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殿下命堪憂
“我沒使力!”一旁的遠生神色短時變了,急忙出口。
玉珂瞥了他一眼,抿着的雙脣乾枯帶着微微澀意。“木檀,麻煩你一定要救他。”
玉珂擡起頭目光深沉的望着木檀,輕輕說道,目光凝重而懇求。
“嗯!我知道!”木檀點頭,隨即說道。“把四殿下扶到房間裡吧!”
玉珂點頭,抱起宮燦晟就走上二樓,本來決定好今天攻岐山霸王幫土匪的決定,稍微推遲了些。
玉珂神情淡漠的抱着宮燦晟走上樓梯,才扭頭霸氣的對着下面的鄴城說道。
“任務繼續!”聽到鄴城應了一聲,玉珂才放心的抱着宮燦晟回到他的房間。
南宮鑫出去了,並沒有跟在宮燦晟的身邊,他相信有傅姑娘在,殿下不會有任何事情。
而宮燦晟身邊護着他的暗衛和護衛也都被宮燦晟指使開了,他並不想有人隨時跟着他。
可是木彎的四殿下傷了,性命堪憂,怎麼會沒人知道。
因而早已經有護衛神情難看的走到玉珂身邊,冰冷的視線盯着玉珂。“傅姑娘的屬下傷了殿下,就不給個交代嗎?”
這人說的難聽,聲音蠻橫的出現在玉珂的耳邊,臉色鐵青的瞧着暈倒的殿下。
玉珂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抱着宮燦晟放到了他的牀上。屋子裡聚集了一大堆宮燦晟的護衛,正嚴以待斃的看着牀上臉色蒼白。神情荼蘼的殿下。
木檀退去宮燦晟衣服,餵了他一顆藥後開始鍼灸,而玉珂和剩下的人站在屏風外等候着。
平時對玉珂恭敬有加的護衛們,這時看着玉珂都是冷臉冷眼。
全部人都沒說話,南宮鑫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嚴以待斃的詭異氣氛,神情頓時緊了緊。“殿下怎麼了?”他焦急的問道,若不是殿下出事,他們怎麼可能是這種表情。
“哼!”所有護衛都冷哼了一聲,神情難看的望着玉珂,眼底的意味很明顯。
玉珂神色淡漠。沒有因爲他們的冷眼相待和滿眼怒意而有所變化。
“傅姑娘!我們殿下怎麼了?”沒得到自己的回答。南宮鑫把視線轉向玉珂,抿着雙脣清冷的問道。
玉珂沒回答他的話,緊蹙着眉頭一直盯着屏風後的變化。
而南宮鑫得不到回答,踏步就想進屏風後去瞧瞧情況。被玉珂一把抓住。清冷的說道。“木檀在爲他療傷。你別進去打擾。”說着把南宮鑫身子往後扯去。
“殿下怎麼會受傷?”南宮鑫瞥着傅玉珂的神色變得冰結。殿下從遇到她以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情。不是被皇上罵,被皇上禁足。就是受傷,心傷。她是老天派來剋制殿下的心傷嗎?
“如果你不喜歡殿下,南宮懇請傅姑娘離殿下遠一點。不然奴才擔心那天殿下丟命都不知道。”南宮鑫深吸了一口氣,從遇到她,殿下就沒好過。
玉珂因爲南宮鑫的話頓了頓,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宮燦晟會因爲她丟命。她是個災星嗎?現在他就因爲她性命堪憂。
玉珂神情受傷,認真的思考着南宮鑫的話,表情變得怔愣。
是呀!若是不喜歡他,就離他遠一點。
“好!”玉珂仰起頭,認真的回答了南宮鑫的話,擡起步子就往外面走去。
她不喜歡宮燦晟,離他遠一些吧!別因爲她害了他。
往外走着的瞬間,不知怎地,玉珂突然間想起第一次和宮燦晟見面的景象。
他身着一襲紫色羅衣,妖豔身姿的如冥界來的王,邪魅妖嬈。清涼的風吹動院前那顆老黃的樹枝,沙沙作響。
俊美的容顏,立體的五官,推開小院的門,嘴角掛着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她緩慢的走進那間破舊的小院,走進她的視線中。對着她揚起開朗的笑容,初到異世的她迷茫,高傲。
然後又想到第二次,他站在傅府那破舊的小院牆上,半蹲着身子,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玉珂的心突然間難受起來,走到門口的她頓住身形,捂着心口的地方,臉上蒙上一層汗珠。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清淡,錐心,卻緩慢的像是麻藥般一點點麻痹着她的心臟。
玉珂再也邁不開步子,腦中突然閃現華燈初上,澱城河畔喧鬧擁擠的人羣。她帶着玉斐在木殿的東大街閒逛,和那人在人海茫茫中相遇,他也是一幫朋友。兩人的視線交接在一起,她平靜的錯開視線,而他的眼底則綻放着灼灼的光芒。
“我心悅你!”似乎又回到了五國比試完,她把她堵在小巷子口,一身綾羅綢衣,妖魅的身姿,輕浮而認真的語氣。
然後又到她離開木殿時,他踏馬追上,大聲的告訴她。他等她,等她回來,求皇上爲她們賜婚。
