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五章玉珂離別宴
古往,一直以來都是以農曆計算時間問題,以十二個時辰計算一天。
因此四月,在這裡已經進入夏季,突然間變得熱起來。
才月中,日頭逐漸火辣起來。農莊裡已經春播了,如今開始翻種,一年四季都是農忙時候,得閒的時間很少。除了冬季能閒暇幾月,剩下的時間,農民們都是忙碌的。
在木殿的人家,不管是自己種地的庶民,還是有錢人家,多少都會在城外有地。有錢人家是專門請人播種,而農民們就需要自己動手。
玉珂也去農莊裡看了莊裡的人播種,回來後除了檢查收起來的賬本和進賬,也閒賦下來。
府中帖子倒是多了不少,上次出席過宮燦晟請的宴會的各家小姐,幾乎都下了帖子請了玉珂去。這些人也知道玉珂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宴會,所以下的都是私貼,但玉珂一次也沒有赴宴。
不管這些人心裡怎麼想的,玉斐和言瑰都有了自己的公務,也逐漸忙碌起來。
而玉珂也不會是安靜的主兒,流域鬼城的英雄帖還有好幾月時間纔會開始。
流域鬼城處在木彎和水吱邊界,陸山前來找了玉珂幾次。希望玉珂能騰下時間,前往金哲。
玉珂思考了幾日,覺着木彎的生意差不多也進入了正軌,她是應該到別國去發展了。
所以答應了陸山的請求,把時間確定在四月二十四這天,她帶着虎安和遠生從木殿出發,加上陸山前往金哲而去。這三年多玉珂一直忙着在木彎發展,沒有到別國去看過,因此想好後說動就動。
玉斐知道後,不贊同玉珂的決定,但玉珂決定的事情也不是輕易能更改的。
四月二十這天,玉珂覺着應該通知一下自己認識的人。就這麼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而她也已經十六歲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就算她自己在不在意。不想要成親,但是玉斐和竹茹也開始焦急起來。
就算爲了躲避這兩人的焦心,玉珂覺着自己都應該出去躲躲。而她認識的人並不多,除了四殿下就剩下顧謹安了。給兩人送了信,特意請了兩人吃頓飯,做到別宴。
時間定在二十二這天,東西也都收拾全了,竹茹是想跟着玉珂去的,但是被玉珂勸住了。
單獨把玉斐留在木殿這種天子腳下,她還真的不放心。所以認爲還是留下竹茹顧家。
宴會就擺在狀元府,臨到下午,廚房裡準備了大桌菜。而宮燦晟和顧謹安兩人都想見到玉珂,因此來的早了些,兩人中午就來了。互相看到對方。兩人表情都變得很怪異。
作爲今天客人,是玉斐接待的。玉斐也必須學會着獨當一面,不應該隨時依靠着玉珂。
玉珂作爲家裡的女子是不方便露面的,平時從來不在乎這些禮節的玉珂。今天倒是非常守禮,直到吃飯時,宮燦晟和顧謹安纔看到玉珂姍姍來遲。
“四殿下,謹安兄。”竹茹跟在玉珂身後入了廳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餚,香味傳的很遠。
“聽說你要走,準備去哪裡?”玉珂一入座,宮燦晟就抿着雙脣,臉色並不好的問道。
“金哲!|玉珂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準備去多久!”宮燦晟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連顧謹安也表情詫異的盯着玉珂。
她是說自己要離開木殿,但沒說去多遠。他還認爲只是去幾天或者是個把月,但若是去金哲。這時間就不好估計了,金哲離木殿,至少有一月的腳程。她去這麼遠做什麼。
顧謹安的眉頭也蹙成一個川字,但是沒有出聲。因爲四殿下把他想問的問題都給問了。
他腦子也在加速思考着,從一來這裡看到四殿下就疑問的,她和四殿下是何關係。最近市面上流傳的言語和她有關嗎?難道四殿下心悅之人真是她。
顧謹安以往只需要想學識問題,纔會如今天這般腦洞大開。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想,她和四殿下到底是何關係。
“要去多久!”宮燦晟臉上明擺着不高興,但是玉珂又不是他的誰,他不能阻止玉珂的想法。
“不知道,或許幾月。流域鬼城比試時,我會去。”玉珂冷靜的說道。
流域鬼城比試在?十月,距離現在也還有五個多月時間,所以她會直接從金哲去流域鬼城。
