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公司最近有點人心不穩”
白玉宏彙報完工作，踟躕了下，開口說道，
“哦”
趙子明不怎麼在意，最近遊戲產業遭圍攻，輝煌公司偶被點名批評，儘管《江湖》業績火爆，卻不能沖刷掉多少惡意，他自己有時候都壓力不小，一般員工擔心純屬正常正常。
“有人來公司挖角”白玉宏見老闆的神色，知道他沒理解到位，直接開口說道。
趙子明目光一下子凝聚起來，盯着白玉宏。
白玉宏頓感壓力巨大，連忙將掌握的消息說出來，
趙子明聽完，臉色平靜，半天沒說話。
白玉宏心下喘喘，不知道老闆會怎麼想，“把我當成告密的小人，就虧大了”。
他只是爲了提醒領導注意，是否立功，沒有太多想法，畢竟輝煌遊戲蒸蒸日上，成爲國內第一序列的遊戲公司，指日可待，他作爲部門經理，自然水漲船高，實在不願意看到公司有什麼意外。
“好的，我知道了”趙子明笑了一下，帶着鼓勵拍了拍白玉宏的肩膀，
“你先去忙吧”
白玉宏心下一鬆，只覺得骨頭要輕三分，對着領導陪笑一下，離開時輕輕地把門掩上。
趙子明目送對方離開，走到窗戶前，看着遠處。
他的心中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雖然他有所預料，當這一刻真的到來，發現自己還是挺在意的。
白玉宏的消息並不多，對方是誰，有多少人蔘與，高管幾人，條件什麼，一概不知，只是聽自己的下屬說，製作部不少人被挖角，他就急匆匆的來彙報。
不過這也足夠了，不是當事人的話，瞭解不到具體內幕，趙子明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他是進攻的一方，挖牆角的事，肯定也要做。
輝煌公司只靠一個《江湖》遊戲，就把其他公司打的慘不忍睹，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製作人團隊都很重要，尤其是開發出了劃時代產品‘長生’程序。
不可否認，《江湖》遊戲畫面精良，打鬥流暢，劇情豐富，但同類型的遊戲不少，如果沒有長生程序，《江湖》最多隻是一個爆款，想成爲有統治力的作品難上加難。
對手把注意力打到製作人團隊上，也就不足爲奇了。
這算不算內憂外患？
趙子明想着想着，有點啞然失笑，能這麼大規模挖角的遊戲公司，沒有幾個，畢竟違約金就是一筆大數目。
當然是誰，他也有點猜測，這也不影響大局。
讓他有點拿不住的是，高層有沒有人蔘與，對方既然出手了，不可能要小貓兩三隻，沒有領頭人，也不過是竹籃打水。
黃小波和方如意有沒有參與，知不知情？
雖然現在製作部門比以前擴張了近一倍，後期招錄的人員，應該不是對方的目標，黃小波早期團隊經過艱難困苦，又有《江湖》的火爆證明，纔是一個香餑餑。
趙子明接手輝煌公司，不到半年時間，《江湖》就橫空出世，無論誰都會這麼想，趙子明不過是運氣好，撿了一個漏，黃小波團隊纔是《江湖》成功的關鍵。
如果是在平常，趙子明可能會出面挽留一下，共事這麼長時間了，大家感情都在，從最開始的困難，到如今的輝煌，有什麼不滿可以提出來，他趙子明，不是一個只能共苦不能同享富貴的人。
現在卻沒什麼心情，最近公司被圍攻，處理這些事，都費了不少心，再去關心員工，趙子明沒那麼多精力。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
趙子明下定決心，不打算過多幹預，就要趁着機會，看一看有多少人腦後有反骨。
黃小波有沒有參與？
趙子明心中不願知道，雖然在技術上，他不如方如意，然而相處這麼長時間，黃小波的耿直與率真，也給了他不少觸動，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如果黃小波也對他有不滿，趙子明可能會懷疑自己做人上的失敗。
更別說，趙子明和黃小波的家人建立的良好私人關係，即使有功利的目的，也付出了很多，感情多少也是有的。
趙子明轉過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試了幾下，沒撥出去。
算了，以目前的形式，有沒有黃小波團隊，都無關大局，自己裝作不知情，反而能麻痹對方。
《江湖》穩定運行兩個月，後續的維護工作，誰都能做，新加入團隊的員工，也漸漸的熟悉業務，即使水平與黃小波團隊相比，有點不足，勝任現在工作也綽綽有餘。
少了製作人團隊，反而更有利於自己動手腳，到時候把《江湖》優化的面目全非，也不會有人懷疑。
說實話，以製作團隊的能力，大部分人是配不上現在的高薪，《江湖》的成功，帶來巨大的收益，趙子明大肆封賞，所有人的工資都向一線看齊，黃小波幾人更是拿年薪、有分紅。
他本來對錢看的並不重，一方面爲了掩飾黑科技存在，另一方面表現千金買馬骨的態度，花幾個錢，做做表面工作罷了，有人要真把自己當成天下無雙的人才，那就有笑話看了。
想着想着，趙子明就覺得《江湖》製作團隊真不是東西，能一起吃苦，卻不能一起享福，人果然是貪婪的動物，被金錢迷了眼，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要不要順勢挖個坑呢，趙子明有點拿捏不準，這些人被挖牆角，製作能力只能算一小部分，長生程序纔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