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有點怨天尤人的意思。
他並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把所有的責任和過錯全都推在了別人的身上。
傻柱和軋鋼廠的幾個頭頭腦腦,都成了易中海怨恨的對象。
怨恨傻柱逼着他給自行車票,怨恨軋鋼廠一、二把手給了他八級工的稱號,卻沒有給他八級工該有的待遇。
要是有了入廠指標,有了票據福利,易中海不用去黑市倒騰票據,繼而丟了工作證,鬧的全軋鋼廠人都知道了,上上下下都在議論。
爲了平息這場謠言,易中海找到了兩位領導,終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罪兩位軋鋼廠領導。
他靠在樹幹上。
雙眼泛紅的看着前面。
絞盡腦汁的想着對策。
怎奈想破了腦袋,大腦依舊亂作一團,沒有一絲一毫解決這些麻煩的頭緒,也捋不順這些順序。
愁容在易中海臉上浮現,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大疙瘩,周身上下涌起了無限的苦澀。
他委實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什麼地方出現了差錯,怎麼突然間變得讓易中海無法掌控全局了。
沒奈何。
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說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他終有一天會迎來黎明,那個時候,他易中海就是軋鋼廠萬人敬仰的八級工,沒有人再看不起他,沒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軋鋼廠的頭頭腦腦都要把易中海當爺爺的伺候着。
阿Q式樣的自我麻痹下。
易中海的心情好了很多,強打着精神,手扶着樹幹將自己的身軀從地上站起,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見周圍沒有軋鋼廠的職工,失落抑鬱的心情,才微微好受了一點。嘴裡長出了一口氣,辨清了二食堂所在的方向,將左腳邁了出去,腳底還沒有落地,易中海便又頓在了當場,心下意識的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心裡說着這一切終歸過去的安慰話,但他的情緒還是跟着宣傳科大喇叭傳出的聲音猶如波浪般的上下起伏。
他可記得。
讓自己連接丟人丟到家的兩次廣播,都是因宣傳科而起。
顧不得走。
停在原地。
支着耳朵的聽起了這一切。
心裡七上八下的泛着強烈的忐忑不安之感,向來無神論的易中海,默默的朝着滿天神佛發出了卑微的乞求聲音。
千萬別再是易中海與張偉林兩人提八級工的事情。
大喇叭廣播一次,易中海就難受一次,丟一次臉,他不想再享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悲催。
可惜。
易中海的祈禱並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亦或者漫天的神佛壓根沒有聽到易中海的心聲,跟易中海有關的還把易中海面子踩在爛泥地裡面的聲音,從大喇叭裡面清晰的傳了出來,飛入了易中海的耳簾。
“王姐,易中海和張林偉師傅都是軋鋼廠今次技能職工大賽的新晉八級工,爲什麼就表彰了張偉林師傅啊?是不是明天再表彰易中海?明天的表彰稿件,是不是得我來宣讀?”
“明天表彰易中海?想什麼好事情哪?考覈那天,張偉林師傅加工的零部件在合格的數據上面又進階了0.01mm,易中海加工的零部件數據超出合格標準0.02mm,論技術水平,易中海連給張偉林師傅提鞋都不配。”
“那怎麼把易中海提成八級工了?就讓他在七級工繼續待着唄!”
“你真不明白呀?還是在跟我裝糊塗?易中海不是得了一個什麼道德先進個人稱號嗎?我估計廠領導看在這個道德先進個人的榮譽上面,綜合評分適當的往高提了那麼一點點,把易中海給提到了八級工的行列,論技術,他達不到八級工。”
“我想起來了,易中海的綜合評分是九十七個考覈人員中,得分最高的一個人。”
“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
“許大茂,我聽說易中海還是你們大院的管事一大爺?”
