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大呵,“天有天將,地有地祗,妖魔厲鬼,粉骨揚灰。”
然後,啪——一道驅鬼神符,拍在了陌影的額頭上。
然後土黃的袍袖呼嘯,拿桃木劍在她身上作勢砍了幾下洽。
又道,“天雷滾滾,地雷昏昏,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啪——一道神符又拍在了陌影的胸口上。
太后與衆妃皆是雙手合十,在瀰漫開的煙霧裡瞧着道士,看得聚精會神,恨不能他馬上從陌影身體裡,抓出一隻三頭六臂的小鬼來。
道士使出渾身解數,上飛下跳,忽然指尖冒火,忽然口中吐火,忽然又一團煙霧從劍上冒出來,竟是比比武廝殺還精彩。
妃嬪們熱血沸騰,有的忍不住拍手叫好。
忽然,不知誰喊了一聲,“皇上駕到!鈐”
衆妃以一種神奇地本能反應,呼啦一下,奼紫嫣紅,爭奇鬥豔,千嬌百媚,跪了一地。
道士正抓了一把穀粒撒開,大聲嚷道,“妖孽快快現出原形?!”
九五之尊帶着幾位錦衣華服的美麗男子進來,道士掌勢已然收不住。
那穀粒呼啦一下,砸了一行人的頭臉,穀粒落下的瞬間,一道寶藍色的身影呼嘯如龍捲風一般,將所有懸空的穀粒收了去。
道士似見了妖魔,驚駭失色,大嚷道,“大家快讓開,妖魔現身!”
“妖魔”旋身落地,綠眸如寶石般,殺氣森冷。
衆人譁然,這哪兒是妖魔?分明是七皇子百里玹夜!
道士又因他如妖似魔的絕美容顏微怔,怒斥,“妖魔,還不快快受死?!”
“本皇子有這麼像妖魔?!”
百里玹夜將穀粒撒在他身上,掌心真氣迸射,穀粒巧妙打了道士的穴道,道士噗通跪在地上,張口,話也說不出來。
百里玹夜轉身關切道,“父皇……”
“朕沒事!”話雖如此,龍顏已然震怒。
後面相隨的南贏王,百里蘊,百里遙,百里煒亦是怒色駭人。
道士欲哭無淚,被封了周身的穴道,也動彈不得。那分明是綠眼妖魔,怎可能是皇子?
“玹夜,去看看陌影。”
“是!”
百里玹夜忙到牀前,就見陌影頭上貼了鬼畫符,莫名想起她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
這一刻,他忽然就相信了她說的,莫錦年,嚴陌天,爺爺……家產,車禍……
一整張黃紙,罩住了吹彈可破的臉兒,她呼吸也粗重吃力。
他迅速扯了那靈符丟開,忽然莫名懼怕,卻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怕什麼,或許,是怕她睜開眼,就不再是他喜歡的她了。
更可氣的是,她胸前豐傲的輪廓,竟也被拍了一張。
一想到那該死的道士,佔了她的便宜,他頓時勃然大怒。
他扯了靈符,怒聲命令,“來人,把這該死的道士拖出去斬了!”
“夜兒,這道士是應了哀家的命令進來的……”
“他就是欺負您這樣錯信鬼神的人,若是放了,外面不知多少百姓被他坑騙呢!”
百里珣擡手一擺,兩個護衛進來,把道士拖了出去。
衆妃見勢不妙鳥雀般,紛紛告退,溜之大吉。
小李子和香茹等人忙把一應驅鬼的擺設逃走。
相隨而來的,南贏王以及幾位皇子忙跪下,對太后行禮。
百里珣見母親按住額角,不得不壓制怒火。
“母后,您這到底想做什麼呀?怎弄了個道士入宮?”
太后無奈地搭着宮女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來,示意衆人免禮。
“哀家也是沒有法子,陌影身體已無大礙,卻遲遲不醒,衆妃建議驅邪,哀家這才叫鄭烽請了道士來……”
太后說着,偷覷皇帝的神情,怕受責怪,就捂着額頭,哎吆哎吆又喊頭痛。
“只有陌影按摩,才能緩解哀家的頭痛頑疾,陌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哀家不活了。”
百里珣見母親這般耍賴,臉色暗黑,卻無計可施。
他在皇后剛坐的位子上坐下來,沉了沉氣,只得妥協。
“朕沒有怪罪母后的意思,但,陌影畢竟是南贏王的掌上明珠,這驅鬼驅邪,萬一那道士心術不正,打了別的主意,您要朕怎麼對南贏王交代?”
太后被訓斥,臉上無光,冷眸瞥向孫兒。
百里玹夜會意,無奈地上前,忙道,“父皇,所幸陌影毫髮無損,兒臣看,皇祖母與衆母妃也是擔心陌影,纔出此下策,您就原諒她老人家吧。”
嚴懷景忙道,“皇上,太后娘娘疼惜陌影,是陌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百里珣知道嚴懷景是在打圓場,心裡是難免要怨懟的。
“懷景,你快看看陌影吧。”
太后卻又不悅,瞧着他們冷哼,“懷景,你要見陌影,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