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知內情工友們的各種追捧。
易中海是啞巴吃黃連,心中有苦卻沒法將其說出來。
總不能說我這個八級工是水貨吧。
他臉上擠着與內心想法截然相反的虛僞表情,一臉和善的笑看着朝他丟着各種馬屁的工友們,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
儘可能的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用假話糊弄完九車間的工友們,卻還要面臨着一個更大的社死當場的局面。
一些與易中海同住四合院的街坊們,因爲不知道易中海沒有入廠名額及額外票據福利的真相,把易中海與那些憑真本事晉級八級工的神人大拿們聯繫到了一塊,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借易中海八級工的勢,源於這樣的想法,組團來九車間給易中海慶祝來了。
“一大爺,您在車間嗎?”
人還未進車間。
溜鬚拍馬的討好聲音,便搶先一步的飛入了在場衆人的耳簾。
爲了彰顯他們與別的工友們不一樣的區別。
沒稱呼易師傅。
而是叫了一個別有含義的一大爺。
四合院的一大爺。
你細細品。
旁人什麼感觸不知道,但易中海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想要說個不在。
自己在。
想要跑。
車間就一個大門,那些人從外面一步步的走向了車間。
完全是避無可避的局面。
不得已。
易中海只能硬着頭皮,強行演繹這場大戲,他仰着自己那張充滿了慈祥面容的臉頰,望向了那些街坊。
“二狗子、三水蛋、四騾子、五虎子、六結巴,你們怎麼來了?”
“一大爺,您還問我們怎麼來了?您轉正八級工的事情,整個軋鋼廠的人都知道了,我們能不知道嗎?您參加考覈前,我就跟周圍的那些工友們說,說咱們紅星四合院,一定會出一個八級工,這個八級工就是我們的管事一大爺。趁着中間休息的時間,帶着幾個同院街坊,來向您表達我們的祝賀。”
“真不用。”易中海擺着手,“現在是上班時間,可得抓緊時間幹活,省的被你們的車間主任看到,再批伱們。”
“沒事,我們都跟段長請過假了。”
“七迷糊、八邋遢,真不用專門跑來恭賀我。”
“我的一大爺,您放心大膽的把心收在肚子裡面,一會兒傻柱也得來,九禿頭去二食堂喊傻柱了。”
易中海沒想到這幫人。
連傻柱都不放過。
“你們還叫了柱子?”
“您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提八級工這麼大的事情,傻柱身爲四合院的街坊,怎麼能不來那,他必須要來。”
……
“傻柱,我跟你說個秘密。”
劉嵐揪着傻柱的胳膊,將他從二食堂裡面拽了出來。
看着跟電影裡面地下成員接頭似的,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先看了看左右,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周圍。
她把傻柱拖在一個沒人的角落,隨之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易中海提八級工了,這事你知道吧?”
傻柱點了點頭。
軋鋼廠內。
只要不是聾子。
都知道易中海提八級工了。
這一次職工技能大賽上,報名參加七晉八考覈的人,一共九十七人,只有兩個人晉級到了八級工。
一個是易中海。
一個是張賢亮。
宣傳科的大喇叭,已經把易中海和張賢亮兩人晉級八級工的光榮事蹟進行了全場通報,號召工友們向張賢亮等人學習。
他不聾。
自然知道這件事。
微微揚了揚頭,追問了劉嵐一句。
“劉嵐,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傻柱,這是李副廠長跟我說的,他不讓我把這些話傳出去,我覺得你這個人靠譜,專門把這些秘密跟你分享一下,你別給我傳出去就成。”
就知道劉嵐不靠譜。
卻沒想到這麼不靠譜。
李副廠長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把實情說出去,合着前腳叮囑,後腳就把秘密說給了傻柱,還一副我信任你傻柱的模樣。
這樣的信任。
傻柱真不想要,他特想向劉嵐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說一句我謝謝你的話出來。
“易中海這一次晉級,可不是靠真本事晉級,廠領導看在易中海這麼多年爲軋鋼廠盡心盡力的份上,才把他從七級工提到八級工。”
面對劉嵐說出的秘密。
傻柱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公示欄裡面已經公示了,易中海的人情分數極高。
當然。
這裡不應該用人情分數來描述,正確的叫法,綜合評分。
易中海的綜合評分是九分,再加一分就是滿分。劉海中的綜合評分是五分,兩人就因爲綜合評分的差距,一個成了八級工,一個還在七級工上面繼續摸爬滾打!