其實這就是一個播出事故。
依着往常。
播音員播完稿件後,會關閉麥克風的開關。
卻因爲許大茂聽聞宣傳科來了一個新入職的女同事,見過的人都說她長得像畫上的仙女,許大茂偏偏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主,便上趕着來套近乎。
都是宣傳科的人,許大茂又頗費心思的弄了點稀罕的糖果和瓜子花生過來。
本應該平靜的播音室,瞬間變得熱鬧起來,宣傳科在場的這些人,都來享受許大茂的紅利,把關閉麥克風的事情給忘了一個乾淨,錯以爲麥克風的開關被自己關閉了,說了一些私下場合纔會說的話,一舉把易中海的丟人推到了高潮。
“王姐,李哥,張哥,伱們別光顧着吃瓜子和糖塊啊,給我介紹介紹這位新來的漂亮女同志叫什麼名字,看着跟我妹妹差不多,都別笑啊,我許大茂說的可是大實話,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無愧於軋鋼廠宣傳科美女播音員之稱號!”
“許大茂,你小子的那點花花腸子,別以爲我們不知道,想認識我們這位新來的女同事,東來順走起,我們幾個作陪。”
“你們呀,真是白瞎我許大茂對你們的心思了,明明是正常的同事間的相互學習,共同進步。從你們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齷齪。得!我也不用你們介紹了,我自己來,這位同志,你好,我是宣傳科的電影放映員許大茂,歡迎你來到宣傳科,希望我們可以在偉大的什麼什麼的什麼引導下,成爲一名爲軋鋼廠奉獻自己力量的人!爲軋鋼廠奉獻我們的終生!”
廠區道路上。
駐足停下腳步的傻柱。
聽着大喇叭裡面的聲音。
由衷的敬佩着許大茂。
鱉孫真是敢想敢做。
喜歡誰。
直接明挑了。
他突然想到了劉玉鳳,估摸着身在十六車間的劉玉鳳也應該聽到了許大茂的這番不着調的言論。
到時候會怎麼想?怎麼看?
關鍵許大茂後面的收尾比較不錯,一句‘希望我們可以在偉大的什麼什麼的什麼引導下,成爲一名爲軋鋼廠奉獻自己力量的人!爲軋鋼廠奉獻我們的終生’的話,體現了許大茂的高尚情操。
“哼!”
嘴裡發出了一聲冷哼。
朝着二食堂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聽着大喇叭裡面的動靜,剛開始無所謂,覺得這就是一場內部宣傳,可是聽到後面,傻柱發現不對頭了。
大喇叭裡面傳來的那些聲音,與其說是宣傳稿,倒不如說是他們私下拉家常更加貼切一點。
因爲又提到了易中海!
“許大茂,我警告你,別打我們家海棠的主意,還成爲一名爲軋鋼廠奉獻自己力量的人!爲軋鋼廠奉獻我們的終生,不就是你看海棠好看,犯了花花腸子嘛,說易中海,易中海是你們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
“海棠,好名字,海棠妹子,你許哥是好人,易中海是我們大院的管事一大爺,劉海中是我們四合院的管事二大爺,往日裡,只要不涉及賈家,易中海遇到事情,還能一碗水端平,遇到賈家,屁股偏的沒法再偏。”
不知道他們的話語被全軋鋼廠人都聽到了的許大茂,自作聰明的說起了傻柱反套路易中海的事情。
他把功勞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賈東旭沒癱瘓之前,賈東旭癱瘓了,你猜猜易中海怎麼做的,他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開大院大會,號召我們四合院的街坊替賈家捐款捐物。”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都是一個大院的街坊,出事了,幫一把,不是挺應該的嗎?”
“我的海棠妹子,你這就不懂了吧,要是好人,捐款無所謂,你許哥第一個衝在前頭,問題是賈東旭他不是好人,你知道他爲什麼出事嗎?是因爲帶着三毛驢他們點着煤油燈打了一晚上的牌,精神恍惚誤操作了機器,聚衆賭博,多次帶人聚衆賭博,要不是看在賈東旭癱瘓的份上,他現在不在醫院躺着,早被送了進去!”
“許哥,賈東旭他們聚衆賭博,你們怎麼知道?”
“缺根弦說的呀。”
“缺根弦?”
“要不是缺根弦,能舉着煤油燈看賈東旭他們打了一晚上的牌嘛,你許哥不給賈家捐款捐物,不是冷血,這是同不良風氣做鬥爭。”
“也是!”
