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零章傅女將出嫁
玉珂回到客棧的時候,正是午飯時間,言瑰已經被找了回來。
遠生一回去就把言瑰拉過去批了一次,玉珂倒是一句話沒說,言瑰是因爲自己才生氣的。她理因關心言瑰,不應該說他的不是,就從遠生手中把言瑰救了回來。
吃完午飯,時間就空閒下來,玉斐同言瑰都專心致志看書,玉珂突然就閒來無事。
換了一身衣服,留着玉斐和言瑰留在客棧裡,玉珂和遠生就出了客棧。
木殿城同三年前沒有多大變化,唯一變的的只是心境不同罷了。
澱城河旁,柳枝冒出嫩綠芽兒,春天的花開,發出陣陣清香。木殿是一個樹木與花的王國,這裡有全天下獨一無二的無望山脈,有別處沒有的幾萬種樹木,有在別的國家見不到的森林。
玉珂緩步走在前,觀察着木殿的一草一木,一屋一舍,想起自己三年前買的院子,現在不知道被天下樓的人改成什麼樣子。突然間想去看看,玉珂就行動起來,從東市繞過澱城河橋,走進了那段時間很熟悉的巷子。
現在變得陌生,卻有許多是沒有變化的。
走了半個時辰,玉珂站在自己家院子門外,大門緊閉,沒什麼不同。風吹日曬,那顆比圍牆高的歪脖子樹到現在萬物復甦的季節,竟然還是幹條兒,沒有枝葉冒出。
圍牆已經開始脫舊,有少部分泥土垮塌,坑坑窪窪。看不到裡面的屋子,但是也應該沒有人住了吧!
玉珂抿着雙脣,剛想伸手推門,身後就傳來大院開門聲。
“您找人嗎?這裡沒人住了。”出來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老婆子,玉珂還記得她,她就是教過玉珂做麪食吃食的吳大娘。吳大娘嗓門很大,一出口傳出很遠。
玉珂回過頭望着已經在漸漸變老。被歲月洗華過的婦人。比起三年前,吳大娘臉上明顯在出現皺紋了,一張暗黃的面容也顯現不出年輕時也曾經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吳大娘,我是玉珂。”不知怎的。玉珂突然就開口說出了自己是誰。
“你是玉珂,三年前住在這院子裡的玉珂。”吳大娘上下打量了玉珂幾眼,快步走上前扶着玉珂的雙臂,懷疑的道。玉珂笑着,同三年前初到這裡比起來,她的心境是變化很大。
至少不會隨時冷着一張臉,讓別人看了就不喜接近。
“呀,真的是玉珂。長這麼大了,這才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吳大娘拉着玉珂的手。驚喜連連。
一直不放手,玉珂安靜的聽着,保持着微笑。
“玉珂這三年去了哪裡,怎麼突然間就走了呢?走的還這麼匆忙。”吳大娘可惜的說道,說着自己沒見到他們。還多擔憂,在木殿尋了她們很久,沒找到人才放棄。
玉珂溫和笑着,聽着吳大娘的嘮叨。
等被吳大娘放開,出了巷子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
吳大娘太能說了,說道最後口乾舌燥。還是遠生說有事。她才放過了玉珂,她的眼神驚奇的在遠生身上掃過,看着遠生冷酷的模樣撇撇嘴,還是笑着問道;“這是玉珂您夫君嗎?”
