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漢章又來到了李律禛的住處,一進門臉紅脖子粗地問道:“大哥,我思前想後還是想不通。大哥,你這又升又降到底是啥意思呢?那趙總督會看着我殺了前營統領又允許我坐上前營統領的位置麼?”“漢章,昨夜,沒睡好吧?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我們先來說說你武力吞併了巡防營前路這件事,也許你覺得你是做錯了,但其實你是做對了,暗地裡我還應該嘉獎你。”李律禛穩穩地說道。“大哥,你莫不是說胡話吧?大哥,你讓我越來越糊塗了。”石漢章一陣懵圈。“漢章你聽我說,自古以來,朝廷御將,行的是大小相制之法。前些日子平亂,你先到達了侯城,故而總督大人升你的官,還把中營交給你統領,這是因爲危急之間,總督大人有求於你,故不吝厚賞。但是,你卻不知道,巡防營前路的統領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他也看到了這個機會,他也在着急趕往侯城,只是因緣巧合,你比他早到了兩天,順利地平了叛亂。你一向瞧不起巡防營,故不知這巡防營前路的統領,此人身經百戰,曾計擒營州巨匪杜雙槍,這杜雙槍可是當年朝廷的‘一號通緝犯’。後來此人又多次追繳蒙匪,頗有斬獲。其人帶兵名聲甚佳,老百姓都誇讚。如此一個有頭腦、有能力、懂得愛惜羽毛、又得總督大人器重的人。將來必定是總督大人大力扶持用以制衡我們的一張王牌。千金易得,一將難求。你誤殺了總督大人的愛將,壞了總督大人佈置好的一局妙棋,也難怪總督大人勃然大怒。但是我卻要感謝你,我要爲我們這個團體感謝你,你幫咱們除掉了一個兇狠的大敵。”李律禛笑道。
石漢章思索一番,終於露出了笑容,問道:“大哥,那我日後是否要繼續與巡防營衝突呢?這營州省可不只有一個前路和中路啊!還有左路、右路和後路。”“不可,你日後的目標不是和他們作對,而是和我作對,你已經引人注意了,再出手,不免讓人覺得我們這個團體成了徹徹底底的軍閥。在沒有徹底的實力之前,我們不僅不能讓別人把我們當成軍閥而加以消滅,還要讓別人忽略我們這個團體而不加以限制。這也是我爲什麼當年把福祥送到了第二混成旅,這也是爲什麼要讓你日後與我爲敵,非如此,總督大人,朝廷都會因爲我們而食不安,寢不寐。”李律禛緩緩說道。
石漢章迷惑道:“那大哥,我還是有點不清楚。”李律禛笑道:“這也是我今日爲什麼想去找你的緣由,讓福祥擔任巡防營中路統領的任命估計總督大人會照準。至於你,我不能替你去要官,得你自己去要。”石漢章驚道:“啊?總督大人恨我還來不及,怎會給我官做?”李律禛笑道:“兵無常勢,水無常流,此刻,我爲了討好上官而罷了你的官,你恨我,是我的敵人。總督大人忌憚我,我是總督大人的潛在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只送你四個字。”石漢章好奇道:“哪四個字?”“負荊請罪。”李律禛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