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李雪,根本沒在意她說什麼。
我不記得是哪位大師級的神人說過,跟女人在一起,千萬不要注重她們說過的話,如果你把話當真,仔細研究,用心揣測。
最終,被女人第一個擡腳踹走的就是你。
女人、玩的是感覺。
跟女人在一起只要把握住感覺,就一切OK.。
我沒去想什麼錯過,第一、第二次指的究竟是些什麼,我只知道今晚發生了三件事。
第一、李雪讓我破了!
第二、大家都很爽!
第三、大家雖然情緒高漲,動作狂野,但明顯都是假裝老練跟少男少女沒什麼分別的生手兒。
戰場清理乾淨,我下牀拿紅酒,倒一杯給李雪,又給自個倒了一杯。
李雪有些羞。
拉被子蓋住身體,把頭掩在燈光陰暗處,不聲不響地品酒。
場面尷尬,就好像我在酒吧onenight了一個妹子,完事兒開燈仔細一看,原來是好兄弟的媳婦一樣,讓人倍感意外。
我等了約三四分鐘,紅酒刺激我略起興致。
放酒杯,到牀上,先在腦海想清楚措詞,接着用低沉聲音說:“剛纔有些生哈……有些動作大家好像都不到位。”、
李雪尷尬,低頭,放酒杯,揪被罩。
我似想起什麼般,擡手比劃說:“咦,就是那個……我感覺如果換個角度,可能效果會更好。”
李雪繼續尷尬。
我微笑:“想去洗手間方便嗎?”
李雪微愣,搖了搖頭。
我釋然,用手輕碰下她的手:“反正那地方兒,除了方便也是閒着,不如我們再仔細研究下剛纔不正確的動作,好嗎?”我不等她回答,又說:“好的!沒問題……”
李雪撲哧樂了。
我推她一把:“給個痛快話!行不?”
李雪含羞帶笑,略點頭。
我西門大官人附體,起身就要去掀被子。
突然!
他大爺地,誰手機?
李雪也是一愣,急忙拿條放牀邊的浴巾蓋住三點。小跑到門廳,翻兜拿手機,伸指一劃。
接通……
“姐啊……什麼事?”
“嗯明白,我這就去機場。”
我問李雪怎麼了。
李雪邊抱起衣服關門在洗手間穿衣洗臉,打掃痕跡,邊隔門跟我說:“是我姐,她跟朱小七的航班晚點,現在還沒飛呢。那趟飛機起飛估計半個多小時就能到這邊機場,這麼晚了,我姐意思讓我開車接機。”
“一起去?”我起身穿衣。
“行啊!”
我返回自已房間,收拾妥當,就跟候在門口的李雪一道下樓離酒店,去停車場提車。
李雪開的是輛Q5.
我大三暑假勤工儉學時考了駕照。
上車前,李雪問一句:“會開不?”
我:“小意思。”
喏!
她把車鑰匙扔給我。
我打火,起車,硬着頭皮,操縱Q5,駛離停車場,拐上了馬路。
我開車是個半吊子。
駕照路考時,我扔給考官兩盒軟中華。
那貨直接就跟我說,上路,前面拐彎,能回來就行了。
可今天,我身邊坐一女神。
有女神鎮着,就算舒馬赫沒死,我也得把他小魂兒召來附我身上。
夜色闌珊。
我無視車窗外的城市燈火,腳踩油門,人車合一,幾近忘我。
“哎……哎……”李雪忽然伸手捅我。
我人車分開。
“怎麼了?”
“你慢點,剛讓攝像頭拍了,超速,你都快開到160了。”李雪嗔怪。
“160……?”我腦門冒冷汗。
哥長這麼大,坐汽車都沒坐過時速160的。
今天,居然親自玩了一把。
我感到有那麼一絲的後怕,人車合一,比較懸……
我慢慢減速,保持平穩。
半小時,我跟李雪到達機場。
停車進機場一問,才知道,蘭姨那班飛機在另一個城市還沒飛呢。
我跟李雪沒辦法找個臨時休息的地兒坐下,慢慢等待。
時間分秒過去。
我拿手機,開找你妹兒。
李雪打呵欠,自然地把頭靠我肩上。
我伸手招呼地勤服務,微笑麻煩她拿牀毛毯。
我輕輕把毛毯蓋李雪身上。
她小睡半個小時,電話又響了,我推醒她,她接通說了幾句話。把頭轉向我輕嘆:“機場大霧,航班延遲到明天上午,主辦方已經給我姐她們安排好酒店了。”
我說:“那我們回吧。”
李雪很自然:“回哪兒?”
