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嘖嘖出聲:“裝什麼貞潔烈女,你不是很會用春霖酒和那什麼藥的嗎?”
韋太后氣得心情無限糟糕:“不幫忙就滾!”
慕夕這才正色道:“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就是想問鍾唯唯的行蹤嗎?”
韋太后驚詫於他的敏銳:“你知道?”
“她在九君山,若是想要殺人,就得趕緊了,皇帝陛下也知道了。”
慕夕陰冷一笑,他當然知道,這還要感謝鍾唯唯那個病呢,若不然,以何蓑衣的狡猾奸詐狠辣,他大概是找不到的。
就因爲是正室生的,所以就要穩壓他一頭,什麼都不用做,就有無數的人恭維,無數的人擁護,憑什麼?
他爲崑崙殿做了那麼大的犧牲,甚至於身體殘缺不全。
難道就因爲他的親孃是女奴,所以他就活該被人踐踏,受盡侮辱,做牛做馬?
不行,何蓑衣必須死,鍾唯唯也必須死。
慕夕再加了一句:“若是去得遲了,鍾唯唯找到解藥,再殺回京城,太后娘娘可就要倒大黴啦!”
韋太后驚疑不定:“居然有解藥?”
慕夕挑眉:“不然呢?”
透過屏風的縫隙,他能看到韋太后驚慌失措的樣子,於是心裡說不出來的痛快,“哈哈”大笑着推開窗戶,縱身而出。
夏花一身白衣,獨立於雪地中,仰頭注視着萬安宮高高的宮牆。
當看到那一道身影閃電般掠過宮牆時,她用力吹響了含在口中的竹哨。
隨着哨聲響起,無數隱藏於暗處的身影彈跳而出,火把瞬間亮起,照亮了整個萬安宮。
慕夕大吃一驚,不退反進,直撲夏花。
夏花早有準備,往後一退,十多個隸屬於十三衛的暗衛撲上來,和慕夕鬥成一團。
慕夕再怎麼厲害,也鬥不過這些頂尖的高手,他很快落了下風,一不小心,面巾被撕落,露出了真容。
只這一個照面,夏花已經看清了他的面容,失聲道:“是你……”
慕夕暗道一聲不好,不再戀戰,虛晃一招,轉身往萬安宮中逃去。
夏花大喊道:“來人,迅速包圍兆祥宮,把裡頭的人全都關起來!但凡有想要反抗並逃走的,格殺勿論!”
兆祥宮是冷宮,裡面住滿了歷代在爭鬥中失敗的妃嬪們,這些女人,有的已經瘋了,有的苟延殘喘,有的裝聾作啞。
而兆祥宮的總管,便是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宦官,他平時不愛和宮人交往,深居簡出。
唯一一個倚重的徒弟,就是這位長得漂亮乾淨,嘴皮子極利索的慕夕。
只不過在宮中,他不叫慕夕,而是叫做承賢。
兆祥宮所有的對外事務,都由慕夕一手打理,宮中很多人都見過他。
但誰也沒想到,平時行事謙虛柔和的承賢,居然還有這麼一副面孔。
萬安宮裡,韋太后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匆匆忙忙叫道:“怎麼回事?”
因爲想要躲起來幹壞事,值守的宮人和隸屬於她的暗衛都被打發走了,因此,倉促之間,竟然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窗戶被人大力撞開,她驚慌地站起來,顫聲問道:“是誰?”
話音未落,屏風又被撞倒,一道身影直撞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再順勢將她壓倒在地。
“啊……”韋太后慘叫一聲,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貫穿了她的臉頰,短暫的冰涼之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她尖叫着撲騰起來:“有刺客,有刺客!”
然後就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陰狠地說道:“老妖婆,再敢亂叫就切了你!”
切了她?韋太后有點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她是女人,又不是男人,怎麼切?
妙琳在外面低聲喊她:“娘娘?”
手被反擰到詭異的角度,韋太后痛得差一點就昏死過去,顫抖着道:“你想做什麼?”
“死老太婆!是不是你派人在外面等着暗算我的?”慕夕咬牙切齒,忍不住又往韋太后身上使勁打了幾下。
韋太后慘叫一聲:“不是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慕夕陰毒地笑起來:“不是你,那真是對不起了,不過你也別怪我,我這都是爲了你好。
不然你兒子要懷疑到你身上了,你傷得越重,越安全。”
韋太后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你想怎樣?”
慕夕笑道:“立刻想辦法送我出去,不然我叫你身敗名裂!我會脫光你的衣服,壓在你身上,讓那些人看個夠,再告訴外面的人,我是你的姦夫!”
韋太后氣得死去活來:“你這個……”她已經想不出什麼惡毒的字眼來形容慕夕了。
外面傳來侍衛的叫門聲:“開門,奉旨搜查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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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哄哄一片吵鬧,宮人嘈雜得不行,妙琳使勁拍門:“娘娘,您還好?”
“快點!”慕夕手起刀落,割開了韋太后的外袍。
“住手!我答應你。”
韋太后想到重華鄙夷的眼神,以及呂太貴妃等老對頭們輕蔑嘲笑的樣子,不顧一切地道:“妙琳,你進來。”
妙琳推門而入,看到地上重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嚇得面色慘白,緊緊捂住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
韋太后顫巍巍地指向慕夕:“把他藏起來,不要讓外頭的人找到他。”
妙琳看到韋太后的臉,嚇得尖叫起來:“娘娘,您的臉……”
韋太后只覺得臉火辣辣地痛,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妙琳驚恐的樣子,連忙道:“怎麼了?我的臉怎麼了?”
“也沒什麼,你摔下去的時候,剛好一隻金簪刺進你臉裡去了,怎麼,你沒發現?”
慕夕“吃吃”地笑了起來,“不過你也別擔心,又不是年輕女子,還等着皇帝來臨幸,寡婦而已,長得再好看也沒用。”
韋太后恨透了慕夕,仇恨地道:“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慕夕“嘖”了一聲,手起刀落,在她臉上又劃了一刀。
惡聲惡氣地道:“誰讓你派人在外面埋伏着抓我的。左右這裡我已經混不下去了,不如好好收拾你這老虔婆一頓,早就看不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