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亦清掌門所言,其實他也好,瑤都仙君也罷,包括一些同輩中人,知道那個“神秘組織”都是因爲三個人,亦歡、公孫無垢和荊千塵!
數十年前他們三個是江湖上最風華正茂,前途無量的後起之秀。彼此經常一同遊歷江湖,偶然遇到了一個暗中養妖攝丹的邪法組織。
當時他們很艱難才追蹤到了那個組織的所在,經過一場苦戰僥倖保全性命。但當他們再想轉回去剷除那組織的時候,卻發現本來的地方居然連一絲一毫痕跡都找不到了。
之後,和他們相熟的江湖朋友也都幫忙明察暗訪,但就是沒有一丁點蛛絲馬跡。
亦清告訴他們這些主要是擔心年輕人,心浮氣躁!希望他們就算不能知難而退,起碼也要謹慎再三。
浮生等心裡頗爲躊躇,因爲按照目前的情況可能探聽的只有那三位前輩!可是亦歡行蹤不定,琳琅閣又不是隨意進出的,荊千塵更是早已去世,簡直無處可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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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斯人對此倒不甚當回事,他一直在想的是這世上從來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想真正讓一個人徹底消失,抹淨所有存在過的痕跡,何況還是修士未免太草率了。
“掌門師伯!我師父在江湖上是否有什麼仇家?”
愣了下,亦清苦笑道:“斯人啊!普天之下,上至九天仙神,下至九幽魔鬼,萬物蒼生加起來,單講仇家之多,你師父恐怕當之無愧的空前第一人!”
斯人聽得不由一愣!其實他當然也聽說過很多有關師父的過去,不過在他而言師父過去經常對自己吹牛,自詡在江湖上多麼聲名顯赫!而後來也確實知道他曾經的爲人作風,但也就是些年輕人搗亂戲耍,他實在不覺得那些事就能算作是仇恨!
“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其實,當日和哪些人交手時,後來死去的那人似乎與我師父有舊,而且言語間頗有憤恨之意。”
輕嘆聲,亦清看了看浮生等外人,沉吟道:“數十年前,你師父他們三個好朋友可以說是江湖上聲名最顯赫的天之驕子。按說這話不該對你說,不過……,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其實公孫無垢和荊千塵還好,他倆飽學君子,對人也比較重禮。可你師父那脾氣性子,遇事打抱不平,沒事也總弄出點惡作劇!雖然都是些小事,按說不能真當就多大仇恨, 可這江湖上對他沒意見的人或門派,恐怕還真……”
斯人知道這條路恐怕是找不出什麼線索了,不過還是覺得那組織即便再神秘,但畢竟還是由人組成的。非要那麼嚴苛的隱秘身份,恐怕十有八九是有其公開身份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興許未必就沒有尋找的可能。當然,他想的或許沒什麼錯誤,可真要付諸實踐仍舊難上加難。畢竟照亦清說的那組織存在遠非一日,難不成自己此時想到的之前就不曾有人想過?
“師伯!師父可有消息?”
亦清苦笑搖頭:“你師父以前出門,三年五載是常事。爲了你十年不下流雲山着實不易,如今這一放風,想必是一定要好好逍遙一番了!不過……”
說着,亦清站起來從架子上取下把劍來遞給他:“此劍名:沉淵!你師父自幼活潑愛鬧,你師祖將此劍給他本想能讓他收斂性子,可惜他毫不往心裡去。後來你師父修突破八重天之後,突發奇想要修什麼無名境界!根本就聞所未聞,可你也知道他想幹什麼攔不住的。現在這把劍給你,就當本派一脈不絕!”
斯人雙手接劍,出鞘些許,房間裡某些只可意會的東西一閃即逝。
諸人傷勢漸漸好轉,浮生、楚瑤和齊雪嬌感謝後也相繼告辭……
流雲山又恢復了往日平靜,轉眼一個月過去了。亦清掌門受到了一封廣成正教掌教道宣的親筆信,大意是表示對他瀞靈派在冰原之時不曾爲對抗邪道盡力的不滿!
不過就是個形式,亦清心知肚明也不往心裡去。可他仍舊不免擔心的,是心裡多多少少提到了斯人和天涯派之間的事。
其實以前的事也不必多糾結,可問題是斯人身上有喬婉晴下的情絲縛惡詛,瀞靈派當然可以宣稱他已經決定此生潛心向道,不思男女情愛之事。可對於其他門派,有所顧忌倒也不能說沒有理由。
並且在很多人看來,斯人從未真正表達過江湖正道和邪派勢不兩立的堅決態度!而在普遍的所謂“大義”上,衆生平等,公正博愛是正派英雄不會允許的。起碼,正道中人都是這樣去要求“別人”的!
不過關起門,自己家裡對這些“表面文章”大可忽略。不過亦清還是意識到了,斯人已經被廣成正教盯上。而就往日經驗,這絕非幸運!
就自身經驗,亦清等同輩中人,不僅瀞靈派一家,尤其是道門中,大家年輕時幾乎誰也沒少了被廣成正教以“大義”爲名,驅使去做了很多事情!但無一例外的是,任何一次永遠是別人衝鋒陷陣,而廣成正教的人永遠坐收漁利。
不過,索性這些情況早就能想到,也不會多意外,而且面臨這種情況的也絕不只是瀞靈一派,或斯人自己!
不久,瀞靈派忽然接到了“白原寺”向周圍同道門派發出的求援信號。
大概意思是說北邙忽然出現了大量莫名屍變,附近地方已經飽受其害,死傷頗重。白原寺傾盡全力,但收效甚微,不得已只好發出求救信號。
北邙自古乃是大戰,惡戰頻發之地。除了歷代陵墓之外,無主亡魂幽靈更是不計其數。而突然屍變固然奇怪,可事情既然出了,瀞靈派身爲正道名門,又是距離較近,肯定沒有坐視的道理!
只是瀞靈派本來就人少,如今變生肘腋之際掌門和長老又不便輕離門派,只派弟子恐怕又不堪重任。雖然明希等也頗有經驗,可元氣未復,斯人實力確實明擺着,但讓他一個人去誰能放心?
正在亦清等一籌莫展之際,忽然來了客人,讓他不知算是救星?還是禍害?
徐徐、因果和李涵哲,此三人雖然年輕,但身份實力乃至經驗都沒什麼可質疑的。問題就這三位的脾氣風格,把斯人交給他們,作爲師長卻也着實難以安心!
不過亦云散人對此寬慰師兄,她覺得斯人實力是完全可以放心任事的。那三人雖然不算多正經,但在這種正經事上料想也不會毫無分寸。。
何況斯人雖然不諳世事,可自家弟子自己知道,他又不是真傻!想他那師父更是這輩子從無忌口,唯獨絕不吃虧的主兒!
退一萬步講,反正兩地距離也不算遠,就算真有什麼意外,救援也應來得及。
亦云散人雖爲女流,且素來極少干涉俗務,但絕非單純無知。她其實也心裡有數,無論是身爲亦歡唯一的徒弟,還是他自己這短短几個月所展現的實力和天分,斯人都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波瀾不驚的平靜生活了。
既然他早晚都會面臨很多事情,相比自己等長輩年輕的時候,他現在的實力何止高出一籌?他現在最缺乏的,就只是經驗而已!
所以,現階段如果可以讓他通過一些不特別嚴重的事去積累經驗,閱歷,增長見識人脈,對他的人生並不是壞事。
畢竟長輩就算再如何關心,也不可能永遠陪在他身邊,無論生熟,他早晚要自己去處理遇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