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傻柱花錢僱傭一個姓雷的師傅,將原本是小花園的地方圈起來,新蓋了房子,與前面一進獨門四合院合併成了二進獨門四合院。
形成了現有的高門大戶的局面。
當初一些嘲笑傻柱有錢沒處花的人,現如今正在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待這一切。
包括今次親自登門的於莉兩口子,他們當時也是嘲笑傻柱的一份子。
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意思,看着周圍的那些佈局,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眼睛不夠用,覺得他們現在居住的樓房也不香了。
住樓房的好處,就是不用去外面的公廁排隊,進院那會兒,他們看到了一間標有衛生間三個字樣的房子,不用猜,肯定是廁所。
心懷羨慕的讚揚了幾聲。
李秀芝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隨後將事情推到了傻柱的頭上。
“這都是我們家那口子弄的,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挺好,沒想到何師傅還有這種閒情逸致。”
於莉擔心閆解成嘴上沒有把門的鎖頭,喊出傻柱這稱呼,惹惱了李秀芝,也讓抱着老閨女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傻柱不高興,繼而毀掉了他們招募傻柱當廚師的計劃,更擔心傻柱在怨恨的心思下,泛起了索要更高價碼的主意,便得不償失,專門搶在閆解成開口之前,搶先與傻柱搭話,一口一個何師傅的稱呼着。
“何師傅,那天我們當家的來跟你學習學習。”
閆解成知道於莉這麼說的意思,沒惱怒,心裡還覺得挺美,要不是於莉搶先說話,他真能喊出傻柱這稱呼來。
副廠長的經歷不說,就這後海跟前的獨門二進四合院,是個人,都要高看傻柱一眼,尤其傻柱還在古玩行當裡面闖出了名頭。
尊稱一聲大師都不爲過。
叫傻柱。
還怎麼拉近與傻柱的關係。
擠着笑臉,順着於莉的話茬子,說了一句。
“何師傅,你可得教我。”
“都是一個大院的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李秀芝打了一聲圓場,將於莉兩口子讓到了旁邊的藤椅上,“坐坐坐,坐下聊,我給你們沏茶。”
翻修的時候,將前院稍微往大擴建了一下,還專門移植了一顆紅梅樹過來,紅梅樹的旁邊,是個小小的涼亭,裡面擺放着一張木頭桌子,桌子四周是一些藤椅,夏天的時候,李秀芝他們就在這小桌子上吃飯,晚上沒事的時候,也坐在這涼亭裡面納涼。
旁邊就有茶壺和暖水瓶,就算於莉和閆解成再三說不渴,李秀芝還是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水,何家老大從裡屋端來了一些瓜子之類的小吃食,放在了桌子上。
傻柱招呼起了於莉他們兩口子,李秀芝則陪在旁邊。
久久這個小丫頭,被哥哥姐姐抱着走了。
雙方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於莉見傻柱遲遲不問他們的來意,有些忍耐不住,開門見山的直奔了主題。
“何師傅,嫂子,你們都在,我們兩口子的來意,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就像我爸說的那樣,我跟解成開了一家專門售賣川菜館的館子,剛開始生意還行,這段時間,生意越來越不好,關門吧,投了那麼多的錢,裝修的費用都沒有掙出來,開門吧,廚師的工資,服務人員的費用,都是開銷,實在沒有辦法了,求到了何師傅的身上,想請何師傅去我們飯館幫幫忙。”
“一個月給您開四百塊錢的工資。”
閆解成沒有於莉那麼多小心思,覺得傻柱不說話,肯定是不知道他給傻柱開多少錢一個月的工資,泛起了用錢砸的想法。
現在一個八級技工的工資,在一百五十塊左右,給傻柱開四百塊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於兩個半八級技工。
自認爲誠意滿滿。
不看街坊情易,你總得看錢的情誼吧。
有錢不掙的人,閆解成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
於莉的腳,碰了一下閆解成,要不是傻柱兩口子就在對面坐着,她真想抽閆解成兩巴掌。
有這麼說話的嗎?
