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要什麼花?”丫頭小娟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說話都謹慎起來。
樓曉溪看了一眼小娟手上的幾種花瓣,目光落在玫瑰花瓣上。這是剛纔在蘭園看到的最多的花,多半是水若曦喜歡的。玫瑰花漂亮帶刺,香氣帶着一種夢幻的吸引,多半男人們也都喜歡這種花。
“就玫瑰好了。”說了一聲,她寬衣解帶坐進了放好熱水的木桶裡。
玫瑰花瓣在小娟的手上飄落,一片片浮在水面上,伴着熱水的溫度,將花香釋放在空氣之中。深深地吸一口氣,就連小娟都覺得這股花香比以前聞到的要舒服,若是再能添加些香露,皮膚已經會越洗越柔滑。
偷偷瞄了一眼怒氣未散的小姐,她柔聲說道:“小姐,明兒小娟給您再弄些花露回來可好。”
“好!最好香氣能蓋過那個狐狸精,哼!我就不信師兄的魂真沒了?”樓曉溪眼睛一睜,泛紅的眼眶讓眸子又多了一份猙獰。
“小姐您也別太擔心,王爺向來對您寵愛,估計也只是一時半會的迷惑罷了。”小娟開口勸着小姐,誰也不喜歡天天看着主子中板着臉。
“哼!騷狐狸,總有一天本小姐非把她的毛給扒光!”樓曉溪惡狠狠地說着,目光突然一橫,感覺到窗外有人。
對視,小娟明白地點點頭,樓曉溪使了個眼色,她故作大聲說道:“小娟差點忘了,廚房還給小姐蹲着雪蛤,這水估計能熱上一陣您就先泡着。”
“去吧!”樓曉溪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小娟彎腰退了出去。
這邊門剛關上,樓曉溪手裡捧着的一灘水飛向窗戶,哐啷一聲窗戶打開,窗外的人也不躲閃跳窗而入。
“樓小姐的功夫果然厲害,真是讓碧柔佩服!”碧柔微微地欠了欠身,一臉和氣地看着樓曉溪。
這人長得倒是一般,不過身材還是比較有料。只可惜,御王爺的眼光可不一般,這樣有料的女人也不知道身邊能有多少。不在乎這一個,那也再正常不過。
“居然是你!你是來替你家主子說好話的?”樓曉溪有些吃驚碧柔的出現,不管來意爲何便是黑下一張臉來。
呵呵呵!
碧柔捂嘴一笑,看着樓曉溪那德行有些不快,但是嘴上還是好話連連:“姑娘這次是想多了,碧柔不是爲主子而來,而是爲樓小姐而來。”
“哦!怎麼說?”樓曉溪好奇地着碧柔,這女人眼神中的一抹邪氣與水若曦完全兩樣,想必練習的功夫也相差很大。
看了一眼打開的窗戶,她突然意識到居然不知道碧柔什麼時候出現的?可想而知,這叫碧柔的丫頭功夫也很了得,莫不是還在那賤人之上?
思索着,她的目光再次打量了碧柔,最後停留在碧柔的臉上。
碧柔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可是既然是來找盟友的,也不能對樓曉溪發火,更何況自己也未必是這女人的對手。往前走了幾步,她淡笑着說明來意:“看得出樓小姐很喜歡御王爺,只可惜御王爺的心在我家主子身上。”
“哼!你就是來炫耀的吧?”樓曉溪不悅地瞪大眼睛,手指在水面劃過,暗自運起了功。
碧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可別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面對強大的敵人防備是必須的。臉一沉,說話的口氣已然沒有剛纔的溫柔:“碧柔不是來找敵人,是來交朋友的。”
“恐怕你這個賤婢找錯了門,本小姐可不喜歡跟賤人的丫頭做朋友。”樓曉溪話畢身體在水中旋轉,水花在木桶中上升捲成一塊水簾向碧柔襲去。
碧柔不敢怠慢,墊腳而起,揮舞着長袖將那還未近身的水簾用內力逼了回去。水簾本該重重拍打上木桶,若是這樣木桶就會被擊碎。
然,樓曉溪面對這股回力卻是輕而易舉地揮動着手指,彷彿在半空畫畫一般,動作輕盈漂亮,將那水簾引回木桶,又穩穩地坐下身去。蘭花指再次探出,水凝聚成一把小匕首飛了出去。
哐啷!