“最終在你許哥的帶領下,街坊們都不同意給易中海捐款捐物,易中海一個月八十多塊的工資,能養不活賈家五六口人?肯定是覺得賈東旭癱瘓了,不能給他養老送終了,想借着大院大會把賈家當垃圾一樣的推出去。”
“絕戶?”
“就是沒孩子!”
“瞎說什麼,這裡還有沒結婚的人,稍微避諱一點。”
“王姐,我知道什麼絕戶,易中海他怎麼是絕戶?”
……
廠區內。
本想去找傻柱做思想工作的易中海,被大喇叭裡面的內容,氣的高血壓都上來了,暈頭轉向的看着周圍的一切,那些原先在他眼中算是死物的東西,現在都活了過來,就彷彿電影裡面的妖精,圍着易中海說着易中海是絕戶的殺人誅心的狠話!
腳步蹬蹬蹬的後退了幾步。
最終因爲失魂落魄,他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手顫巍巍的朝着不遠處的大喇叭伸去。
他想用自己的手捂住那個該死的大喇叭,別讓它再說了。
殊不知。
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身體無力是一方面,距離較遠又是另一方面。
易中海的身體在哆嗦,臉上的肌肉也在顫抖,嘴巴里面的牙齒亦也發出了敲磕的聲音!
此時此刻。
易中海真想死去。
或許死了就不用再忍受這些流言蜚語了吧!
他把自己的身體躺在了路邊。
這是一個不太標準的太字。
目光死死盯着天上的朵朵白雲,眼眶猛地一熱,委屈的淚花涌出了易中海的眼眶,他委屈,他可憐,他一肚子的火氣不知道要跟誰發泄,憋在心裡還十分的難受!
“啊!”
壓抑到極致。
易中海揚天大吼了一聲。
一聲怒吼。
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無力的四肢也有了一點點力氣,掩耳盜鈴的心思作祟下,易中海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或許這樣,就可以聽不到許大茂他們熱議的易中海的丟人事情吧!
他高估了自己。
也低估了大喇叭的威力。
聲音還在不斷的劃破虛空,把許大茂他們熱議的易中海的歷年往事,一個字不漏的送入了易中海的耳朵,將躺在草坪中的易中海刺激的欲仙欲死,恨不得把自己給活埋了。
……
“易中海兩口子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擔心被人吃了絕戶,所以泛起了讓徒弟幫忙養老的心思,現在卻因爲賈東旭癱瘓了,易中海鬧不好要倒接濟賈家,覺得不划算了,所以他開大院大會,讓傻柱幫忙。”
“傻柱?還有姓傻的人?”
“人家名字叫做何雨柱,外號叫傻柱,人家可不傻,一手廚藝在咱們軋鋼廠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傻柱還不傻?傻子都看明白的事情,他卻看不明白,易中海爲什麼對他好,不就是想要讓自己的養老更加萬無一失嘛,對傻柱好的出發點其實就是算計。”
宣傳科內。
許大茂越說越是興奮。
美女同事當面。
必須要儘可能的表現自己。
此時的許大茂,就跟那個發情尋求配偶的孔雀差不多,都開屏了。
面對於海棠這個剛剛入職軋鋼廠的漂亮女同志,什麼婁曉娥,什麼劉玉鳳,統統都被許大茂給拋到了後腦勺。
大說特說。
說一些傻柱不知道,宣傳科衆人也不知道的秘密。
“傻柱就是易中海養老的備胎,賈東旭沒出事,傻柱就是傻柱,現在賈東旭出了事,易中海的養老就只能靠傻柱。”
“許大茂,這就是你被傻柱打,易中海偏袒傻柱的原因吧?”
“王姐,你這話可不對,什麼是我被傻柱打?我那是戰略性撤退,迂迴進攻敵人!”
不想在美女同事面前跌份的許大茂。
極快的轉移了話題。
“易中海這個人,看着面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其實他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你們都被他虛僞的假面目給欺騙了。大院大會上,跟傻柱說,讓傻柱以從軋鋼廠帶菜的名義幫扶賈家人,咱都是成年人,想想,這能是什麼狗屁主意嘛。賈東旭前腳癱瘓,易中海後腳就讓傻柱帶剩菜接濟秦淮茹,明擺着要告訴外人,說傻柱跟秦淮茹有問題。”
“我聽說傻柱不是一直惦記秦淮茹嗎?”
