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苦盡甘來

“父親,你受苦了。”李律禛正在做晨練,兩年多的監獄生活裡,他總是要每天用各種各樣的事情把時間用完,氣喘吁吁的睡去。見到李恪仁,不免心中帶點怒意,“恪仁,我不是已經多次告訴你了,不用來看我,我很好。”李恪仁立即淚流滿面,“父親,時機到了,我來救你出去。”看着這個經歷了人情冷暖的兒子,李律禛相信他不會冒冒失失前來就自己,必然是外邊出了大的變故,“父親,我們走,路上說。”李恪仁帶着人將李律禛放了出來坐上了一輛馬車,一路駛進了八大胡同。一間花房裡,李恪仁將自己所瞭解的局勢一一告訴李律禛“連農庵大總統病危,楊鵠泉已經逼他交出了權力,我走了楊鵠泉的門路,他同意放你出來。”“營州怎麼樣了?”李律禛確認自己安全以後馬上想到了這個問題。“父親,不出你所料,大總統果然沒有讓福祥叔接管營州軍務,而是讓漢章叔繼任你掌管營州軍。”李恪仁佩服地說道。李律禛莞爾一笑,“大總統最喜歡武夫,漢章絕對是一個不甘人下的武夫,正好用來抵消我對營州軍的影響。”“父親,營州有變,自你走後,福祥叔和漢章叔秉承你的意思內鬥不已,大總統有意扶持靈榘叔和國昌叔,在槍械和糧餉上總是多多偏袒,營州軍一分爲四,力量渙散。現在反而是駐紮北鎮的馮閣忱有意進軍省城,正在策劃驅逐大總統的乾兒子當今的營州督軍段香巖。父親,我認爲當下正是你回營州的良機,鷸蚌相爭,千載難逢。”“恪仁,你長大了。”李律禛望着自己這個兒子,滿意地說道“大總統一倒,再也無人能掌控北海軍,咱們營州軍的好日子來了,速回營州。”

外邊一陣陣腳步聲,段香巖派家丁去打探了一下,發現衚衕口密密麻麻地全是兵,冷汗頓時留了下來,“這可怎生是好?這可怎生是好?”段香巖一邊痛苦地說道一邊懊悔自己非要逞能來做這個營州督軍,早知如此在京做個親王多好,跑這裡來封疆大吏沒做成,連小命兒也保不住了,段香巖早就耳聞27師師長馮閣忱想做營州督軍,此人乃是惡匪出身,殘暴毒辣,正躊躇之際,家丁引入一客人拜訪,“香巖兄,別來無恙?”“李律禛?你你怎麼在這裡?”段香巖吃驚地回答道。李律禛朝燕都方向一拜,“蒙大總統垂憐,賜我回營州養老。香巖兄,你處境可不妙啊!”李律禛笑道。“律禛兄,你可不要開弟弟的玩笑了,你深夜來此,必有良策救我,快快請兄賜教。”段香巖說罷就是一拜,李律禛急忙托住他,“香巖兄,你我兄弟,老兄有難,弟弟絕不旁觀,福祥的巡防營中路官兵已做好戰鬥準備,只要你這個督軍一聲令下,立即鎮壓馮閣忱這個馬匪。”段香巖眼色一轉,已明白其中必有陰謀,怎麼會這麼巧?但此刻命在人家手裡,自己和大總統親近,而大總統又囚禁李律禛多年,想來若是不應,想必凶多吉少,當即以督軍名義下令:28師叛亂,命令27師、巡防營前路、中路速鎮壓。馮閣忱此時不知自己已經凶多吉少,他素聞營州軍四分五裂,早有問鼎營州督軍之心,正好此次石漢章向他發出邀請,共驅段香巖,同謀督軍大業,馮閣忱認爲營州軍一分爲四,互不統屬,自己的力量比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大,驅逐段香巖後,自己稍加挑撥,必能繼續分化營州軍,安坐營州督軍之位,就答應了石漢章的要求,帶200親兵進入侯城督軍府,準備將段香巖這個慫貨嚇走。卻不想,近千精兵突然殺到,將自己團團包圍,領頭的是李福祥。這個憨貨怎會在此?石漢章呢?怎麼不牽制他?正想着,李律禛和段香巖聯袂出了督軍府大門,“閣忱老弟,一別多年,你風采依舊啊!”“李律禛?好啊!老子上了你們當了,老子認栽,要殺要剮隨你。”“閣忱兄,你我故人,我不會爲難你的。”李律禛笑着答道。“通通放下武器。”李福祥命人將這些親兵繳械收押。

話分兩頭,李恪仁帶着巡防營中路一部、石漢章巡防營前路、官靈榘和韓國昌的27師連夜急行軍趕到北鎮將28師團團包圍了起來。李恪仁和石漢章率軍一夜激戰,以有心算無心,天明之時,已將28師全部繳械看押,石漢章吞了四分之三的兵員武器和財富,李恪仁毫不客氣的拿了剩下的四分之一,官靈榘和韓國昌依舊爲背叛李律禛投向連農庵而惴惴不安,老老實實承擔了包圍打援的任務,只撈了點殘渣,石漢章的部隊藉此擴充到9000多人,成爲營州軍第一大力量,李恪仁也藉此收編了2500多人,想着聯絡一下自己在直隸軍校的同學和營州軍中的舊部,乘機編一個混成團出來,父親重返營州,兄弟部下皆已離心,若是再沒有一支可靠的親兵部隊,勢必重蹈段香巖的覆轍,畢竟名利財帛動人心啊!

營州大定後,段香巖舉薦平叛有功的石漢章、護衛有功的李福祥爲27師、暫編28師師長,李恪仁新收編的部隊擴編爲一個暫編旅編入李福祥的暫編28師,官靈榘和韓國昌升任營州軍務幫辦,依舊兼任20師正副師長。月餘後,連大總統薨逝,段香巖徹底失去了靠山,已有前車之鑑的他立即辭去營州督軍職位,保舉李律禛接任營州督軍。李律禛親自跑到燕都拜謝楊鵠泉的救命大恩,表示今後唯馬首是瞻,營州全軍皆是楊鵠泉的親軍,楊鵠泉大喜,值此之際,李律禛向楊鵠泉爲自己的兒子求親,希望楊鵠泉之女能下嫁李家,楊鵠泉對李恪仁觀感不錯,也就答應了李律禛的求親,李律禛當即派衛兵將數十車聘禮拉進楊府,一時間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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