這回碧柔沒再客氣,一道力量打出擊碎了匕首,水珠散開落在地上,她依舊像剛纔身上沒半點被弄溼。
“想不到你一個丫頭的武功居然那麼厲害,倒是你家的主子,似乎被什麼封住了穴道。今天跟她過招的時候,她看上去可比你脆弱多了。”樓曉溪一臉欣賞地看着碧柔,對武功好的人向來都會讓她刮目相看。
碧柔恢復往日帶笑的臉,微微一欠身嘴裡一陣謙虛又對樓曉溪一陣誇:“樓小姐過獎,比起樓小姐碧柔難能上得了檯面。至於我們家主子,不久前差點練功走火入魔失去內力,最近進補才恢復了些。若是樓小姐擔心我們家主子的武功,那就是多慮了。”
“哦!”樓曉溪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從木桶裡起了起身。
碧柔見狀拿起放在旁邊的衣服走上前給樓曉溪披上,看着她的身材,不免心生一絲妒忌。就算樓曉溪這般模樣的女人都能有一副好身材,而自己卻是怎麼吃都那麼瘦。太瘦的女人男人都不喜歡,這點她心裡明白。
“說吧!你今天是爲何而來?”樓曉溪繫上腰帶,邁步走出屏風來到桌子上坐下身來。
碧柔跟在身後,擡頭轉悠着眼珠子,一臉狡詐地陰笑劃過,她邁着步子跟着過來坐下。
樓曉溪緊盯着碧柔的表情,可惜剛纔背對着,沒看到她眼神中閃過的那絲陰笑。倒上一杯茶,喝上一口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樓小姐真是個急性子,那碧柔就直說了。”碧柔不敢再耐着性子,做出一臉爲難的表情再次開了口:“碧柔不想主子跟御王爺在一起?”
“這是爲何?”說到重點,樓曉溪可不敢半點含糊。
“唉……不瞞樓小姐,碧柔是皇后派到主子身邊的丫頭,也是太子爺身邊的人。太子爺自從見了小姐恢復後的容貌,早已是心有所繫。碧柔既然是太子爺身邊的人,就該爲太子爺打算不是?”碧柔說得可是頭頭是道,看着樓曉溪緊皺的眉頭漸漸散開,心裡知道這步棋子應該是走對了。
剛纔打聽得知樓曉溪離開半月,回來聽說水若曦住了進來就跑去鬧事,顯然是個很沉不住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就算武功再高,腦子也不會太好用。衝動這樣的弱點很容易被利用,不然她也不敢貿然走快這一步棋。
樓曉溪心裡那是半信半疑,緊盯着碧柔的眼睛,沒看到有什麼怪異之處,便是開口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碧柔思索半響,倒是沒想明白該怎麼辦?此次過來完全只是想拉個盟友,可若是不說出點什麼,恐怕很難讓這女人信服。於是,她便隨便說道:“倒是沒有特別的辦法,不過御王爺既然那麼疼樓小姐,就算樓小姐真對我們家主子無禮,御王爺也不會怎麼追究。”
“你的意思是?”樓曉溪半隻不解就想問得更明白。
“樓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家主子並不是鍾情於御王爺的人,只是皇上下的旨意不得不從。爲這事我們家相爺爲都發了飆,御王爺也都知道相爺爲此還去求了皇上,就連皇后娘娘也都向皇上開了口。前幾日太子爺來看我們家小姐的時候,一肚子火氣,讓我們這些做丫頭的看來心裡也不是滋味。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家小姐跟樓小姐其實是各有所需,就看樓小姐怎麼想了?”碧柔該把這些關係告訴樓曉溪,讓樓曉溪心裡有底,才能把這套渾水攪得更渾。
樓曉溪是個極其單純的女人,喜歡的東西會想辦法得到,卻是從來不想後果。不然,早上閩叔說的那些話也都聽了進去。這刻,聽碧柔這麼一說,她便是更加害怕會失去師兄。
緊緊地拽了拽拳頭,她咬了咬脣,半眯起眼睛看看碧柔低聲問道:“若是本小姐打傷了你家主子又如何?”
“呃……這個……”碧柔一臉陰笑,輕巧地說道:“只要御王爺庇護着樓姑娘,爭風吃醋這種事估計外人也管不了。”
“嗯!明白了。”樓曉溪心情開朗地站起身,捋了捋衣服的領子,樂呵呵地揹着手往門口走去。
碧柔一臉得意地喝了口茶,從哪來往哪走,定是不會讓其他人看到她出現在樓曉溪的院子。她的如意算盤在心裡嗖嗖作響,就算此事讓水若曦知道,那她也可以拿太子爺做盾牌。
至於這個樓曉溪,剛纔過了招,她很肯定只要樓曉溪對付水若曦的時候,力道把握不好就能要了那賤人的小命。到時候就算是皇后怪罪,也怪罪不到自己身上。想着,她心裡一陣得意,出了樓園便是往蘭園方向去了。
此時,敏兒早回到了蘭園,伺候着水若曦喝茶賞花,又怕水若曦太悶,把吩咐其他下人買的一些針線送了上來。
“小姐您看這些顏色可喜歡?”敏兒把一塊水藍色的布料放在桌上,小籃子裡放着不同顏色的針線足夠繡上一個荷包。
水若曦拿起布料看看,的卻是繡荷包的料子。只可惜,自己的女紅學得不太好,只能是用來打發打發時間。
“小姐喜歡就好,敏兒已經吩咐這府上的丫頭,讓她給你去如意布莊買些其他顏色的料子,若小姐閒着無聊就可以繡些花草。”敏兒說着把上次去如意布莊時買回來的荷包拿了出來。
“這荷包真漂亮,你繡的?”水若曦感興趣地伸手接過荷包,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針線很密,很整齊,一看就知道出自老手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