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說來,聊天機器人可以分爲兩類,一類是偏向於工具性的服務型機器人,另一類則是娛樂型機器人。”
陳淵開口說道,
“第一類聊天機器人,以完成任務或回答事實性問題爲導向,譬如在 Siri 上可以提問“今天的天氣如何”等指令。第二類則以閒聊或者“調戲”爲導向,並不需要給出某一個事實性問題的解答,只要交談自如、博君一笑即可。”
趙子明點頭,他對於陳淵的判斷很認同。
陳淵接繼續說道,
“服務型的機器人背後都有應用場景在支撐,雖然看上去很笨,但是比較實用,比如 Amazon 背後龐大的電商,Siri 的個人助手,小 i 機器人的智能客服,IBM Watson 的精準醫療等等,而娛樂型機器人,可以通過建立人、機之間的信任,讓機器能夠更好地爲用戶畫像,隨着在垂直領域的不斷深耕,可以不斷提升數據庫進而提升用戶的滿意度,以此來減少技術上的差距。”
“從功能和技術上來說,這麼劃分也很合適”,趙子明示意陳淵繼續,
“兩類機器人存在一個問題,服務型機器人重在利用數據解決問題,聊的越少約好,娛樂型機器人重在利用用戶收集大數據,聊的越多越好,之所以出現這種數據困境,關鍵在於深度學習的算法,只是把數據和結果結合起來,過程的不可知,導致了數據的收集困難,而小智則完美克服了這一點,”
“除了我們的小智是融合了兩者,實現了真正的聊天機器人,其他公司的產品都是偏向某個方面,但這並不是說,我們可以對此高枕無憂。”
陳淵把話題一轉,
小智的技術壁壘確實很高,實現了系統層面的數據融合,對對話情境有更全面的感知,包括時間、空間、上下文、與上下文相關的背景知識、對話對象的個性、情緒等等,可以根據對話情境推理出用戶的真正意圖,包括常識及言下之意等等。
但是各家都在向這方面努力,尤其得到數字集團的開放算法,技術上的優勢很難保持多長時間,這並不是說,小智在原地踏步等着對方追趕,而是其中涉及到“恐怖谷理論”。
由於機器人與人類在外表、動作上都極其相似,所以人類會對機器人產生正面的情感。但當超過了一個臨界點,這種好感會突然下降,越像人越反感、恐懼,直至谷底。
“恐怖谷理論”用在人工智能身上也非常合適,當數字集團真的推出一款完全擬人的人工智能,究竟是引起恐慌,還是受到歡迎,無從猜測。
當你和語音助手交流時,完全分辨不出對方究竟是人還是機器,會不會在心中產生巨大的恐懼?
所以,對於數字集團來說,接下來的六個月非常重要,正是樹立自己品牌,建立市場支配地位的關鍵時期。
“你協助沈副總,負責小智的後續業務開展”,趙子明開口說道。
對於陳淵這種既懂技術又懂管理,既有理論又有實踐的高手,他還是非常信任的。
“好的,趙總”,陳淵點頭,
他自然知道,初來乍到,不可能單獨負責這麼重要的事情,小智音箱作爲數字集團人工智能策略最重要的一環,由趙子明親自負責都不足爲怪。
不過,陳淵也不是權力慾重的人,對於協助一個女人辦事,也沒有牴觸,沈依依的豔名,別說整個集團,甚至在全國都有知名度。
“讓沈副總過來一趟”,趙子明拿起電話吩咐道,
因爲最近鬧了點矛盾,趙子明也不便直接通知,免得被對方拒絕,下不了臺。
沈依依首先是一個女人,其次纔是副總、趙子明的左右手。
既然是女人,就不可能對之前的“選美”無動於衷。
由王副總親自操刀主持的2015-2016招聘活動,在多方面因素的影響下,硬生生搞成選美大賽。
不管招聘的初衷是什麼,到了現在,已經越來越變味,最後入圍的五十人名單,唯一的共性就是顏值很高,身材好。
因爲職位要求很低,五十人中有健身教練,有空姐,有教師,甚至還有服務員。
來源五花八門、各行各業。
可想而知,外人會怎麼想。
即使以沈依依的性子,也忍不住勸解了幾句,但趙子明我行我素,態度絲毫不變。
沈依依免不了有點小性子,主持此事王副總爲此背上了不少罵名。
一般人總是有這樣的幻想,“經是好經,就是和尚念歪了”,把領袖想的無比英明,做惡的都是奸臣。
如果沒有趙子明的默許,一個屬下怎麼可能在這種事上犯大錯呢。
得益於王天寶一直以來的奸佞形象,所有人都把這一切怪罪在他頭上,沈依依甚至第一次在趙子明面前直言批評了對方。
當然,表面批評王副總,私下勸誡趙子明。
王天寶自然沒有沉默以對,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私下宣稱,公司現階段最需要的人才就是美女,如果再不努力工作,一旦人工智能普及開來,連端茶倒水的機會都沒有。
此番話,引起不小非議。
因爲未經證實,只在公司內部流傳,沒有給集團帶來什麼影響,但王副總在公司的親和力進一步下降,路人轉黑的比例不在少數。
“趙總”,沈依依推門進來,
趙子明把工作安排說了一下,兩人都沒什麼意見。
沈副總美豔依舊,神色看不出任何端倪。
趙子明不知道她是心態調整好了,懶得再管閒事,還是悟透了其中的深意。
選美這種事情,自然是污名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