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怙惡不悛

斯人和楚瑤成親已經快五個月了,算算還有一個月左右,就是荊詠仁和顧沅芷的婚期了。

反正要去,斯人的意思自己夫妻倆分別代表師門就得了。他對於現今的局勢終究還是很不放心,所以總希望兩派儘可能保證不出現意外漏洞!

但這種話他可以說,因爲就是不懂!你本來就是御龍山莊的人,代表師門去參加堂兄的婚禮,這種事出去你不怕丟人,人們會說瀞靈派不懂規矩。同樣楚瑤走到哪也無法否認荊家媳婦的身份,更沒道理代表師門。

斯人是什麼都不在乎,但終究別人不能像他一樣。何況他即便做得出,想明希,乃至仙君不得不考慮,你這麼做別人看來就是壓根沒把自己家當回事!往小說是你自己怎樣,可別人說的,嘲諷的是瀞靈派和瑤都!

亦寧一定要他夫妻倆先一步趕回御龍山莊,就算沒人指望你們幫忙,也不能把自己當成客人!

斯人雖然不以爲意,不過夫妻倆就此下山,一路上倒也清淨得很!雖然邪派已經消停很多了,但很多偏僻荒涼的山野密林中,常常會有不弱的妖氣出現。但他多次追尋,距離較遠就被逃掉了。

斯人想象着那些妖類的出現,一方面很可能是因爲自己靈力的吸引,可當發現自己修爲過高只能逃走。

其實斯人心裡一直有種自己好像忽略什麼的感覺,可實在也想不通是什麼?

一個不大的鎮子,從位置可以想象處在四通八達之地,各方旅者當不會少。

但走入其中,夫妻倆發現情況和想象差得有點遠。還是大白天呢,家家戶戶都是門窗緊閉,街市上更加沒有一個人。而且看起來,這種情況日子也不短了。

倏地,不遠處一個拐角似乎有人影閃過。既然被發現了,想走豈會容易?

當下,斯人先一步飛身而去。那人影剛到巷口發現有人,趕緊轉身,見到另一邊也已被人擋住了!

此時夫妻倆各自從一邊向中間走,見到此人是個衣衫襤褸的道士。

“你不用怕!我們夫妻倆經過此處,並不是壞人……”

道士慢慢戒懼,打量了二人一陣,忽然問:“你……你可是瀞靈派斯人公子?”

斯人倒是一愣:“你認識我?”

道士臉現驚喜,連連點頭問:“公子可還記得當年夢村密林中,偃師門……”

斯人細看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其身上的衣服的確像:“你是偃師門的人?”

“正是!正是!這下可好了,有救了……”

夫妻倆一頭霧水,半晌道士醒悟過來便當先帶路,急急忙忙說明情況,雖然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不過還算能聽明白!

其實這個小鎮一年前還是非常繁華熱鬧的,但忽然一天,鎮上連續二十多天,接連每天都莫名其妙有人失蹤。官府百般調查無果,偃師門就在附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但也始終毫無線索可循!

而忽然某一天,鎮上開始有人生病,並且病情也迅速蔓延。這方面偃師門是行家,很快就發現了病源是一戶兩夫妻家,而妻子本來也是失蹤人口之一。

一番細問後才知道,這對夫妻成親還不到三個月,彼此感情也非常好。妻子失蹤之後,丈夫除了報官,自己也到處苦苦尋找。

直到有一天終於在一個附近的山坳裡發現了幾乎已經奄奄一息的妻子,可他還沒來得及報官,主要是因爲發現妻子身上當時生出很多奇怪的綠斑。

鄉下地方,一個婦人突然失蹤,找到後成了這幅模樣,就算官府不管,鄉里鄰居也不見得能容。所以,丈夫根本不敢讓人知道,只能自己偷偷用土方子去山裡採藥。

可很快,丈夫也意識到妻子的病不簡單,只是那時候他再去找大夫也來不及了,況且他自己也已經染病連走路都困難。

就這樣,偃師門的人找到其家時,只剩下丈夫奄奄一息,勉強說了大概經過,妻子已經死了多日。

如此一來偃師門研究之後發現,這種病一開始的時候很難察覺症狀。可一旦染病者身上出現了綠斑,很快人就會處於嚴重的虧耗狀態,迅速惡化。

只是對於這種奇怪的病症,偃師門一時間也無從入手,只能儘量想辦法拖延。但轉眼幾個月就過去了,他們還是一點辦法也找不到。

而偶然一天,正在偃師門藥廬研究的門人忽然聽到有人慘叫,感到聲音傳出的藥廬,卻見到倒在血泊中的至虛子,已經奄奄一息的說出了三個字“至真子”!

當時掌門至常子驚駭之餘,讓人去找至真子的時候早就沒人影了。

當年他們把已經形同廢人的至真子帶回師門,一來他爲人極重情意,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下不了狠心。何況他覺得師弟一身道行都廢了,偌大年紀恐怕也活不了多久的。

日子就這麼一直過着,至真子雖然沒死,可始終都在臥牀,好多日子有點精神才下牀走幾步,還得有人扶着。日子稍久,便沒人注意他了。

一方面是真沒想到,另一方面至真子的邪術超出想象。雖然他修爲的確一直都沒恢復,可行動早就沒有妨礙了。不過三個師兄都是老實人,生生就沒懷疑過他。

關鍵一點,至真子的耐心讓他不怕慢,一步步按部就班的偷偷修煉,所以始終沒人發現他有什麼變化。當他再次行動的時候,爲防萬一凡是動手奪攝過的人全部毒死。

可或許是一時疏忽,被那婦人給逃了。而事發之後,至真子料想自己瞞不了太久了,就想到藥廬先把本派至寶“化真鼎”偷走,卻被至虛子不幸撞破,遭了毒手。

原本至常子痛悔不已,可問題是一城的病人總不能捨下不管,根本沒有餘力去抓叛徒。

偃師門好歹也是修仙一脈,可長時間過去終究也有人開始染病,於是就成了今天這幅景象!

爲防萬一,至常子把人們轉移到了城中地窖裡,避免病毒傳播更遠。所以好一陣子了,除了偃師門來往找藥,這鎮裡很長時間沒人出現了。

到了地窖入口,門一開斯人就聞到了一股異香,心裡一動似有所悟!

走到地窖下面,至常子和至清子一見他,不禁又是驚喜,又是慚愧!

畢竟當年正是斯人幫他們抓住了至真子,交給他們自己處置。可如今除了這種事,再見他難免愧疚、汗顏。

但更重要的又想起,斯人雖然道行極高,但對這種治病的手段能有多高明?

大致看了一下情況,斯人緩緩道:“至真子掌門,我雖然對醫道不算精通,但倒也看過一些相關典籍。敢問一聲,可聽說過魔屍?”

“魔屍”是斯人在琳琅閣一本古籍中看到的,據記載很久之前有妖人以此法將活人練成怪物。具體情況不甚詳細,不過此時病人的症狀十分相似!

不過,可能至真子修爲不足,也許或許他對此秘術也知道的有限,一味用藥,最後造成了一場瘟疫。

而至常子等人雖然不知道什麼魔屍,可好歹總算有了線索思路。斯人只能按照記載開方子,讓偃師門的人先去抓藥,效果不敢保證,先看情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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