事已發生,說什麼都晚了,現在就看傻柱給出什麼答覆來。
“解成,於莉,今天見到三大爺,我就跟三大爺說了,不是不去你們飯館當廚師,你們能請我,說明你們心裡有我這個人,看得起我,但是不湊巧,我最近也有開飯館的想法,現在經濟好了,人們的腰包也鼓了起來,我們兩口子準備開一家高檔餐館,專門走上層精英路線,你們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於莉的心。
徹底的涼了。
閆解成也不好受。
來的那會兒,兩口子有過AB方案。前者,傻柱不同意,直接用錢砸,四百塊一個月不幹,就給他五百塊一個月,五百塊不幹,就給開六百塊,六百塊往上,沒有了,否則這飯館等於替傻柱開了。後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測傻柱看到了他們的難,在故意卡他們,想等他們山窮水盡的時候,將飯館便宜的轉接到手裡,招牌都不用換,直接營業掙錢。
低估了傻柱,傻柱壓根沒看上他們現在的飯館,沒聽傻柱說要開高檔飯館。
什麼是高檔。
自然用錢砸。
於莉的飯館,連包廂都沒有。
兩口子瞬間死了心。
正要起身告辭的時候,傻柱卻又將他們給喊住了。
“於莉,解成,你們飯館的生意,不好,是因爲要價高,還是別的?”
“何師傅,我都不好意思說。”
一看於莉爲難的樣子,傻柱就猜了一個大概,廚師的手藝不好。
其實還是錢不到位。
當然。
有些人現在還是之前的老觀念,給多少錢,也不去,就因爲這飯館姓私,不姓公。
“我有幾個徒弟,馬華,現在是軋鋼廠二食堂的班長。”那天遇到馬華,曉得馬華急需用錢,傻柱提及了馬華的名字,“還有幾個人,是副班長,你們要是想換個廚師,你們可以去找他們,具體什麼條件,你們跟他談,馬華的手藝,學了我大半,你們的川菜館,他應該能撐得起來。”
本以爲沒有了活路可走的於莉兩口子。
一下子又高興了。
笑嘻嘻的謝過了傻柱介紹廚師的好意,拿到了馬華家的地址,離開了傻柱家。
兩人前腳離開。
許大茂後腳尋了過來。
鱉孫也沒有將自己當成外人,繞着大院轉了一圈,滿臉的喜氣。
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見桌子上擺着四杯茶水及一些小吃,就知道有客人來了,問了一句。
“該不會來的人是李懷德吧?”“你怎麼這麼問?”傻柱道:“是於莉兩口子。”
“他們找你去當廚師?”
“你小子,消息真夠靈通的。”
“四合院內,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兩口子開飯館,錢不夠,找閆阜貴借了一部份,閆阜貴還收取利息,飯館開不下去,這筆利息錢也得給,肯定是沒辦法了,求到你頭上來了,你答應了沒有?”
“沒有。”
“一個月四五百塊,不掙?”
“狗屁,我也想開飯館,開一家高檔川菜館。”
許大茂陌生人似的盯着傻柱。
他以爲傻柱沒答應的出發點,是也要開飯館,猜對了一半,傻柱要開高檔川菜館。
有些話。
便也不說了。
轉念一想,自己跟傻柱什麼關係,怎麼能不說呢,還是將來意說給了傻柱。
“我本來還想跟你合夥開飯館,你要開高檔餐館,我沒有那麼多的錢,算了,我還是做點別的吧。”
“你軋鋼廠的工作不要了?”
“跟你一樣,也辦理了停薪留職。”
別看傻柱不在軋鋼廠工作,軋鋼廠的那些事情,卻也知道,畢竟馬華是他的徒弟,劉嵐又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許大茂三年前提拔成了宣傳科的科長,這三年,工作乾的不錯,聽說要提拔主抓宣傳的副廠長,這節骨眼上,停薪留職,要下海做生意。
還真是許大茂。
“你媳婦知道?她同意?”
