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
聾老太太的提議,拓寬了易中海的思路。
賣慘啊。
第二天一大早。
易中海懷裡抱着小鐺這丫頭,去了婦女會,沒說話,直接將醫生出具的小鐺的病情診斷書擺在了幾位婦女同志的面前。
還讓她們看了看小鐺結疤了的耳朵。
用事實說話。
賈張氏坐牢的原因,婦女會的幾位婆娘都知道。
這件事被人當做典型的推廣了一段時間,說什麼不能成爲第二個賈張氏!
正如聾老太太說的那樣,你們關心賈張氏這個老寡婦,就不關心小鐺這個小丫頭嗎?
用老人家的話來描述。
小鐺是祖國未來的花朵,是希望。
易中海不跟賈張氏離婚,萬一出獄的賈張氏,再一次上演了暴揍小鐺的舊事,誰能保證小鐺會像前一次那樣安然無恙?
上一次真是小鐺福大命大造化大。
否則她就是一個聾子和瞎子。
婦女會的幾個同志,關起門來商量了一會兒。
易中海在外面,沒參加,不知道人家談論了什麼,但卻聽到了爭執的聲音,期間還伴隨着手拍桌子的動靜。
心裡祈禱了一下。
希望聾老太太這一招能見效。
他把自己的目光,投在了緊閉的屋門上面。
就聽嘎吱一聲聲響。
緊閉的屋門,被人打開,婦女會的幾個同志,從裡面陸續走出來,她們的臉上,佈滿了爭執後的那種嚴肅表情。
爲首的一個。
走到桌子跟前,拿起上面的筆,在紙張上面刷刷刷的寫了幾行字,還從抽屜裡面取出公章,拿在嘴邊哈氣了一下,用力扣在了紙張上面。
後將自己的屁股離開凳子。
走到易中海跟前。
將手裡的紙張遞給了易中海。
易中海伸手將其接過來,看了一眼,心中大喜。
是婦女會同意易中海和賈張氏離婚的證明書,有了這個玩意,就可以直接到民政局領取離婚證。
賈張氏不用出席,婦女會出具的證明書代表了賈張氏。
達成目的的易中海,臉上的表情依舊,朝着那些人說了幾句場面話,拉着小鐺離開了婦女會。
去民政局的路上,還專門給小鐺買了一串糖葫蘆。
這是對小鐺的獎勵。
剛纔在婦女會,小鐺起了決定性的因素,她幾句話打動了那些人。
‘大媽大娘,小鐺不想當聽不到聲音的聾子,不想當看不到東西的瞎子,奶奶說小鐺是賠錢貨,說一天吃半個窩窩頭就能生活,小鐺不想死,小鐺也想活,好好的活着,小鐺怕奶奶回來又打小鐺,打槐花,這一次小鐺會護着妹妹,奶奶多打我幾下,就可以少打妹妹幾下,反正小鐺是不值錢的賠錢貨。’
稚嫩的童音。
如錘子般的敲擊着那些人的心扉。
這纔有了開說明書的事實發生。
……
從民政局出來。
易中海抱着小鐺回到了四合院。
朝着聾老太太報了喜。
省的聾老太太整日胡思亂想的瞎琢磨。
聾老太太聽說易中海成功的跟賈張氏離婚了,喊來了借病號逃學的棒梗,給了一塊錢,讓棒梗去外面買幾掛三千響的鞭炮。
在易中海家門口。
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一些在家的街坊們,錯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推門出來,見一幫小屁孩正在響過的鞭炮裡面尋找未點燃的小鞭。
笑了笑。
聽着易家的動靜。
算是知道了響炮的原因。
聾老太太覺得易中海娶了賈張氏,就是晦氣,現在跟賈張氏離婚,要去去這些晦氣,還叮囑易中海中午吃點好的。
中午有肉味從易中海家裡傳出來。
也看到了易中海、聾老太太等人油汪汪的嘴巴。
猜測這頓飯。
吃的不便宜。
卻也沒說什麼。
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會去羨慕人家吃肉。
……
下午三點多快四點。
一個媒婆領着一個姑娘進了四合院。
街坊們全都動了心思,想着這媒婆到底給哪家說的對象啊,是後院老馬家,還是中院老丁家,亦或者前院老徐家,有些街坊還出言調侃三大媽,說別看閆解放去年就跟於莉相親了,鬧不好人家今天相親,今天就能領證。
三大媽說了幾句撇清自家責任的話,什麼於莉的爹孃喜歡於莉,讓於莉多在家待一兩年。
街坊們看破不說破。
誰不知道閆阜貴擔心老大娶回於莉,多吃閆家的糧食,想多佔佔岳父母家的便宜。
閒聊中。
從後院出來的老馬媳婦,來到了幾位街坊面前,嘴裡嘀咕了一句。
普普通通一句話。
霎那間讓街坊們炸鍋了。
老馬媳婦說她剛纔出來的時候,看到媒婆帶着那個姑娘進了易中海家!
