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重整旗鼓

夏國六年六月,連農庵薨逝,黎宋卿接替大總統職位,楊鵠泉擔任海陸空軍總司令,二人聯合執政,黎宋卿手中無兵無權,自是對地方藩鎮蓄意拉攏,李律禛被任命爲營州督軍兼省長。對於李律禛的歸來,營州軍各軍頭更多是不適應,官靈榘、韓國昌作爲判將始終擔心被清算,自傲的石漢章這個親兄弟由營州軍一把手變成了二把手甚至可以說是三把手,心裡也是疙瘩,唯有李福祥這個沉穩有度的老實人被連大總統屢屢排擠,故和李律禛多有親近,唯有李恪仁新編的一旅算是真正靠得住的部隊,但是部隊新編,原27師的舊兵居多,內部關係一時難以理順,戰力比起其他各部堪憂。當次之時,必須團結營州軍各軍頭,穩定是重中之重。避禍東瀛的周浩明聽聞營州新變,匆忙乘船回國,李律禛率營州軍各部在候城城門親迎,看着一衆老兄弟,周浩明潸然淚下,李律禛亦哽咽道:“大哥,回家了。”

翌日,營州督軍府,李律禛、周浩明、石漢章、官靈榘、韓國昌,還多邀請了王岷源,李恪仁陪站在一旁負責添茶倒水,七個人開會。“夕日,我曾對岷源兄說過,岷源敢做商鞅,我就敢做秦孝公。岷源兄有把握將營州財賦提高一半,我相信此話,然則整頓財政金融,必觸及既得利益者,今日叫大家來,就是想聽聽諸位兄弟的意見。”李律禛直率地做了開場白。周漢明繼續說道:“各位老兄弟,我還是那句話,只有團體好了,大家才能好,連大總統如此強人,北海軍分裂亦將他整得灰頭土臉下臺,我們營州軍家底遠遠趕不上北海軍更需要團結一心。”石漢章思索後說道:“每年給我的27師180萬銀幣軍費,我支持王秀才整頓。”李福祥站出來說道:“三個師,都要180萬銀幣,算上西邊的兩個巡防營,一個騎兵旅,一年就需要720萬,秀才,能行麼?”李律禛說道:“靈榘、國昌,你們也發發言麼!這次我能重新掌握營州,你們功不可沒。”二人對視一眼,官靈榘說道:“我們倆兄弟聽大帥的,大帥指哪打哪。”李律禛聞言哈哈一笑,“好!那就說定了,岷源兄接下啦大刀闊斧整頓,我們都要爲他摟好後腰,我打算將西邊的兩個巡防營,一個騎兵旅編成暫編29師,靈榘、國昌,你們二人誰有意做這個師長啊?”官靈榘思索間,韓國昌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在20師根基薄弱,與其當個副師長,還不如帶兄弟出來自立門戶,闖出一番天地。“大帥,讓我去吧,我願意爲大帥整理好西邊的隊伍,守住營州的西大門。靈榘兄,你不會和弟弟搶吧?”官靈榘已想明白,韓國昌一走,自己就能完全掌握20師,西邊的兩個巡防營管帶可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就讓韓國昌去頭疼吧。“國昌說的哪裡話?20師的官兵隨你挑,你多帶些老兄弟,好能順利開展工作。”“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李律禛欣慰地說道。官靈榘和韓國昌二人得了好處,一方面徹底放下了被清算的擔心,另一方面又解了前期平亂有功無賞的疙瘩,皆大歡喜。王岷源站了起來說道:“承蒙大帥和各位將軍支持,我再此立下軍令狀,不借一分外債,必要營州軍糧彈無缺。”衆人盡皆叫好。李恪仁提醒道:“諸位叔伯,我已訂好酒菜,咱們一同赴宴吧!”

翌日,周浩明來到李律禛的住處,憂心忡忡地問“大帥,營州軍山頭嚴重,我們無法像以前那樣把全軍打散集訓,就必須從下層軍官開始逐步滲透,逐步提高營州軍的忠誠性。”李律禛道:“大哥是想重開遼東講武學堂吧?是個好主意,但是我不能參與,否則會引起兄弟們猜疑的,就由大哥你籌辦吧,教官從營州軍抽調,或者乾脆從國內外聘請,至於經費讓岷源給你想辦法。”周浩明放心道:“大帥信任,必不負所托!還有一事,我還是想重提。”李律禛笑道:“大哥所說的是營州造幣廠吧?”周浩明笑道:“大帥明見,當年造幣廠在咱們手中初具規模,遭先大總統所忌,好在兄弟們雖然多有爭鬥,涉及營州造幣廠卻是一致對外。又有大帥保舉先大總統乾兒子段香巖接掌營州,把營州當成自己的禁臠,幾次拒絕燕都的遷廠要求。然而現在營州造幣廠已經數年未曾投入,機器保養,人員管理均屬於混亂局面,咱們營州軍想要進一步壯大,現有產能必須迅速擴充,這是打基業的事,拖不得啊!”李律禛欣慰地道:“大哥就是我的蕭何,此事我亦是如此想,咱們終有一日會遭燕都猜忌,到時候怎麼辦?爲了保全種子繼續屈辱求和麼?我的意見是堅決不行,再遭大變,營州軍必散。當今正逢新舊交替,楊鵠泉雖是北海軍宿老,然則當年北海練兵出來的老人可不止一個,先大總統用人一貫講究制衡,我看這天下他楊鵠泉倉促之間難定,這就是我們營州軍的機遇,楊鵠泉此人較先大總統在權術上遠遠不如,爲人有股腐直氣,放我出來,哈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大哥,你放心地幹,你之所想正是我之所求。我給岷源寫個條子,造幣廠和講武堂,一年200萬銀幣吧,多了財政困難,少了不成氣候,大哥,你就盡力辦吧。”“大帥好氣魄,就是要岷源老弟發愁了。”周浩明剛說罷。“浩明兄,什麼事讓我發愁呀?”王岷源走到正廳,聽聞一年要加200萬開支後,不禁一笑,“強幹弱枝,壯其根本,只要是正事,我定會想辦法籌措,大帥和輔帥放心。不過,如今市面上不正之風橫行,背後多有土匪惡霸撐腰,亟需建立營州警務,風氣不正,商賈不行,農工不振啊!”李律禛道:“這樣吧,我讓恪仁兼任營州警務總長,人員就從他的部隊裡抽調,這樣能迅速開展工作,穩定市面,岷源,你好好幹,放心大膽地幹,我們是你堅強的後盾。”王岷源正色道:“定不負大帥所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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