“我做通了她的工作,有什麼不同意的,劉海忠你知道吧,這才幾天天時間,有錢了,他那點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無非仗着當官的徒弟在走批條,大不了咱先從劉海忠那裡拿貨,在手裡攥幾天,一百塊錢最起碼掙五塊錢,這錢可比上班強。”
許大茂能說會道。
精於人際關係。
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劇本中,許大茂第一個穿上了西裝,穿上了皮鞋,戴上了大金鍊子,還朝着穿軋鋼廠工作服的傻柱,顯擺了一下衣服的牌子,皮爾卡丹,也是他第一個用上了大哥大,要不是婁曉娥帶着兒子何曉回來尋找傻柱,刺激到了許大茂,許大茂不可能孤注一擲的跟尤鳳霞做生意,落了一個被尤鳳霞捲走全部身價的下場。
“得得得,錢就是這麼來的。”傻柱想到了剛纔許大茂說的李懷德的事情,問了一嘴,“你剛纔說李懷德,他怎麼了?你見到他了?”
李秀芝也把目光,放到了許大茂的身上。
三年前,就因爲李懷德、尤鳳霞兩人的事情,被秦淮茹給誤會了,還專門鬧了一場。
“見到了。”許大茂正色道:“前幾天,我跟幾個宣傳口的人去外面吃飯,吃完飯,他們又去唱歌。”
現在京城已經有了專門唱歌的地方。
不是包廂設計,一個大大的大廳,屋頂是唱歌跳舞的閃燈或者滾燈,一面牆壁上掛個類似電影屏幕的大屏,上面播放一些歌曲的錄像帶。
那種專門從港島販賣過來的歌曲磁帶。
唱歌的人,跟着屏幕上面的歌詞,唱出來。
挨個輪流點歌,輪到誰,誰拿着話筒唱。
大廳的四周,擺放着一些半公開的沙發卡座,卡座的前面,是桌子,上面有些啤酒之類的飲料和吃食。
生意很火爆,棒梗沒進去之前,經常跟人來這些地方鬼混。
“唱歌的時候,我發現隔壁那個人說話很熟悉,想了半天,這不就是李懷德嘛,然後端着酒杯,過去跟李懷德聊了一會兒。”
劇本中,許大茂撞見李懷德,是秦淮茹爲了顯擺賈家拿下了婁曉娥出錢開設的飯館,專門請街坊們吃飯的場合下,在歌廳裡面見了李懷德,見了尤鳳霞。
現實中,又是在歌廳中見到了李懷德。
“就李懷德一個人?沒見到尤鳳霞?”傻柱趕緊找補了一句,“三年前,李懷德請我吃飯,尤鳳霞半途中出現,後來秦淮茹找我鬧騰,說小鐺跟着尤鳳霞跑了,非要我給她一個說法。”
“見了,我進門的時候,那個唱歌的漂亮姑娘就是尤鳳霞,等她坐到李懷德跟前,我才知道這件事,你猜猜,還有誰在場?”
傻柱的心。
一動。
還有誰?
難道是小鐺。
當初小鐺跟着尤鳳霞跑,口口聲聲說要掙大錢,總不能尤鳳霞跟着李懷德回來,小鐺不見了吧。
真要是這樣,知道了事情的秦淮茹,估摸着撕裂尤鳳霞的心思都有了。
“小鐺?”
李秀芝試着說了一個名字出來。
他們兩口子關注的目光下,許大茂重重的點了點頭。
傻柱的心,差點飛出來。
好傢伙。
還真是小鐺這個黃毛丫頭。
“傻柱,嫂子,你們見了小鐺,肯定嚇你們一跳,就跟電影裡面地主老財小老婆似的,濃妝豔抹,依偎在李懷德的懷裡,人家現在是李懷德的女人。”
“哎。”
“嘆氣什麼,要不是秦淮茹和易中海連番逼迫,小鐺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方,再說了,人家現在有錢花。”
“許大茂,你想好做什麼生意沒有?皮包公司?”
“傻柱,真有你的,都知道皮包公司這個名稱,不瞞你們兩個人,我真是這麼想的,咱沒有本錢,只能先盡着人情關係來,劉海忠好賴也是住後院的人,我這幾天什麼事情都沒做,盡跟劉海忠拍馬屁了,劉海忠答應,給我一百噸螺紋鋼,看看這是什麼。”
許大茂從挎包裡面,取出一張寫有名字的紙條。
將其遞給了傻柱。
藉着院內的燈光,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張類似便條的東西,上面寫着領取一百噸螺紋鋼幾個字,下面是鋼鐵分廠的公章和廠負責人的簽名。
記得劉海忠最後還坑了這個當螺紋鋼廠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