“我的姐姐,這瞎話您也相信?秦淮茹嫁給賈東旭那一年,傻柱才十六歲,他屁都不知道,我現在懷疑編造這個謠言的人,其實就是易中海,賈東旭他媽一開始反對賈東旭娶秦淮茹,後來因爲這謠言,同意了,是不是易中海獲利了?”
作爲《情滿四合院》這部戲中的反派。
許大茂才是真正的人間清醒。
很多人看不明白的東西,許大茂卻一眼看穿了事情的本質。
這或許就是易中海不喜歡許大茂的原因吧!
許大茂惦記秦淮茹,也不是說他喜歡秦淮茹,而是源於跟傻柱較勁的心思,想要表達一種你傻柱各種付出討好的女神,卻被我輕易用五個白麪饅頭和兩份菜輕易拿下的想法出來,藉此告訴傻柱,他許大茂贏了。
換言之。
傻柱要是不搭理秦淮茹,秦淮茹上趕着求許大茂,許大茂也懶得看他一眼,電影放映員什麼都沒見。
許大茂一直懷疑傻柱謠言背後是易中海在搗鬼。
“瞧你們的表情,就知道你們沒考慮清楚,賈東旭是易中海的徒弟,易中海讓秦淮茹嫁到城內,兩口子是不是都要承易中海的情?是不是都同意給易中海養老?”
“這跟帶剩菜有什麼關係?”
“傻柱名聲不好,娶不上媳婦,是不是隻能娶秦淮茹了?”
“傻柱娶了秦淮茹,這不是等於他娶了整個賈家嗎?我聽說賈東旭有三個孩子,還有一個老孃!一輩子給賈家當牛做馬?就算秦淮茹跟傻柱單過,活不下去的賈家人能輕易放過傻柱?畢竟秦淮茹是賈家三個孩子的媽!傻柱和秦淮茹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傻柱一個人掙錢得養活人多少人?賈家五塊人,孩子要是長大了,真不敢想象!”
宣傳科內。
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話粗理不粗。
人們都被於海棠的這番話給驚到了。
一想到那個奢華的娶一拖五的套餐,牙根都在打哆嗦,心中由衷的替傻柱感到了幾分悲哀,這吸血套餐,真他M爽到家了。
“海棠,你想錯了,秦淮茹真要是被易中海撮合給傻柱當媳婦,她肯定不會給傻柱生孩子。”
“傻柱得跟易中海那樣繼續算計別人幫他養老?”於海棠反問衆人,她因爲剛剛離校入職,人情世故方面有些欠缺,“易中海他知道不知道這麼做,會讓傻柱跟他一樣是絕戶啊?該不是不知道吧,所以纔要撮合秦淮茹跟傻柱!”
一旁的許大茂,皺起了眉頭。
作爲對頭。
他自然是見不得傻柱好的,傻柱越是倒黴,許大茂越是高興。
突然間。
許大茂發現自己好像做了幫助傻柱的事情,前幾天的大院大會上,就不應該站在易中海的對立面去煽動街坊們一起對付易中海,應該是與易中海一起拿捏套路傻柱,讓傻柱帶剩菜接濟秦淮茹,再借錢給賈家。
唯有這樣。
許大茂的利益才能更大化。
平心而論。
傻柱真要是娶了秦淮茹,就必須要爲賈家當牛做馬的付出,一輩子上演拉幫套的大戲。
其次。
秦淮茹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嫁給傻柱,傻柱算是後爹,要是有了親生孩子,能不能對棒梗他們好,都是一個未知數。
最聰明的做法,是秦淮茹不給傻柱生孩子,即便她有給傻柱生孩子的想法,賈張氏也會讓秦淮茹斷卻這樣的念頭。
到時候傻柱就是一個不是易中海的易中海,是絕戶,面臨着養老的難題。
三歲看大,七歲看小。
今年九歲的棒梗,看着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長大了,娶了媳婦,把不能動彈的傻柱趕出家門,這不是他許大茂最想看到的報復傻柱的畫面嘛。
糟糕!