鬧得玉珂尷尬的說着不是,而遠生卻不說話了,不在催促。
“遠生。大娘開玩笑的,你別介意。”走出巷子,玉珂看着還冷着臉,活像別人欠他幾十萬的遠生,突然開口說道。其實遠生一直都是這個表情。只是在她的身邊,他還會偶爾變化下表情,讓玉珂看得不乏味。
玉珂總共就見到他在自己面前笑過兩次,一次是從無望山脈回來,他爽朗的笑。
一次是他們在無望山脈裡,對付了四隻威逼而至的老虎時,他開心的笑。
那一次,他們差點丟了性命,卻學會了更加致命的招式。
“我希望成爲你的夫君。”遠生輕聲說道,聲音很小,飄逝在風裡。玉珂錯愕的回過頭看着遠生,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她聽得不是很清楚,我希望什麼。
“我說我們現在去哪裡。”遠生喃喃收回自己的話,這次吐字清晰說道。
“去傅府。”玉珂堅定的跨步,走出巷子外面的小街道。
她想去傅府看看情況,雖然手中有傅府近年發生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想親自看看,傅雲開帶回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收爲第七房小妾,成爲七姨娘。去年還生了一位小公子,可惜出生沒多久就被文氏暗害了。
文氏徹底失寵,和傅雲開翻臉,但是仗着文家的地位,她正妻的地位坐的穩穩實實。
玉珂邊走,邊想着傅府今年來發生的事情,傅玉珠已經嫁人。而丈夫就是當初說她勾*引他的邵華初,傅玉敏也的婚期也定在今年春末,也就是一個月後。
夫家是木殿刑部侍郎的庶子,身份倒是對上位了,可是想起傅玉敏張揚跋扈的性子。玉珂輕輕勾勒起嘴角,傅家唯一做錯的,就是縱容府中上下對她們姐弟的欺凌。
新仇加上舊恨,她會讓傅府全部人付出代價。她會慢慢來,把他們對玉斐和原身做的事情一步步歸還到他們的身上,玉珂冷笑。
傅府三小姐要出嫁,傅府近段時間當然是熱鬧非凡,張燈結綵雖然沒有到日子。但是府中衆人都開開心心的等待着大喜日子的到來,連傅玉敏也高興的開始縫製自己的嫁衣。
籬笆闌珊下,傅玉敏坐在太陽下,嘴角含着微笑,繡着手中大紅嫁衣。身邊是一位十七八歲婢女,在爲她穿針引線,時不時說句話。
“二小姐,大小姐回來了。”正午陽光當頭,突然間匆忙跑進來一個小丫頭,冒冒失失進來喊道。
傅玉敏突然地擡起頭,一瞬間蒼白,又馬上變回正常。抿着雙脣說道;“她又回來幹什麼。”
像是自言自語,旁邊的丫鬟仔細都沒聽清。說完後,她放下手中嫁衣,交代好身後的婢女幫她收好,她換了一身比較清淡的衣服,纔出了院子往前院而去。
大小姐回來,不可能會往後院來,一般都是在前院停留。只有去看夫人的時候她纔會來後院,卻也不會到他們這裡的,就算她和姨娘的院子就在夫人旁邊。
她已經非常速度了,可是到了前院還是成爲了最後一個姍姍來遲的人。她緊忙上前見禮,才緩慢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玉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在夫家收了欺負呀!可一定要說,你爹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七姨娘拿帕子蒙着面容,嘎吱嘎吱的笑着,柔柔的說着好聽的話。
但是聽到傅玉珠的耳朵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她不就是再說她不得夫家寵愛,被欺負了嗎?
傅玉珠鐵青着臉色,一句話沒說,的確是她和華初絆了幾句嘴她纔回來的。可是這種事情和娘說就可以了,誰還拿出來丟人現眼。傅玉珠喝着手中的茶,聽着七姨娘的冷嘲熱諷。
娘就是因爲她纔不受寵,被爹如此對待,不會下蛋的母雞,能受寵多時呢?傅玉珠冷笑一聲,聽着耳邊的冷嘲熱諷。
“男人嘛!無不外乎是喜新厭舊,作爲女人一定要大度。讓自己的相公吃到腥,張羅着幫助他,他還能不想着你。”七姨娘繼續自己的冷嘲熱諷叨唸,明明知道傅玉珠這個人嫉妒心強。
“七姨娘,我不是娘。可以任由着爹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傅玉珠聽不過去,回了一句。
“老爺,你看她說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原來我在傅府的眼中,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傅玉珠的話才落,七姨娘就低聲哭泣起來,手帕捂着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
“玉珠,她是你七姨娘,你怎麼能這麼不敬重長輩。”
傅雲開聽後,不耐煩的說道,實在是煩了後院這羣女人每天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說話的模樣了。
作爲女兒,不爲自家分擔,竟然幫着外人,她竟然還好意思回來。傅雲開對着傅玉珠沒了好臉色,讓傅玉珠表情訕訕,生氣的想罵人。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個人心思個人不同。
玉珂同遠生站在傅府門前,看着開着的大門,遠生把視線移動到玉珂的身上,示意他們是明闖還是暗入。
“我們先看下情況。”玉珂這般說道,從一邊圍牆上翻身跳躍過去。
“姑娘對這兒很熟。”遠生隨着入內,看着玉珂熟車熟路的在傅府中行走,疑惑的問道。
姑娘的事情,除了虎安,她從未對他們說過,傅府,和姑娘是有什麼關係呢?
遠生困惑的想到,姑娘也是姓傅,會是一家嗎?但是姑娘怎麼會流落在外呢?
“這兒曾經是我的家,生活了十三年。”玉珂對上遠生疑惑的眼神,淡漠的道。
是呀,這兒是她的家,是傅玉珂的家,而她原先是傅蟬,現在成爲了傅玉珂。
玉珂躲過傅府中的奴僕,前院傳來說話聲,她皺着眉頭往前廳走去。
速度明明不快,但是周圍有人從身邊經過,卻一定看不清她的樣貌和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