我剛想說,‘酒店’兩個字,不湊巧,這回換我手機響了。
現在是北京時間凌晨2:25分。
我自從離開校門,在這個時間段還沒接聽過電話。
拿起愛瘋,屏幕顯示一串陌生號碼。
這誰呀?我想撂,但本能告訴我這個電話必須得接。
接通,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中年人聲音:“是季醫生嗎?”
我:“是我,你哪位。”
“我張秘書,任玲痛經犯了,我要拉她上醫院,她死活不去,說一定要你來,沒辦法,實在不好意思,大半夜給你打電話。”
我這時隱約聽話筒那邊有人哭天搶地。
“啊……我不活了,讓我死吧!”
救人要緊,男女歡樂只能先放一放了。
我問清地方,答應張秘書很快就到。
李雪估計也聽到張秘書聲音了,就焦急問:“你患者吧。”
我點點頭。
李雪說:“走,你先把我送回家,完事兒你開我車直接過去,明天你把車放公司地下停車場就行了。”
我跟李雪起身,提車,走人。
李雪家在離BQ四站地的一個小區。
我直接把她送上樓,到家門口,看她進屋,這才轉身下樓,開車朝任玲家飛奔。
揹包隨身帶,東西一應俱全。
半個小時後,我把車開進任玲家的小區。揹包下車,直奔她家。
剛到樓下,就見樓宇門底下站好幾個平頭男。
“季醫生吧。”一人迎上來。
我應了一聲。
“跟我上樓吧,儘量快點。”平頭男在前帶路,我緊隨上四樓。
剛到四樓開門,就聽到裡面傳出女孩兒的淒厲哭聲。
“求求你們了,快讓他來,快來……”
我鞋都沒換,進屋就說:“別哭,我來了。”
房間六七個人一齊回頭。
他們身穿西服,夾克,面色凝重嚴肅。
其中,還有三個手拿醫學診斷器械,戴眼鏡,醫生模樣的中年人。
任玲穿維尼熊卡通睡衣,蜷縮沙發,長髮亂亂在頭上打着卷兒,眼神如找不到回家路的貓咪,透着無盡的恐懼和害怕。
張秘迎上來,握我手,不停地說:“謝謝!謝謝!”
我沒說話,徑直走到任玲面前。
可憐的小貓咪擡眼,喵的一聲說:“哥哥……”
這句話出口,任玲已淚流滿面。
我感覺屋子裡至少有七道目光如利劍般,唰的一下就集中在我身上。
我身陷強大氣場籠罩中,壓力倍增,鼻尖微微沁出滴汗珠。
他們絕不是普通人。
一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就算他是富甲一方的財主,身上也斷不會出現如此強大的氣場。
他們當中,每一個都掌控着生殺大權!跺跺腳都可以讓這個城市震動!
他們是官員。
是高高在上,身份地位極重的高官……
但官員也是人,一樣五穀雜糧,七情六慾,一樣也打嗝放屁,拉屎撒尿。
這時,我心裡忽然浮現爺爺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當你身處壓力,底氣不足的時候,你冷靜想想你在幹什麼。如果,你做的事,可以任由蒼天俯視。
你就是天!
壓力消失。
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現在我臉上。
我在1.2秒內調整好狀態,神情自如微笑對任玲說:“怎麼?老毛病又犯了?”
“嗯……人家快要疼死了。”任玲可憐兮兮摟緊懷裡一個毛毛熊。
我扭頭轉身示意張秘過來。
“人太多!任玲心裡難免緊張,我不太好行鍼。”我低聲說。
張秘輕點頭。
但我沒見他說話,他只微轉身,拿目光掃了那麼一下。
僅僅是目光一掠。
屋裡人就迅速會意,在不到三秒時間內,走了個乾乾淨淨。
不需要語言,不需要命令。
只要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
我不清楚,我目前關心的只是任玲。
任玲這時起身::“哥哥,你跟我來。”
我一愣,任玲已伸冰涼小手緊緊拉住我直奔臥室。
進門。
張秘意欲跟入。
任玲擡腿,向後狠狠一踹,砰!門被她踢上了。
我微笑望着任玲:“丫頭,跟我說實話吧,這次到底怎麼回事兒。”
任玲抱毛毛熊,氣鼓鼓坐牀上:“我爸媽否了我的計劃!假期不讓我體驗社會,他們要把我送爺爺那兒去!”
我說:“那你的痛經……”
“姨媽是來了不假,但只在前天來的時候,有點微疼……!”
我黑臉:“那你今晚?”
任玲滿頭黑線,咬牙切齒:“我在鬧他們!他們一天不答應我就鬧一天!一個月不答應,我就鬧一個月!鬧到他們答應爲止!”
我汗!尼加拉瓜大瀑布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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