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番妖域之亂,對中原來說顯然是有內神通外鬼的因素!但真的僅僅如此?
衆生從不平等,六界生靈對所謂“天道”只不過就是畏怯,何來信任?生而爲妖,不修墮爲畜類,修卻不及人之十分一二。
種種不公無法改變,想避免爭鬥即便短期也需要一些手段。而這廣袤山澤中,又實在存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萬象迷窟無疑就是一個!
千羽帶着斯人師徒、公孫無垢和白玲瓏來到萬象迷窟外,簡單講了當年這裡發生的情況。
其實對瀞靈派的人來說,都知道祖師化一曾與江湖正道反目,並且之後本派有百多年絕跡江湖。僅從現實考慮,若是他缺理,江湖正道豈能容他?
雖然當年的真相不曾有人公開過,但千羽所言可信度極高,起碼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可如果當年萬象迷窟真的被封過,琳瑯又是如何出來,還被抓住的?其他靈族又是如何結果?
其實一切塵埃落定,斯人心裡那些沒有頭緒的事就算了。但還有個問題,千羽說過那紅影很有可能是“熒惑”。若她真與此事有關,爲何在那之後就再未出現過?
其實斯人自己也有考慮,因爲那紅影的感覺和當初在瑤都最後不慎被走脫的血影很像。而千羽也說過千餘年前魔界入侵時,她和琳瑯也感覺到過熒惑的氣息,但後來莫名其妙的就突然消失了。
當然,瑤都寶庫中千餘年受盡妖氣魔氣的侵染,靈力有了變化也很正常。只是千羽說在斯人體內的魔氣中感覺到了熒惑的氣息,她又是何時把靈力打入自己體內的?
其實現在別說他,亦歡、公孫無垢等每個人心裡都不是很痛快。這可不是隨隨便便誰和誰打了一架,這麼大的事到了最後,居然就這麼草率的結束,關鍵明顯有更深的隱患,可又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整件事就真的能到此爲止?
斯人他們來這也不是爲了緬懷,或者探秘,主要是爲了給迷窟入口加重封印,別管裡外,起碼先徹底杜絕隱患。至於這件事,反正該來的也肯定攔不住……
返回滇池的路上,就連李天河父子這樣的人都感覺心裡十分壓抑!看上去事似乎是解決了,但哪個笨蛋纔會相信幾乎驚動了全江湖的這場戰亂,竟然只是鴻盛和樹德那麼兩個不入流的玩兒意搞出來的!
可現實又沒有更多選項,或者說選項太多了,所以很難不讓人想到什麼時候會突然發生一場更加嚴重的危機!
看到他們回來 ,人們大多數鬆口氣!當然不是爲了他們擔心,而是他們回來說明妖域的事情已經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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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師徒、公孫無垢和白玲瓏婉拒了水西派的招待。倒不是因爲這次事他們對水西派還有多少懷疑,好歹其門派守衛南疆邊界幾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但畢竟這麼大的事發生,他們完全措手不及。這就說明,水西派也就擔得起“苦勞”而已!
換句話說,對斯人來講,如果自己終究要以“靈族”身份立足天地,那這世上任何人,任何地方對自己都不會是安全的。不過像水西派這種角色,多一個、少一個實在也無關痛癢。
亦歡和公孫無垢更多還是爲他擔心!雖然自己並未親身經歷過現實場景,但回想和琳瑯的相遇,加上從千羽口中得知化一和江湖正道決裂的原因。
這世上的確已經對靈族所知很少了,可公孫無垢身爲琳琅閣主,博聞多識。亦歡足跡遍天下,也是見多識廣。他們太清楚人類的貪婪難以消除,這個世界對斯人必定處處都是危機四伏。
亦歡自感盡心盡力保護這孩子那麼多年,可最終結果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由得產生了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
倏地,斯人心裡一動突然想去天龍觀瞧瞧。之前百里嶽已經說過,百里江等人回到水西派後,就已經有人先去調查過。帶頭的事浮生等人,而他們一去就見到偌大天龍觀已經空無一人。
斯人雖然不太關心那些人去了哪,但這種情況是因爲那主謀一早就料到會失敗?還是爲了隱藏什麼?
當下,斯人轉頭沒多久便到了天龍觀。
沒來過的人,單從外表建築規模看必然會認爲天龍觀香火旺盛,人多勢衆。
但亦歡瞭解天龍觀在南疆的確算是大派,可其實雖然總會有幾個實力不俗的人物出現,但整體並非很強。尤其是自從樹德成爲觀主,天龍觀聲譽更是一落千丈。
樹德此人在門派內來說能力肯定是有的,不過他爲人嫉賢妒能,心胸狹隘!當上觀主不到一年,儕輩師兄弟基本上就都帶着門徒離開了。
可此人還十分貪財,曾幾何時因爲天龍觀賣假藥受盡了千夫所指。所以這天龍觀其實早就沒什麼香火,現在只不過是留了個空殼子罷了。
斯人走入道觀,的確已經沒有人氣了。而且除了少數幾間房子,多數都已經空無一物,甚至積灰和蛛網遍佈。這也說明天龍觀,的確已經破落很久了。
可如此一來,就斯人的認知,像樹德這種貨色,反正自己如果有什麼重大圖謀可不會選他做事。況且通常來講這種貪財之人,最普遍的特性就是怕死,很難想象會冒這麼大風險。所以這裡面,一定有更隱秘不爲人知的內情。
整個天龍觀轉一圈也不少工夫,畢竟地方實在不小。最後,斯人在觀主院旁跨院的一間不起眼儲藏室裡,發現了一條暗道。
斯人也藝高人膽大,徑自深入地下。走到底也不少時候,好傢伙這整座地宮的規模簡直可以媲美人間帝王的皇宮了。
不過此時地宮中除了殘留的少許人氣,也沒什麼奢華佈置。到處找找,發現了一些暗室,看來應該是秘密牢房的樣子。
還有個很大很深的坑,裡面滿是人畜的骸骨。而只看一眼就明白,這座地宮的存在和其中進行的事情,絕對不止幾十年而已!
同時,亦歡和公孫無垢也突然想起了當年初遇琳瑯的地方。此時所見,的確很像。
檢查了一遍,斯人確定了這些生命的死亡普遍沒有明顯傷痕,連中毒的跡象都很少。關鍵一點是所有的人類頭骨上,都同樣缺少了“靈覺骨”。
由此基本可以確定所有人都是死於奪攝邪術,這其中很可能存在試驗因素,而且大概率和靈族有關。因爲斯人的確可以從很多殘骨中感覺到靈族的痕跡,且不止人類。
繼續深入,的確可以確認這裡就是個巨大的實驗基地。何人建造?目的爲何?暫時都還只能是猜測。
地宮盡頭巧了,居然也是個野外巨大瀑布。而當他們走出來,正好見到十餘名道士似乎在周圍尋找什麼?
彼此一見,這些人正是天一道宗宗主尚真及其此來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