是兇手。”
“什麼？你說花千陌不一定是兇手？”水若曦激動地站起身來，腦袋裡一片混亂。這可是她懷疑已久的答案，爲何水易明卻不相信是花千陌所爲？
有些氣憤地看着水易明，看着他不動神色的眼神。終於，她緩緩地吸了口氣坐了下來。
“爹也不相信不是花千陌做的，可是你娘死的時候，花千陌跟皇上在一起，花千陌根本就不可能出宮殺人。”水易明已經向皇上證實了這一點，不僅如此，還問了當時伺候皇上的莫公公。
水若曦很想罵水易明是個笨蛋，不自己動手，難道不會從外面僱殺手不成？反正讓她不去懷疑花千陌，打死都不可能。
水易明看出水若曦眼中的懷疑，把心中的話索性說完出來：“你可知道你孃的功夫雖然不是天下無敵，可要殺她也不容易。普天之下，除了花千陌，爹真的想不出還有誰能殺她。就算能，無緣無故也不可能下手。可是，當時她的卻跟皇上在一起。”
“無緣無故的卻不會下手，可要是衝着兵書來的人呢？”水若曦一語雙關，還希望能在水易明嘴裡套出點其他有用的話。
水易明和水易決同時一愣，對視一眼，顯得兩人都同時緊張起來。頓了頓神，又是一個眼神對視，水易決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看看外面，吩咐院子裡的人都到外面候着，這才又關上了房門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