對傻柱來說。
易中海怎麼評上的八級工,這個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易中海成爲八級工後的那些福利。
入廠名額。
傻柱猜測易中海會把秦淮茹弄進軋鋼廠,有易中海幫忙,秦淮茹就算沒有鉗工底子,想必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轉正,到時候秦淮茹的工資就能養活賈家人,有軋鋼廠工人這名頭做依仗,秦淮茹即便是三個孩子的媽,想必也可以改嫁一個不錯的男人。
其次就是八級工福利。
一些傻柱弄不到的票據,自行車票,收音機票等等。
這些天。
傻柱騎着閆阜貴的自行車來回跑。
圖的不就是從易中海手中坑一張自行車票嘛。
只要能拿到這些東西,傻柱懶得理會易中海是真晉級,還是假晉級。
他臉上稍微有點不以爲意。
就在他想着晚上要不要去易中海家要自行車票的時候,劉嵐接下來的話,猶如一盆冰涼刺骨的涼水,直接把傻柱給澆了一個透心涼。
“傻柱,事情真要是如你想象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廠裡取消了易中海的八級福利。”
取消八級福利。
什麼意思?
傻柱成了木頭人,瞪着一雙質疑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爆料的劉嵐。
“八級工自帶的入廠名額,沒有了,八級工的獎勵福利,也沒有了。”
沒有了?
都沒有了!
這些東西都跟傻柱有關。
就這麼沒有了?
“劉嵐,你別騙我,有些瞎話可不能瞎傳。”
“我騙你幹嘛?李副廠長親口跟我說的,還能有假嗎?”
“都沒有了?還是就是易中海的沒有了?”
“張賢亮人家有,是易中海沒有!”
傻柱腳步蹬蹬蹬的後退了幾步,身體直到依到了柱子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合着易中海的八級工,就他M空有一個虛名。
難怪剛纔的大喇叭上面,號召工友們向八級工學習的時候,故意沒提及易中海的名字,而是用一個等字給自我忽略了。
轉念一想。
這又是好事。
傻柱看的明白,賈張氏衝着易中海晉級八級工後的那個入廠指標,沒怎麼跟易中海鬧騰,這要是得知秦淮茹或者棒梗沒有進入軋鋼廠當工人的機會,依着賈張氏的性格,一準是炸鍋的下場,估摸着賈張氏能把易中海的臉給抓花。
院內。
盯着易中海八級工福利的人,可不僅僅只有賈張氏,還有閆阜貴他們。
傻柱天天騎着閆阜貴的自行車上下班,心疼的閆阜貴全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傻柱了,下班回來,見傻柱懶得擦拭自行車,閆阜貴自己拿着抹布跑到傻柱窗戶下,一絲不苟的擦拭自行車。
易中海只要回來,就問易中海啥時候晉級,晉級了沒有。
沒考覈。
有藉口拖延。
考覈後,晉級八級工了,有什麼藉口讓傻柱繼續騎閆阜貴的自行車?
把自行車還給閆阜貴。
傻柱便要撂挑子不做。
這大院食堂還開不開?
除非傻柱同意天天跑着回來給禽獸們做飯,做完飯在跑着回去,一不吃你們的糧食,二不喝你們的水,憑什麼爲你們服務?
所以這件事,等於把易中海架在了火堆上。
不得不感嘆。
還是頭頭腦腦會玩!
……
晚上六點。
騎着自行車回到四合院的傻柱,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門神一樣守在門口,宛如望夫石般看着他的閆阜貴。
心中瞬間釋然。
昨天易中海跟老摳說了,說今天軋鋼廠進行七晉八考覈。
要是傻柱沒猜測錯誤的話。
此時此刻。
守在門口的閆阜貴,應該想從傻柱嘴裡獲知易中海晉級沒晉級的答案。
他忙從自行車上面下來,搶在閆阜貴開口詢問之前,把易中海成功晉級八級工的事情說給了閆阜貴聽。
選擇性的說了一點。
像易中海晉級八級工那個自帶的入廠名額及獎勵票據被取消這些隱秘,傻柱精明的將其隱瞞了下來。
他想看看易中海如何應對這幅局面。
懷着挑事的心思。
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被院內的街坊們都聽到。
最終在傻柱的努力下,易中海晉級八級工的事情被四合院的全部街坊所獲悉。
一大媽臉上有了笑意。
易中海成爲八級工,她身爲婆娘,身份也水漲船高。
二大媽則是一臉的怨恨。
心中發着牢騷,憑什麼易中海能提成八級工,她男人劉海中卻還在七級工上面打轉,心裡非常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