她又好似看到了流域鬼城下,他縱馬前來,目光緊緊盯着城牆上的她,眼底是深深的思戀和想念。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這麼熟練,認識了好些年。
四年!從最初的見面到如今,已有四年,他們見面的次數擡指可數。她爲何會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像是印刻在腦海中一般,這畫面突然間的蹦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她眷念的吸取着,回憶着,腳步再也邁不動。
她是喜歡他嗎?喜歡那個妖嬈的少年,撒嬌時如孩子般模樣的他。喜歡那個在她面前可愛,放棄自我的他。
是喜歡嗎?玉珂捂着心口反問自己,她不知道。但是知道的是,她對他是不同的,從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這麼深刻的記得他們發生的點點滴滴。
玉珂冷漠着表情,然後把已經跨出房間的腳收回,緩步走回了屏風後。
南宮鑫正沉默着,低頭沉思着。他把傅姑娘趕走了,以後恐怕都不會見到她了,若是殿下醒來,殺了他的心都有。
可是傅姑娘怎麼能就這樣走呢?因爲他一句衝動脫口而出的話就離開。南宮鑫懊悔着,擡眼瞥到已經離開的人又緩慢的走回來,他的心臟一縮,頓時高興起來。
就差大聲狂笑了,傅姑娘沒走。
隨即想到剛纔他說過的話,然後心底也冒出笑意。
傅姑娘是喜歡殿下嗎?不然她怎麼會回來。
就在這時,木檀從屏風後走出來,額頭上冒着細密的汗珠,她擡起袖子擦了擦,看向玉珂。
“姑娘!殿下的命倒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他何時能醒來。而且……”木檀的話沒說完,聽到保住命這句話玉珂鬆了一口氣。
而南宮鑫則是呆住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達到丟命這麼嚴重。
他刷的擡眼看着玉珂,神情緊繃而責怪的問道。“我家殿下是被誰傷的!”他的語氣透着一股憤恨,若是讓他知道誰傷的殿下,他會把那個人碎屍萬段。
傷害皇家子弟,誅九族,而且殿下還性命堪憂。
“我傷的!”玉珂的聲音帶着一點顫抖,努力控制住說道。
說完不敢再看南宮鑫一眼,她走進屏風內看着躺在牀上的人,心臟不受控制的壓抑起來,抑制的疼痛讓她的心臟也抽縮着。
她擡手緩緩摸上宮燦晟的臉,那張毫無血色的蒼白麪容,平靜的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王上蹺起。
“對不起!”玉珂輕聲的吐出這句話,身後是緊跟着進來的人,都冷靜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傅姑娘,我……”南宮鑫突然間沒了言語,想道歉又覺着不應該道歉。然後看着玉珂悲傷的神色和明顯不在狀態的神情,她是對殿下動情了嗎?
“出去吧!”然後稍微一想,他擺手讓身邊的人退出去,而他也退了出去,看着木檀。
“殿下到底如何了!”木檀的醫術他是知道的,這一路上誰有個大小毛病都是她給看的。
“請恕木檀沒本事!不能治好殿下。”木檀突然間低下頭,悲慼的道歉,殿下是沒性命之憂了,只是武術卻……
武術對皇家人的重要,和對四殿下的重要,木檀能猜到。
可是她沒本事保住殿下的武術,殿下或許這輩子都只能是個平凡人。
“你是說殿下!”南宮鑫蠕動着脣角,那兩個廢了的字眼怎麼也說不出來。
若是沒了武術,和個廢人有什麼不同,殿下怎麼會讓自己成爲廢人,他寧願死吧!
木檀咬着脣舌,擔憂的看了一眼被打擊到的南宮鑫,才小聲的開口。“我師傅或許能治好殿下!”猶豫着,木檀還是把這句話吐了出來。
南宮鑫頓時仰起頭。“那還不快去請你師傅!”
“哦!”木檀點頭,有些呆愣的應了一聲。
可是她不知道師傅的行蹤呀!姑娘並沒有告訴她。
木檀都走了幾步,纔想起這件事情,緊忙的走過屏風,恭敬的把這件事情和玉珂說了。
玉珂終於擡眼看向木檀,說了葉笛的行蹤,吩咐木檀寫信給葉笛。
“你讓葉笛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玉珂如木偶一般的冷聲吩咐了些話,木檀應了聲,退了下去寫信。
玉珂又回過頭看着牀上的人,半響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把遠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