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下御央的動作卻是直接打破了她的人生觀:只見那人拿過鐵錘,在屋中煞有介事的踱了幾步,最後在牀東南角站住,一撩衣衫蹲下身,握着鐵錘的那隻修長的手微微舉高,落下,砰地一聲擊碎了地面!
“……”朝容面無表情的垂眼,目光落在裸露出的黑沉摻金色的奇怪板面上。
“過來。”御央目光審視着下面那正正方方的鐵板,語氣隨意的喚道。他現下注意力大都在那東西上面,語氣也就忘了掩飾,下意識的帶上了平日的威嚴。
朝容一時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因爲她現在也很凌亂。她下意識的服從了御央的話,緩步走了過去。
“這是鎏金玄鐵,下面設了一些巧妙的陣法,硬來是打不開的。”御央擡眸對她解釋道。
朝容此時也恢復了思考,聞言蹙了蹙眉道:“那怎麼辦?”頓了頓,又定定的看着他道,“你要鐵器就是爲了打開這個?你並不知道如何解陣,有什麼特殊的方法?”
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一直把這個小屋子當成自己唯一的歸屬,現下她自然是想弄清楚這下面的秘密的。御央在這住了這麼多天都沒動手,卻是選在了現在,也就說明,這方法跟她有關!
果然,御央目光中露出了一絲讚賞,頗有些感慨的說道:“跟聰明人交流就是方便,放心,只是需要借你一點血罷了。”
“借?”朝容立刻就注意到了他話中的重點,挑了挑眉道,“既是借,你又準備拿什麼來還?”
“一個要求,你任意提。”御央意味深長的道,“比如說,解決一些不該活着的人。”
朝容面上一怔。不該活着的人?南宮府這些人嗎……不!自重生那刻她便發誓要自己復仇!假他人之手又有何意義?!她避開了他的目光,淡淡道:“先開吧。”
御央從善如流:“好啊。”面上卻是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讓朝容一陣咬牙切齒。
自貼身處摸出了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刃,御央遞過去的同時謹慎提醒道:“力道輕些,此劍極其鋒利,比吹毛斷髮更甚。”
朝容心下微悚,她雖早有殺人的準備,但還沒接觸過這種利器呢!小心接過了短刃,她凝目對準了御央所指的位置,貼着掌心輕輕一劃。
一陣強烈的刺痛頓時涌入腦海!
但這種程度的痛,又怎及的上生生餓死疼死的一半?她目光冷冽,表情分毫未變的攥緊手心,將血淋在了御央所指的位置。
御央飛快地在鐵板上畫出了幾個圈,見血染遍需要的區域,他倏地並指,刷地在朝容腕間輕點。 wWW★тt kΛn★℃ O
腕上一陣麻痹,緊攥手心強行逼出的血也慢慢止住,朝容面色慘白的看着他,聲音喑啞卻沒有一絲波瀾:“夠了?”
御央正以指引了血繪圖,嫌棄似得嗤笑道:“不夠你就該躺屍了。”
他說話間,玄鐵面上已有一個詭異的圖案成形:那是一個圖騰,像是一個家族族徽,然而中央卻是一隻於火焰中飛舞而起的鳳凰。
世間有多少家族敢用這般的族徽?
然而這圖騰現下卻是用來打開自己屋子裡的地道……朝容打了個激靈,整顆心都懸了起來:這曾是她娘專住的屋子,那她孃親,她一直以爲只是一個可憐婢女的母親,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