爲了對付易中海,爲了給易中海難堪,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許大茂心中是叫苦連連,悔不當初,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非要尋易中海的麻煩啊,當時要是附和一下易中海,傻柱是不是就越發解釋不清楚他與秦淮茹的關係了,氣的許大茂都想找個人跟他打一架。
……
傻柱娶秦淮茹的後果。
無關的外人。
都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給當事人傻柱的感覺,就更不好了。
他雖然得到了那本預知未來名爲《傻柱》的神書,卻因爲自己文化不高,有些字不認識,又因爲何雨水以自己要考大學爲名,拿走了那本書,鬧的傻柱至今僅知道前五篇的內容,知道易中海算計自己要讓自己娶秦淮茹,一直在針對性的做出反擊。
反擊的出發點,無非不想聽易中海的話,娶一個離婚的帶娃女人。
但是娶秦淮茹的具體後果。
說實話。
傻柱真沒有考慮到。
大喇叭裡面傳來的那些聲音。
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傻柱的臉頰上,算是將傻柱給打醒悟了吧!
我問候你易中海的八輩祖宗。
簡直不是人。
這麼算計我傻柱,你丫的這是讓我步你易中海的絕戶後塵呀。
原先還想等幾天,等忙完了這些狗血事情,再去找街道王主任要媳婦,被這麼一提醒,傻柱意識到自己娶媳婦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延了。
“呼!”
他長出了一口氣。
或許是壓抑的緣故。
身體由衷的感到了一絲愉悅。
從今往後不跟易中海來往了!
去他M的。
愛誰跟易中海接觸,反正他傻柱不伺候了,當面一套,背後又一套,看着易中海挺和善的一個人,合着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畜生!
於海棠那句‘易中海他知道不知道這麼做,會讓傻柱跟他一樣是絕戶’的質問,被傻柱一個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中。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描述他的心情了。
有些事情。
壓根站不住腳,就如易中海撮合秦淮茹嫁給傻柱這件事,雖然秦淮茹還不是寡婦,但秦淮茹有三個孩子,這是所有人都無法質疑的事實。
兩人在一塊。
極有可能是傻柱成爲四合院新一代絕戶的事實。
五十出頭的易中海,不可能想不到這些,明知道傻柱娶了秦淮茹會被吃絕戶,卻依舊爲了讓自己的養老更加萬無一失,想要讓傻柱娶秦淮茹,其心思已經不能用惡毒二字來描述,簡直禽獸不如。
狗日的易中海。
真不是人。
傻柱心裡泛起了幾分慶幸。
慶幸宣傳科的那些人閒聊了這麼多廢話,也慶幸許大茂參與其中,要不是許大茂曝光了這些事情,傻柱真不知道內中還有這麼多的隱情,極有可能奔赴在絕戶的道路上。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
看了看九車間的方向。
直接朝着九車間走去。
一路上。
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架勢。
還真是。
傻柱準備到九車間當面質問易中海,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一準讓易中海嚐嚐他無敵鐵拳的厲害。
大概是想事情。
又因爲傻柱低着頭。
走着走着。
就覺得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堵結實的牆壁上面,身體下意識的被撞飛了出去,屁股被摔得坐在地上後,嘴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吼聲,擡起頭,顧不得哭天喊地亂埋怨人,翻身從地上爬起,順着來時候的方向就想跑路。
卻沒想到對方僅僅大垮了一步,便又擋住了傻柱的去路。
“呵呵!”打遍四合院無敵手欲求一敗不可得的四合院戰神傻柱,在臉上擠出了幾分討好的笑意,朝着劉玉鳳道:“我就說嘛,除了劉玉鳳同志,誰能把我給直接撞飛出去呀,劉玉鳳同志,您這是去上廁所嘛,那您快去,這會人多,別去晚了,沒有了地方。”
“我找你!”
傻柱就知道劉玉鳳找他沒好事。
除了許大茂。
還能有誰?
