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綁高老頭兒腳的這根鐵鏈子,跟大拇指粗細差不多,雖然很結實,但如果有工具的話,想要把它給弄斷,也不是多困難的事。在這個地下工事裡面找找。說不定能找到錘子或者鉗子什麼的。可是,夏星的那塊沉香木,跑到那個什麼老闆手裡了。所以,僅僅除去高老頭兒腳上的鐵鏈還不行,我們必須要把那塊沉香木給拿回來。還有就是,聶晨爸也不知被關在哪個地方。人怎麼樣了,我們要找到他,把他也給救走…
“你自己去麼?”聶晨擔心的問。
“嗯,你留在這裡,照顧咱大爺…”
高老頭兒打斷我:“我有啥需要照顧哩?你兩個去吧,讓晨妮兒跟你一起去,她比你機靈,你個愣頭愣腦哩傢伙…”
聶晨衝我點點頭。
“那行吧。”我說。
老頭兒說那幫混蛋好像有不少人在這裡,去找那老闆拿那沉香木。必須要小心。這是急不來的事兒,包裡還有泡麪,老頭兒讓我們吃點兒再去,身上有力氣,萬一遇到麻煩,也容易對付。
“那個啥…”
“啥?”聶晨問。
老頭兒看看聶晨,然後朝我看過來,“晨晨…知道你跟小星哩事兒啦?”
“嗯…”
我臉有點燙,瞥向聶晨,只見她低頭咬着嘴脣,用手揉弄髮梢。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唉…”高老頭兒嘆了口氣說:“那啥,晨晨啊,甭難過,冷雨這個木小子有啥好哩?到時候大爺我在我們村兒上給你找個更好哩。派十頭小毛驢兒把你娶過去…”
“哎呀!”聶晨把腳一跺,“大爺你說什麼呢?我纔不要!”
“那你要啥?”高老頭兒問,“就要冷雨?”
“我誰也不要。你再瞎說我就…我就拔你鬍子!”
高老頭兒咧咧嘴。
聶晨‘哼’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大爺,你是在這裡,把夏星給放出去的麼?”
“是哩,放出去沒一會兒,那個球兒就派人過來啦,他不知道咋想到搜我身上,把那木頭給搜走了,咋啦?”
聶晨出神的說:“難道說,夏星之所以消耗那麼多能量,是因爲她從這間屋子裡出去以後,在離開這個地下工事的過程中,遭遇到了什麼?”
“啥意思?”高老頭兒看看我。又看看聶晨。
我們把當初在孫廟村村西河邊的那片樹林子裡發現夏星,以及後面求助玄女解救她的過程…大略給高老頭兒講了一遍。
聽完以後,老頭兒的表情凝重下來,“那啥,把那香爐拿給我看看。”
我把香爐遞給老頭兒,他用手摸了摸。
“怎麼樣大爺,夏星是不是快散了?”我不安的問。
“不知道是不是…你倆吃飽沒哩?”
“嗯。”
“那就去吧,小心着哩,這鬼地方,說不定有啥不乾淨哩玩意兒…”
我們讓高老頭兒也小心,要是有人再過來,不要跟對方起衝突,等我們回來幫他開鎖。
正要走時,聶晨說:“等等。”
“怎麼了?”我問。
“把這包拿上。”
“不用。”我拍拍口袋的法器,指指手裡的菸袋和木劍,“有這些東西就可以了,包拿着是累贅…”
聶晨橫了我一眼,“笨傢伙,要是我們走後有人過來,看到這包,怎麼辦?”
“是哦…”
把地上的包裝袋和泡麪渣都收拾了,放進包裡,提了包,吹熄油燈。
“大爺我們走了。”
想到高老頭兒先前受到的屈辱,我心裡像刀割一樣。
“小心着哩孩子,實在不行你倆把那塊沉香木拿到手就走,甭管我…”
從石室裡面出來,我把那木劍給了聶晨,我拿着高老頭兒的菸袋。行走在黑漆漆的甬道里,我和聶晨商量後決定,先過那個姓王的混蛋出來的那間石室那裡,探探情況再說…
拐了個彎,有了亮光。我和聶晨兩個輕手輕腳的來到那間石室門口,只見那門是緊關着的。貼在門上聽了聽,隱約聽到有人說話,但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我們只得離開,順着甬道往前,經過那幾個木箱子,聶晨忽然拉了我一下。
“怎麼了?”我問。
“你聞…有沒有聞到什麼?”