石破天驚。
好像平靜的湖面被人投入了巨石,打破湖面平靜的同時,也引發了驚天駭浪。
媒婆帶着小姑娘進了易中海家。
這怎麼可能。
都知道媒婆帶着小姑娘來相親,進誰家,就是跟誰相親,這進了易中海家,也只能跟易中海相親了啊。
因爲易中海家除了易中海也沒有別的男人了。
還有一個。
棒梗。
這纔是一個十歲的毛孩子。
上午十點多那會兒。
易中海猶如打了勝仗的大公雞,進入四合院的第一時間,就是朝着街坊們宣佈他跟賈張氏離婚的事實。
前腳離婚。
中間也就吃了一頓飯。
後腳就帶着姑娘來了。
速度太快了。
街坊們覺得有些不可能,萬一是易中海家的親戚呢,說老馬媳婦就是在危言聳聽,藉故傳謠。
鬧得老馬媳婦有些不高興。
當下捨棄了衆人,扭身回到了中院,偷聽易中海家的那些情況去了。
三四分鐘後。
她再一次急匆匆跑來,朝着那些不相信她的話,說她在傳謠的街坊們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說她聽得清清楚楚,媒婆帶着的那個閨女,就是來跟易中海相親來的,說什麼家裡過不下去了,出來找人家,還提出了一筆鉅款彩禮。七百塊!
這是人家閨女提出的惟一要求。
誰給她七百塊,她就嫁給誰,不管是年輕人,還是年老人,能滿足她這個條件就行。
現在娶一個媳婦,彩禮撐死了也就十來塊。
七百塊。
妥妥的天價。
秦淮茹差不多幹兩年的時間,還的不吃不喝,才能集攢夠這筆錢。
媒婆知道易中海有錢,八級工,一個月九十九塊,所以直接領着姑娘來了。
路上,也把易中海的情況朝着姑娘說了,什麼死了老伴,後娶了一個,後老伴因爲打孫女,坐牢,兩人離婚了,軋鋼廠的八級工,無兒無女,就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太太需要照顧,嫁給易中海,便能當易中海的家。
姑娘也把自己的條件說了,給她孃家七百塊,自己就跟易中海扯證,說她介紹信都開好了。
老馬媳婦剛纔偷聽的時候,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兩人在檢查姑娘的介紹信。
見老馬媳婦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不相信的街坊們,還專門跑到中院看了一下,見到了從易中海家裡出來的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不知道怎麼想的,或許是擔心易中海嫌棄對方年紀小,泛起了生米煮成熟飯的心思。
先坐實了易中海要娶比他年紀小二三十歲小姑娘的事實。
木已成舟的情況下。
易中海還怎麼拒絕?
