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福

白馬寺:

因爲走的匆忙我只帶了宜人跟美景出了宮門,到了白馬寺是國寺香火鼎盛,因爲來來往往的人過多而不宜穿的太過豔麗,因而我只帶了幾個貼身的宮娥,着一襲淺藍色長裙,頭上簡單的梳了一個髻,就匆匆來了白馬寺。

當我剛到白馬寺望着那高大的牌匾時,一年紀過五十身襲一袈裟手中拿着佛珠的老者便上前道:“敢問您是否是慕施主?”

我朝着他微微點了點頭,正揣測他的身份時,他就再次說道:“老衲清源乃是白馬寺住持,老衲得知太子妃欲在本寺小住幾日,當下命人收拾了廂房。”

“大師有禮。”我對着清源略略欠了欠身,此次出宮是太子允許的,而我又手持東宮的令牌在手,因着怕雲靖不肯答應,就讓良辰早早做了這個安排,倒是雲靖一口就應承了下來令我有些措手不及。“素棠是輕裝簡從而來,大師不必多禮,素棠此次帶來三十袋大米,其中二十袋貴寺留着,另外十袋佈施給路人,此外還有一萬兩香油錢則爲貴寺菩薩添加金身爲皇后娘娘祈福。”

“女施主菩薩心腸,菩薩自會明白。”說着清源便吩咐身後的小沙彌忙活起來,清源又往一旁側了側做了個請得動作:“蔽寺簡陋,若是招待不週還請見諒。”

“菩薩不是說衆生皆平等?住持就不必與我見外了。”

“施主寬宏大量令老衲佩服,不過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寺中的人去辦。”

“不必了,這五日我的日常飲食由我的貼身婢女去做吧,大師,我住哪兒?。”

清源捋了捋鬍鬚,讚道:“施主心胸寬廣,施主的廂房老衲安排在東苑了,那兒平時並無外人打擾,老衲這就帶您過去。”

“東苑?如此有勞大師了,不過素棠想四處走走,大師若是有事就請便。”說着便告辭離去,我的方向感並不好所以只能憑着感覺向東邊走去。

“東苑?如此有勞大師了,不過宜然想四處走走,大師若有事務要忙就自便。”宜璇憑着自己的感覺望向東邊,清源見到她並不似傳說中的達官貴戚那般難伺候也不在那般拘束,道:“老衲告退。”說罷就朝着大雄寶殿走去。

這白馬寺的建築的確宏偉,當我走完一圈時,才發現這白馬寺不僅很大而且很是壯觀,這寺廟中有五重大殿,還有東西廂房,在西廂房附近是一顆百年老樹,名喚:連理樹,那樹上掛着很多紅色的布條,而距離連理樹不遠處則是一口古井。。。看到這些絡繹不絕的香客我倒是樂在其中,走了這麼久不免有些勞累正欲找個地方歇息時,卻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裙角,垂眸之時看到一個約三至四歲的男孩兒正拉着自己的裙襬,那男孩兒臉上有污垢,衣服確實樸素然而腰間佩戴的玉佩明眼人一看就是好東西,我本以爲是寺中走散的孩子,便俯身道:“有事麼,小弟弟?”

“母。。。親。。。親。。。”小男孩兒咬字不清的喊着母親二字卻令我啼笑皆非,我看着他可憐的模樣,道:“你跟你母親走失了,那我帶你去找好麼?”

或許是想起自己也從小與母親分開的典故,內心不由得一緊,不明白天底下哪有這麼多木訥的母親,總是丟失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兒就拉着小男孩的手走着,卻問道:“你跟你母親在哪兒走失的?你還記得你母親叫什麼嗎?長什麼模樣?”

誰知道那孩兒不說話口中仍舊叫着:“母親。。。母親。。。母親。。。”

寺中的小沙彌見到這番畫面,忙上前對着男孩兒道:“念凌,你讓我好找。”

“念凌??”見小男孩兒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口中仍叫着母親覺得也問不出什麼,就擡頭問道:“他叫念凌?”

“是,她孃親說他叫慕念凌。”小沙彌略略彎腰恭敬的說道。

“慕念凌?他孃親在那兒?”宜璇看着小沙彌恭敬的模樣,道:“既然小師傅認得他就煩勞你把他帶去他母親身邊吧。”

“他孃親死了。。。哎。。。來了。。。。”聽到不遠處有人喚小沙彌,小沙彌點了點頭轉身跑了過去。

我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再次看了眼那個孩子,不由得嘆道:“沒想到。。。你的身世還蠻可憐的。”

“施主與這個孩子有緣分。”清源看着慕念凌說道:“這孩子身世可憐,無親無故的。”

聽了那令我啞然失笑,望着慕念凌熟睡的模樣,道:“我一見到他確實歡喜得緊,大師,這孩子的孃親。。。”

“死了。”清源嘆息道:“這孩子與他孃親是上月昏倒在寺門口的,後來沒幾日他孃親自盡了,老衲本着出家人慈悲爲懷,就把他留在寺廟裡。”

“自盡了?”雖然我知道他無親無故卻不知道他的身世居然這般悽慘,擡手捋了捋慕念凌的頭髮,下了一個決定:“大師,若是大師願意,我想收養他。”

“阿彌陀佛,慕施主真是善心人。”清源撥動着手中的佛珠對我點了點頭:“老衲別無訴求,只求施主好好待他。”

我聽到清源一下子就答應了我的要求,對着他做出了承諾:“這是自然,既然這孩子與我有緣,我自會好好待他。”

清源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老衲還得回佛堂誦經,先行告辭了。”

聽到他那番話我並未挽留他,起身將他送出了門之後又坐回到了榻上,望着慕念凌可愛的模樣,內心卻有一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