我抽了幾下?子,隱約聞到淡淡的酒味兒。藉着甬道里昏暗的光,我們看到,距離那木箱子不遠的,另一間石室的門開着道縫,酒味兒就是從那縫隙裡透出來的。
透過縫隙看進去,屋裡有光,但不是很明亮,再加上縫隙很小,看不清楚屋裡的情形。聽了聽沒動靜,我和聶晨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突然,隔壁那間石室的門開了!
我急忙把縫隙推大一些,拉着聶晨閃了進去,剛把門帶住,就聽有人的腳步聲,從這門口走了過去。
我們兩個鬆了口氣,手撫着胸口,看向這間石室。這看起來是一個供人居住的房間,靠牆橫着一張單人木牀,牀頭一張桌子,一把帶靠背的椅子,桌子上方的牆壁上,貼着一張孫中山的像…
我們認爲,這裡應該是這個地下工事的工作人員當年居住的地方。看向另一面牆,上方一個挺大的圓圓的洞,光亮以及酒味兒就是由隔壁房間從那個洞裡傳過來的…
我和聶晨一個搬桌子,一個搬椅子,不敢弄出任何聲響,把桌子放在那洞的下方,把那椅子摞上去。我先踩上去試了試,然後聶晨也踩上來,屏氣凝神的把頭伸進牆上的洞,我們小心翼翼的往下看…
隔壁這間房的正中是一個破舊的爐子,爐上一隻鍋,裡面‘咕嘟嘟’燉的也不知什麼肉,好像是兔子,熱氣一股股的涌上來。幾個人圍着那鍋,正在吃喝。
我看到了高涼…果然是這個混蛋,協助這幫人把高老頭兒抓過這裡來的!想到老頭兒所受的屈辱,我真想跳下去,把他給捶扁!
看向其他人,除了那個姓胡的和姓王的以外,還有那個外號叫‘釘子’的瘦子,剩下兩個不認識。
很快,這幫混蛋吃飽喝足了,紛紛撂下筷子。
“我們…”那個‘釘子’打了嗝說:“我們還要在這鳥地方待多久啊?”
“外面風頭緊,警方在到處找我們,我舅舅說再過段時間…”姓胡的笑了笑,“這裡不好嗎?有肉吃還有酒喝的…”
“可是沒妞啊,看看…”那‘釘子’把身子往後挺了挺,指着褲襠說:“剛吃飽,老二就槓起來,再不用就鏽了…”
“你那是幾百年不洗,尿垢太多。”
“放狗屁!老子的比你臉都乾淨,要不要掏出來給你看看?着就要起身。
“你倆別這麼噁心!…”
他們所說的這個什麼老闆,不在這裡,也不知在哪個地方。這幾個混蛋只是扯淡,從他們嘴裡得不到什麼對我們有用的線索…
看了看還在那裡吃的高涼,我貼在聶晨耳邊說,“晨晨,咱走吧…”
正要撤頭,就聽那個‘釘子’說:“胡永生,這鬼地方真有妖怪?被你說的我一去撒尿就緊張,每次都尿那麼急,再待段時間,就算槍不生鏽,前列腺也得出毛病…”
我心說,什麼妖怪?
就聽那個姓胡的:“有,咋沒有?不是我嚇唬你,這裡是太上老君當年鎮妖怪的地方…”
“小胡,我先前就想問你的,這國民黨的人,幹嘛要弄這麼個軍事基地在鎮妖怪的這裡?”
“聽我舅舅說,他們是爲了搞研發,研發一種武器。”
“啥武器?”
“這你問我,我問誰去?總之,你們就在這邊待着,禁區那邊一定別去。我舅舅說,國民黨當年撤的急,有些東西轉移不走,也來不及銷燬,都在禁區那裡…”
“你舅舅咋這麼厲害,而且還知道的這麼多?”‘釘子’問。
胡永生看他一眼,“不該問的,最好還是別問。”
“好吧。”
這時候,高涼吃飽了,把筷子一撂。
“來,兄弟,抽支菸…”
高涼把腰往下弓了弓,“胡哥,我不會抽菸…”
“你家那個老東西,還真是又臭又硬啊。”
高涼‘哼’了一聲說:“餓的輕,再餓他幾天…”
“那個老東西…”
到這裡,屁股底下的凳子‘咯叭’一下壞了,坐在了地上。
“隔壁那間有個椅子。”
“我去拿吧…”高涼說着,站了起來。
聶晨碰了我一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