聾老太太極力贊同的出發點,是對棒梗、小鐺、槐花三人的不相信,總感覺這三個孩子有點白眼狼的潛質。
這段時間。
易中海一天到晚的琢磨着如何跟賈張氏離婚,這些話也都被三個孩子聽到了,換做別的孩子,怎麼也得關心一下賈張氏。
畢竟賈張氏對棒梗不錯。
棒梗卻彷彿沒聽到這些話,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有時候還故意當着聾老太太的面罵賈張氏。
聾老太太吃的鹽比棒梗吃的飯都多。
棒梗的小心思,根本瞞不住聾老太太。
老話說得好。
三歲看大。
七歲看老。
棒梗今年都十歲了。
親奶奶都可以這麼冷血的對待,萬一朝着她聾老太太下手,聾老太太也就是聾老太太了,在易中海眼中,秦淮茹是他閨女,小鐺、槐花是她外甥女,棒梗是她外甥。
唯有聾老太太是外人。
必須要爲自己打算打算。 Wшw ☢t tkan ☢C ○
這一口氣要價七百塊彩禮的姑娘,便成了聾老太太手中的刀。
君王從此不早朝。
這就是根源。
小嬌妻在家。
易中海估摸着會忘記秦淮茹,再要是給易中海生個兒子,易中海還能對秦淮茹如一?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聾老太太故意這麼說。
屋內聽到聾老太太言語的易中海,突然想出言反駁,只不過當他看到姑娘那張臉的時候,反駁的言論就彷彿被人堵死在了嘴腔內,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爲這個姑娘的相貌,太像易中海心中的意難平了。
十六七歲的易中海,也春心騷動過。
卻因爲某些原因。
成了易中海心中的遺憾。
其實還是有想法。
所以不說反對的話了。
院內那些不相信易中海會相親年輕姑娘的街坊們,在聾老太太這番佐證下,也不得不相親。
回到了她們之前發牢騷的地方。
再一次閒聊起來。
“你們說易中海這是不是老牛吃嫩草?”
“肯定是啊,兩人差着一個秦淮茹。”
“從年齡上來說,還真是,易中海跟這個姑娘結婚後,秦淮茹要怎麼辦?她是叫姐姐,還是叫後媽?”
“叫姐姐吧。”
“不叫後媽?”
“你們怎麼還有閒心聊秦淮茹叫人傢什麼,咱們自己都火燒眉毛了。”
“怎麼了?”
“易中海娶了一個比她閨女秦淮茹還小的丫頭當媳婦,好看?好聽?傳出去,指不定被人怎麼議論哪,咱們身爲易中海的街坊,到時候是不是要被戳後脊樑骨?咱們的孩子還怎麼相親?”
“哎呦喂,沒想到啊。”
“怎麼辦?不讓易中海娶媳婦?人家都探到結婚的年齡了,現在也沒有不讓年齡大的男人娶年齡小的女人這方面的規定啊,憑什麼攔着不讓娶?”
“剛纔老馬媳婦說的很清楚,人家姑娘家裡遇到事情了,需要錢,七百塊的彩禮錢,誰能掏的出來?我們當家的現在一個月三十二塊,不吃不喝兩年,勉強能夠,依着我,這件事跟咱們沒關係,看戲就成,沒準還能吃一頓席。”
“就記得吃席,你們家孩子不娶媳婦了?”
“都別愣着了,去喊三大爺和二大爺,傻柱也得喊喊。”
“喊她們不管事,這得去街道找秀芝。”
“對對對,我去喊秀芝。”
狗蛋娘急匆匆的朝着街道跑去。
找到李秀芝。
將媒婆帶着一個姑娘跟易中海相親,還放話要七百塊彩禮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李秀芝說了一遍。
街道的那些人,包括李秀芝在內。
全都傻了眼。
你丫的一個小五十歲的男人娶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搞毛啊。
李秀芝帶着街道的兩個工作人員,急匆匆的回到了四合院,那些無所事事的街坊們,見李秀芝回來,各自讓開了一條道路,還好心的朝着中院易中海家的方向指了指,就彷彿李秀芝不是這四合院的人。
將一個好心街坊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李秀芝沒有心思跟她們閒聊打屁,走過前院,進了中院,聽到了易中海家裡的聲音,什麼事情就這麼定了,什麼給彩禮錢,什麼錢在銀行存着,等等之類的聲音。
她是以辦事員的身份來的。
是公事。
在門框上面敲了敲。
也不等裡面有人喊她進,擡腿進了易中海家裡。
目光所及之處。
赫然是一家和諧相處的畫面,聾老太太祖宗似的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下手位置坐着易中海,左手位置坐着一個年齡約在二十五六歲的姑娘,臉色枯黃,就彷彿身懷大病,姑娘的旁邊,坐着一個下巴上面長着一顆黑色痦子的年紀超過四十歲的婦人,瞧裝扮,就是標準的媒婆。
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一盤瓜子,每個人的面前擺放着一杯茶水。
見李秀芝進來。
易中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媒婆更是慌了神,一副做錯事情的驚恐。
那位姑娘卻面色依舊。
聾老太太見大家慌了神,出言咳嗽了一下,後朝着李秀芝打了一聲招呼。
“秀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