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希致和流雲宗主心急火燎地衝出臥舒閣,羨知則將風流抱到‘牀’上後,之後便扶着風逐明、領着衆人退了出去。
可曼舞等人離開退出臥舒閣不久,兩道青黑虛影突然出現,直直衝進臥舒閣內。
兩道虛影在‘牀’邊停下,慢慢現出真身,仔細一看,竟是青面羅剎,而他身邊的那“人”亦是青面青眼,着裝氣質與青面羅剎極爲相近,但氣勢卻遜了許多,想來應是個小羅剎鬼。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青面羅剎怔怔地看着被點暈過去的風流,‘陰’‘陰’地笑道。
而他身邊的小羅剎眼神怪異地看着風流,不解地問道:“爹,這風流也沒什麼特別的,幽魂爲什麼指明要把他帶去?”
青面羅剎轉頭看了一樣小羅剎鬼,眼神莫名地一黯,但很快恢復正常,說到:“‘浪’兒,風流可能是天狼星轉世,幽魂少主將其帶去,恐怕是想把他拖下水吧。”
說完這話,青面羅剎頓了頓,最後還是說到:“還有,‘浪’兒,以後見到幽魂少主,切不可直呼他的名諱!”
小羅剎鬼聽了他的話只是點了點頭,之後眼神‘陰’鷙地看着風流,用‘陰’沉之極的話說道“天狼星轉世?哼,想不到他也是個禍害,那他下場恐怕會比我還慘,呵呵···”
青面羅剎眉頭一皺、眼神黯然,嘆了口氣,說到:“‘浪’兒···嗨,算了,走吧。”說完這話,青面羅剎一把提起風流,從窗戶中飛了出去,直直朝岱書廟內廟飛去。
此刻,岱書廟的弟子大半被召集去了岱廟坊,因此一路來,偌大的岱書廟竟然沒人發覺他們的行蹤。只是片刻,他們便已進了內廟。
內廟分設五堂,分別爲真楷堂、靈隸堂、聖篆堂、仙行堂和狂草堂,乃是岱書宗弟子修行的地方。這五堂依五行之位而建,近看雖無天貺殿之富麗堂皇,遠望卻也是高大雄偉,巍巍然有帝皇氣。
而被五堂圍在中間的那座懸空閣樓,卻是‘精’致玲瓏,恰似江南的水榭樓臺。五堂一樓這麼一對比,異常鮮明,遠遠看去,放佛五位北方大漢環衛着一名江南少‘女’一般。
這座懸空樓閣名曰“珍護樓”,取“珍而重之、重而護之”之意。只看此樓位置,便知此樓對岱書宗極爲重要。平日裡,唯有岱書宗宗主和五位‘門’主能進入此樓。
而此刻,青面羅剎提着風流、帶着小羅剎鬼徑直便衝入珍護樓中。
“青面,先將風流放下,我們抓緊時間辦事。”青面羅剎一衝進珍護樓,裡面竟有一名全身紫霧縈繞的男子在等着。男子見青面羅剎進來,急忙吩咐道,語氣略顯生硬。
青面羅剎眉頭一皺,但沒說話,只是依言將風流放到了一邊。可是青面羅剎一邊的小羅剎鬼,聽了黑霧男子的話後,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顯得極爲不滿。
黑霧男子冷笑一聲,轉頭怔怔地看着小羅剎鬼,‘陰’‘陰’的說道:“青‘浪’,你對本座不滿?”
被喚作青‘浪’的小羅剎鬼被這麼一‘激’,立馬大怒,道:“你也不過是幽瓏鬼姬座下的一名小鬼,有何資格在這裡指手劃腳?”
他這話一說完,一旁的青面羅剎突然臉‘色’大變,急忙拉住青‘浪’,喝道:“‘浪’兒,不得無禮。”
紫霧男子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青‘浪’,之後卻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青面羅剎。
青面羅剎連忙低頭,解釋道:“少主,您的身份關係重大,而‘浪’兒做事又太過魯莽,因此我沒有將您的身份告知他。”
紫霧男子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之後揮了揮手,說到:“行動!”話畢,紫霧男子再不耽誤,急匆匆便登上了珍護樓頂。
而青面羅剎正要跟去,青‘浪’卻急急拉住他,略帶氣憤而又疑‘惑’地問到:“爹,他···”
青面羅剎沒有讓他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低聲說到:“‘浪’兒,不要多問!”之後,青面羅剎便急速登上樓梯,只留下青‘浪’呆呆的站在原地。
珍護樓上下五層,每層一閣,紫霧男子此刻正站在頂層的閣房前。此閣放置着一件袞龍袍,因此得名臥龍!
紫霧男子飛起一腳便將閣‘門’踹開,但閣‘門’一開,一道灰白‘色’的光芒突然飛‘射’出來。紫霧男子一個翻身,險險地躲了過去。
但他還未站穩,臥龍閣內突然衝出一個人影,劈出一掌便朝紫霧男子‘胸’前擊去。
“噗···”的一聲,紫霧男子‘胸’前被重重印了一掌,但他卻只是倒退了兩步便穩住了身形。
“咦···”從臥龍閣中飛出的人赫然是狂草書聖張癲,他見紫霧男子受了自己全力一擊,之後竟然只是後退兩步就站穩,心中一驚,道:“閣下修爲不凡、鬼力深厚,想不到鬼帝被封印後,鬼界竟然還有你這麼年輕的高手!”
