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婉閣內:

“太子妃駕到~~~!”

我本想息事寧人,可我卻不想忍受這口惡氣,就想拔除這個內患,一日特意着了盛裝往莫曉婉的宮殿走去。雖然這幾日後宮流言四起,然而她卻跟以前那樣並無任何異樣,忽然聽到外面奏報太子妃駕到,匆匆的從裡屋走了出來,要知道爲了我的孩子,我壓根進不了她的內殿,只能坐在外面的庭院裡。

等了許久才見到她的身影,她見到我欠了欠身:“臣妾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萬福。”還未等我說什麼,便又兀自起身,示意左右來人:“上茶。太子妃請屋裡坐。”

我見到她那幅裝腔作勢的模樣,瞥了眼莫曉婉:“我有些心煩,偶然路過就想與你說說話。”

莫曉婉聽到那番話,面上卻只得賠笑:“臣妾聽說太子妃小產了,太子妃應當好好休息纔是。”

提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我的心間閃過一絲哀傷,卻故意將麝香咬的很重:“麝香一事莫良娣必然也是有耳聞,姐姐說到底是誰如何狠心害我孩兒?”

“臣妾不知。”

我幾步走近了莫曉婉,見她神色如常,便道:“若是被我知道誰如何狠心,我非要她。。。”說到此我並未直接說下去,而是貼耳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曉婉向後退了一步,道:“太子妃與我說這些有何用,臣妾也抓不到那兇手不是?”

“是啊,不過本宮今日是來帶走莫良娣的東西的。”

“什麼?”

“麝香。”

莫曉婉聽得我要帶走麝香,忘了尊卑有別,不,也許不是忘記了,而是早已不在乎了,怒道:“我仗着你是太子妃才依着你,你別忘了這兒是我的寢宮,麝香的事太子早知道了,你有什麼權利拿走。”

聽着莫曉婉說的頭頭是道,不免乾笑了幾聲,掃了眼四周一副看戲狀態的宮娥,道:“莫良娣,你說東宮之中是太子妃高還是你莫良娣略高一些?”

“你。。。”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答案。”對於莫曉婉的動作我甚是滿意,轉頭掃了眼莫曉婉,道:“來人,搜宮,把所有的麝香帶出去銷燬,誰敢阻攔就交大理寺審問。”說罷轉身走出了房間。

縱然那莫曉婉有些不甘,但因着我的身份也無處可訴。

雖說我的孩子保住了,可我還是隱約不安,爲此我整日在殿裡臨帖,宮裡都傳太子妃因爲小產而魔障了了,爲此我也只是一笑置之,畢竟那些只是傳言而已。

“打開看看。”

一錦盒印入眼簾,擡眸見到是雲靖之時,臉上揚起一絲笑意,雖然我因爲孩子的事怪他,可他是我唯一的支柱,倘若我與他有了嫌隙,我這個太子妃恐怕只得去冷宮住着了。我住冷宮不打緊,打緊的事我的孩子不能跟我受苦,且不說褰裳是個活例子,只怕我失了太子妃這個位置這個孩子也不知會被誰養着。想到這兒,我上前予他行了個禮:“殿下萬福,這是送我的?”

“打開看看,看看喜不喜歡。”雲靖見到我臉上的笑容,也笑了起來。

我在他的憧憬裡打開了錦盒,錦盒中靜靜地躺着一個荷包,打開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塊木頭雕琢的木佩,看到那塊木佩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似乎見到我眼底的疑惑,道:“這是桃木雕刻的,上面有龍紋,給你跟孩子辟邪。”

“殿下何時信這個了?”

“只是不想你跟孩子出事。”他接過那塊木佩重新放入荷包內又體貼的爲我帶在腰間,道:“餘下的幾個月我不能陪着你,你拿着這個就等同我在你身邊一樣。”

“殿下要去哪兒?”

他負手站在窗前,緩緩道:“眼看着去函谷關狩獵的日子臨近了,你又有着身孕不宜遠行,我今年就帶容兒,婉兒跟若依去。”

函谷關狩獵是每年都會舉行的儀式,辰國跟淵國各自派太子或者令派使臣去,爲期三月。不過元洵自打做了太子就一直不得安寧,難防他這次設局。

“殿下,我這幾日胸口很悶,想去白馬寺小住幾日,可好?”

他忖了片刻之後,道:“好。”

我想提醒他小心元洵,心想他既然能坐到太子這個位置想必也不用我操心,於是想了一會兒也就斷了那個念頭。

“你好好照顧自己。”

“殿下。”我拉了他的手放在已漸漸隆起的小腹上,道:“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想他出生的時候,你會在我身邊。”

許是他很久沒見到我對他這麼親暱了,他的手竟然有些顫抖:“他在動。”

“是啊,他現在已經開始踢我了。”這個孩子是我如今唯一的勇氣,提起他我無比的歡樂,也算是我如今唯一的安慰了。

“殿下,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萬福站在門外恭敬的喊道。

“那我。。。”

“雲靖。”這是我第一次喚他的名字,我拉住了他的手,道:“我希望你記得,我跟孩子在等你回來。”

他點了點頭,低聲道:“我今晚來陪你。”說完就走了出去。

事實上我並沒有按照承諾等他回來,而是等他走了之後我就利用令牌出了皇宮,我要讓他記得他這一生都欠我一個承諾,我要讓他記得他得安安全全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