玉珂的話落,宮燦晟緊緊盯着玉珂表情,看着她不像是在開玩笑。“怎麼突然間想起要去金哲。”宮燦晟表情一下子變了,要這麼久見不到她。三年前她一聲不吭的消失,無論他怎麼樣也找不到。
而今雖然通知了自己,但是宮燦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沉聲看着玉珂,神色深邃。“傅玉珂,你能不能不要在到處亂跑。你已經及笄了,哪家女子像你一般。不呆在閨閣中等着出嫁,而是世界各地跑。”宮燦晟說的有些急,配上他的語氣,顯得話語就不是這麼好聽了。
玉珂淡定的聽着宮燦晟的話,表情沒有因爲宮燦晟的話而做任何的變化。
“我在木殿認識的人不多,覺着你們應當算是朋友,才請了這頓飯作爲告別。”玉珂神色冷靜,沒有看着宮燦晟,低頭凝視着桌子上的菜餚,淡定的說着。
玉珂的話落,連顧謹安的表情都不好了,糾結的看着玉珂。雖然不滿四殿下這個人,但是他說的話非常有理,他也是贊同的。
“玉珂,四殿下說的對,你已經及笄年紀。在木彎像你這般年紀的女子,都已經成親了。”顧謹安紅着臉,猶豫半響還是開口。他也不希望玉珂離開木殿,這樣他還能看到她。
顧謹安紅着臉想着,堅定的看着玉珂。他應該勸導她,作爲女子,就應當在家相夫教子。
“先吃飯吧!吃完飯在談。”玉珂轉移了話題,笑着說道。
竹茹在一旁吩咐着婢女佈菜,玉珂倒是不需要。但是宮燦晟好歹一皇子,平時吃飯肯定是有人佈菜的。
可沒想婢女才站到宮燦晟身後,他就沉着臉喝退了婢女。
食不言,因此這頓吃的倒還安靜。言瑰和玉斐兩人對視一眼,一吃完飯就溜了。這人是姐姐要告別的,理所當然由姐姐來送信,顧謹安和四殿下都在,他們兩人倒是不擔心姐姐成了別人家的人。
況且姐姐決定的事情,連他都沒有改變,就知道改變不了。
玉斐和言瑰下去了,竹茹也冷靜着一張臉,指揮着婢女收拾碗筷。
玉珂放下筷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有婢女自動上前倒茶。
“四殿下,我去哪裡,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我覺着告訴你一聲,只是因爲覺着你是朋友。”玉珂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也不考慮自己這話帶來的後果。
果然,宮燦晟?聽完,整張臉都黑了,雖然一開始就沒有好看過。
“至於我的名聲問題,我自己都不在意,就不勞兩位爲我擔憂。”玉珂這句話說完,擡起頭,目光赤城的盯着兩人,已經有送客的意思了。
玉珂今天請客,只是覺着兩人還算朋友而已。但是不希望被說教,玉斐在她面前說了三天都沒有改變她的決定,這兩人就更不可能改變了。
以前還沒去金哲的這個心思,但是陸山來找過自己後。這個心思越來越明顯,她的確不應該只呆在木殿,看侷限的一寸土地,她的目光應該放遠,各國都應當經過。
“傅玉珂!”宮燦晟冷聲說道,玉珂卻是把顧謹安先送出了門。顧謹安走時還呆呆的,盲目的想着玉珂要離開木殿了,前去金哲。
既然改變不了她的心思,他能改變自己的心思吧!他對仕途無感,既然要知識淵博,廣闊。理應見過天下間萬里河山,大好風光,他才能讀懂書本上的知識。
這般想着,?顧謹安很容易的就被玉珂送走。但是宮燦晟就沒這麼好說話了,他站在門口等着顧謹安走了。
他才挑眉看着玉珂,沉聲道。“爲什麼一定要去。”
“這是我的事情!”玉珂也沉下臉,看着宮燦晟一字一頓說道。
“殿下你有自己的生活,管我作甚。”玉珂說完,抽身就往府內走去。
卻一下被宮燦晟拉住手臂,宮燦晟陰沉着臉,定定的看着玉珂。
在玉珂回過頭來瞥着他時,他自嘲笑了一聲。“你明知道我對你有意,卻還這般說。”
宮燦晟的聲音帶着對自己的自嘲還有對玉珂話語的不滿,他憋着一口氣,吐不出來。
“你是對我無意嗎?”宮燦晟有些害怕,但還是堅定的問道。
“殿下,我們雖然認識,但相處並不多。你並沒有對我有意,有的只是覺着我這個人不同於別的女子感覺。”
玉珂清冷的說着,天色已經晚了下來,但是月色還未出。只屬於黃昏時分,所以街道上還有人三三兩過去。
走到這邊都停留下腳步,視線驚奇的看過來。
玉珂淡淡的瞥了一眼往這邊看過來的人,掙脫開宮燦晟的手掌。“殿下好走!”
清冷的說完就往府內飛快奔去,然後讓門房快速的關上大門。她不是猴子,有給人圍觀的嗜好。
並且宮燦晟何等身份,前不久的謠言她纔剛剛壓下去,現在不想要在有謠言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