紫霧男子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長吸口氣後,冷冷地說到:“我也沒想到,堂堂的岱書宗竟然會有你這麼個只會偷襲的小人,哼!”
張癲老臉一紅,打了個哈哈,道:“哎呀,我只是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如果不趁你不備,我這把老骨頭哪裡經得起你的折騰啊!”
“哈哈···”紫霧男子大笑一聲,怪異地看着張癲,說道:“你以爲你偷襲就能奈何得了我嗎?”
張癲聽了這話,心頭突然感覺不對勁,本能地後退一步,右手祭出灰‘色’筆搶,神‘色’緊張地戒備着。可他剛擡起筆槍,猛然發覺自己的右手竟然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呵···中了血蓮鬼毒,諒你修爲再高也只有死路一條了。”紫霧男子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好像張癲中毒之事與他毫無關係一般。一邊說,他一邊朝臥龍閣走去。
走過張癲時,他特意停了下來,轉頭詭異的笑了笑,用‘陰’沉無比的聲音說道:“死在鬼帝的鬼火血蓮下,也不算埋沒了你吧,呵···”
說完這話,紫霧男子一手甩開張癲抓在他肩膀的手,緩緩走入臥龍閣內!
可是,就在他即將剛跨入臥龍閣時,他卻突然退了回來,拍了拍張癲的肩膀,低聲地說道:“對了,爲了讓你死的安心點,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捲走裡面的泰山袞龍袍!哈哈···”
“砰···”張癲再也支持不住,轟然倒地!
珍護樓第四層,閣‘門’早已打開,青‘浪’正站在一塊突兀的怪石前。這塊怪石呈灰白‘色’,石面凹凸、嶙峋突兀,上書“斬雲”二字。崢嶸的怪石,威勢不凡的篆書,兩相呼應,頗有“石中之王”的氣勢。
“此閣名叫藏劍閣,可怎的只有一塊破石頭,劍呢?”青‘浪’在房內環視一週,但除了眼前這塊怪石外,再沒見過其他東西。
“哼,好你個岱書宗,竟然也是個名不副實的破宗派!”青‘浪’本就心中有氣,此刻又遭“戲‘弄’”,再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向斬雲石!
“嘭···”的一聲,青‘浪’竟被直直地震飛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
“這石頭···”青‘浪’不顧反震之傷,‘激’動地蹦了起來,興奮地衝到斬雲石前,仔仔細細的觀察着。
“這是···”青‘浪’圍着斬雲石轉了一圈,轉到背面時,豁然發現背面竟也有幾列篆字!青‘浪’大喜,仔細的辨認着篆字。
“風雲聚、煙雨齊,泰山斬雲石、千古石中劍!”青‘浪’唸到最後時已是‘激’動的難以自抑,這破石頭竟然是是傳說中的“石中劍”,這般美事,青‘浪’怎能不‘激’動!
突然,嘈雜的吵鬧聲傳入珍護閣中,紫霧男子冷笑一聲,和青面羅剎對視一眼。後者立馬會意,急速拉着青‘浪’退開。而紫霧男子則提起依舊昏睡的風流,急速衝到臥龍閣前。
臥龍閣前,張癲躺倒在地,此刻的他,全身皮膚都已變成了血紅‘色’。
紫霧男子將風流丟到張癲身邊,之後在‘胸’前‘摸’出一片血紅‘色’的蓮瓣。蓮瓣一出,臥龍閣前突然紅光大放,血煞之氣極其濃郁,映得風流和紫霧男子全身泛紅。
“呵···風流,別怪我,這是你的命!”說話時,紫霧男子將血‘色’蓮瓣放到風流袖中。
神奇的是,血‘色’蓮瓣一入風流衣袖,臥龍閣前的紅光猛的便消失無蹤,連濃郁的血煞之氣也急速淡化。
“這···”紫霧男子臉‘色’一變,‘露’出一副驚訝的聲音,疑‘惑’不解地地注視着風流。可正在這時,吵鬧聲愈發接近了,似乎已經衝進了珍護樓。
紫霧男子一咬牙,在風流身上連點幾下。
“呃···”風流悶哼一聲,醒轉過來。他一醒來,恰好迎上紫衣男子灼灼的眼神。
“你是誰?”風流被紫衣男子攙扶着站起身,剛問出一句話,“砰砰砰砰···”幾聲腳踏樓梯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歐陽遜當先一人衝了上來,正見到風流被紫衣男子攙扶的景象。
“風流···”歐陽遜一聲驚呼,還未反應過來。
“咻”的一聲,紫衣男子飛身躍起,急速飛出珍護樓,同時回頭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風流,喊道:“風流,堅持住,我這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