四合院堂堂鱉孫許大茂,居然得到了劉玉鳳的衷心,一天見傻柱兩回,見一次警告傻柱一次,讓傻柱對許大茂好點。
知道內情的人,曉得傻柱和許大茂兩人是對頭,不知道內情的人,咋一聽劉玉鳳這麼說,還以爲許大茂和傻柱兩人是兩口子。
傻柱想了想。
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也就開了一場大院大會。
難道狗日的許大茂,又朝着劉玉鳳告狀了?
“劉玉鳳同志,我不管許大茂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必須要申明一點,昨天晚上的大院大會,我一直沒出聲,你要是不相信,你問問我們四合院的那些人,劉海中,管事二大爺,他可以替我作證。”
傻柱急於撇清自己責任的行爲。
讓劉玉鳳心中暗暗好笑了幾分,這一次來找傻柱,可不是爲了替許大茂出頭,而是聽了廣播,覺得傻柱都被人算計的絕戶了,自己卻還要因爲許大茂的事情,再三警告傻柱,想要跟傻柱道個歉。
“傻柱,我沒別的事情,就是想給你道個歉。”
丈二的和尚。
摸不着了自己的頭腦。
傻柱委實沒想到劉玉鳳找他,居然不是爲許大茂出頭,而是來找自己道歉。
臉上變成了別的表情。
“道歉不至於,都是軋鋼廠的工友,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肯定不再打許大茂,話說回來,許大茂弄我,我總不能不還手吧,我爭取還手的時候,下手稍微輕一點,對了,劉玉鳳同志,不是我站着說話不腰疼,許大茂那個人,真不是你的良配。”
劉玉鳳居高臨下的瞅了瞅傻柱,目光在傻柱的臉上稍微停留了那麼一小會兒,這臉,真比不過許大茂的大長臉。
嘴裡哼哼了一句出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該不是說你是我的良配吧?”
傻柱心一驚。
這話說得。
四個他綁一塊也不是劉玉鳳的對手。
剛要出言糾正一下劉玉鳳錯誤的說詞,便見劉玉鳳朝着他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用戳傻柱心窩子的話,給了傻柱一個二比零。
“就你這個相貌,算了,我還是琢磨一下許大茂吧,傻柱,別白費心思了,你不是我的那盤菜,咱倆不合適!”
一句話。
把傻柱糾正的那些話語,一個字不漏的堵在了他的嘴腔內,本就受到了一百二十點暴擊的心情,瞬間被加了倍,心情愈發的難受,比知道易中海算計他讓他絕戶還他M難受。
傻柱抿了抿嘴巴。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扮,又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雖然沒有鏡子,但確信自己是個精神的小夥子。
偏偏不被劉玉鳳看在眼中。
我還看不上你那。
“別顯擺了,再顯擺,你也不如許大茂!”
傻柱頭一次發現。
劉玉鳳居然也有毒舌的潛質。
瞟了一眼劉玉鳳。
岔開了話題。
“劉玉鳳同志,不說這個,咱們還是軋鋼廠的工友。”
可不能在繼續這個傻柱不如許大茂的議題了。
再談論下去,傻柱擔心自己會得失心瘋。
“你說啥玩意?誰跟你聊這些了,我是聽到廣播上說易中海在算計,要讓你變成跟他一樣的絕戶,覺得你命不好,過來跟你聊聊,你倒好,勸我別在許大茂身上浪費時間,我知道自己什麼身份,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遠遠的保護許大茂,尤其不能讓他再挨你傻柱的打!”
傻柱這才知道。
自己鬧了烏龍。
用手撓了撓頭髮。
不好意思的笑了。
“原來你說的是這事,我還以爲是別的事情那,你的好心,我收到了,沒別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你怎麼不在二食堂待着,你這是要去九車間?”
精明的劉玉鳳。
立時猜到了傻柱的目的地。
驚呼了一句。
隨即泛着強烈的好奇心理,問起了傻柱。
“你去九車間幹嘛,該不是找易中海吧?”
“對啊,我問問易中海,他怎麼這麼缺德,必須要讓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打他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