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情非口傳當自悟

瑤都仙君心神不定的回到門派客舍,事情雖然還沒定論,但畢竟不是小事!她不能否認華宇宙提議的確是最合適的,但卻不免埋怨至少該先和自己商量一下。

楚瑤的明潔不是不重要,瑤都的清譽更不是無所謂!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重過整個江湖正道。

但事情可沒有說的那麼簡單,仙君心裡最擔憂的還不是別的,而是徒弟的心思!

“師父,您找我?”

仙君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到進門的愛徒微笑點頭:“阿瑤,來,坐這……”

楚瑤疑惑的坐到師父身旁,看着其神情心裡也不免有點惴惴……

沉吟半晌,仙君緩緩問:“阿瑤,你覺得斯人如何?”

愣了下,楚瑤緩緩道:“斯人師弟修爲已達八重天,僅此一點便已當世無雙了!”

仙君輕輕搖頭:“這誰都知道,不過你畢竟也算是和他一起共患難過幾次了,你對他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看待的?”

楚瑤想了想:“師父!斯人師弟年紀尚輕,爲人也確實特立獨行,和世俗格格不入。但恕弟子直言,最起碼他爲人心口如一,所作所爲也都光明磊落。弟子明白世態人情之苦,或……或許日子久些,待他年長之後總會有所好轉!”

“那如果讓你作爲一個普通女子的角度看待,覺得他是個怎樣的男子呢?”

楚瑤聽了這話,不由嚇一跳:“師父……”

仙君輕輕搖頭,拉她坐回凳子上嘆道:“阿瑤!爲師也是女人,也年輕過,所以爲師明白。斯人天賦卓然,品貌俱佳,尤其是他性情與衆不同,這些對於年輕女子勢必都會極具吸引力,不是嗎?”

楚瑤心猛跳,臉上也現出緋紅。見此,仙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而事實上,若是一年前看到弟子如此,仙君恐怕會立刻暴跳如雷,至少也馬上把楚瑤帶回師門關上一年半載不許出來。

不過自從斯人幫瑤都解除了千年詛咒,讓她們親眼目睹了昔日真相,仙君心裡就開始非常糾結。按照自己心意,仙君肯定不希望事情發生。可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任何天意道理都無法阻止。

其實從本身角度來說,也許別人不太容易理解。但仙君本身心裡其實對此並不排斥,甚至覺得如果真能水到渠成也挺好!

爲什麼?瑤都雖然表面屬於道門,但其實門派固然從來不收男弟子,卻並沒有明文規定不許門人嫁人。

楚瑤的天分才能的確都是同門翹楚,甚至放眼江湖都不多。可終究還是要看跟誰比?如果楚瑤真能嫁給斯人,首先瑤都和瀞靈派之間的關係就必然會更加牢不可破,如此一來也將不用再估計別人的欺壓,乃至未來相當長時間兩派都可以不畏強權。

況且斯人如果真能成瑤都女婿,對本派實力也將有極大提升。甚至他們兩個日後若有了女兒,繼承門派將更有保障。

想的似乎有點遠了,而且仙君也不會無恥到要出賣徒弟。只是如果一切條件具備,皆大歡喜,自己也是樂觀其成的!

把事情和盤托出,楚瑤心思靈透,自然也聽明白了,只是心裡難免混亂,久久難平……

半晌,楚瑤漸漸平靜,看着師父緩緩道:“師父!如果這次事情真的沒有轉圜餘地,那弟子一人名節何足道哉?只是弟子覺得,斯人師弟恐怕不會輕易妥協!”

仙君聽得一愣,心裡一想何嘗不是?如果換個人,別說自己肯不肯,哪家小子聽說能娶楚瑤怕不立馬樂瘋了?可是斯人,誰敢保證他能忍一時委屈爲大局着想?

誠如所慮,斯人聽到師伯帶回來的結果毫不猶豫直接否定!

“師伯!對弟子而言並不是因爲什麼大局顧忌,了不起殺剮看他們本事。如果只是單純婚姻之事,弟子實在不認爲有必要如此費心。弟子確實不懂什麼男女情愛,但好歹也在書上讀到過兩情相遇,舉案齊眉,至少明白夫妻之間總要有互相愛慕之意。弟子不肯娶喬婉晴正因心無此念,又豈能爲了拒她便草率耽誤了其她女子名節?”、

亦清苦笑聲沒說什麼,畢竟也是意料之中。此時門口荊浩凡一步跨進來:“愛慕之意在你看來又是什麼樣的呢……?”

斯人聽得一愣!他若是知道,哪還有這麼多麻煩?

見他不答,荊浩凡和亦清相互點頭招呼,坐下緩緩道:“我且不與你爭論世俗成見,咱們就只說說這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夫妻之間有情結合自然是最好不過,但世間又哪有那麼多的一見鍾情?多少夫妻在洞房花燭之前,彼此連面都不曾見過。但又有幾個因此家破人亡的?我並不是想讓你去接受世俗成見,只想告訴你人和人之間的情感有很多種,但情感是可以通過相處培養的。這麼說吧,徐徐此人你是第一眼看到就想和他做朋友嗎?”

顯而易見,這番話還真把斯人給說的無言以對了。他壓根也不曾仔細考慮人和人之間的清感問題,更不用說什麼友情,還是愛情了。對他來說好像讓自己討厭的人不少,甚至“人”這種存在本身就有太多實際上讓他難以忍受的。

可徐徐、荊詠仁、葉黛紋幾個好朋友,他們難道真的和別人有什麼不同?還是自己第一眼見到就覺得想要和他們做朋友?

還真不是!甚至說是相處多了,可其實除了熟悉顯然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其實,斯人心裡感覺好像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但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想不通透!

亦清當然是懂了,這種老頭騙小孩的把戲太平常了,不過恰恰對斯人如果能讓他答應下來自然是最好的!

“斯人!事情其實沒那麼複雜,對外聲稱你和楚師侄的婚約,只是安撫人心,也並不是非要你們如何。等到事情過去,再設法解除婚約也並不會有什麼妨礙。或者你也可以換個角度想想,爲了更多人不用白白犧牲,只是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去避免這種犧牲,你想想……”

斯人確實在想,真是這樣嗎?感覺還是哪有問題,可就是說不清楚。“事”他倒是明白了,原因也不是理解不了。可就是心裡總覺得哪不對勁兒……

斯人正在這整理思緒呢,忽然門外傳來氣憤的嘶吼:“斯人你出來,我今天跟你拼了……”

老少三人一陣錯愕!出門來,看到院子裡一人手持利劍衝着房門渾身激憤發抖,正是諸葛彥!

荊浩凡和亦清對視一眼,他倆倒不會去特意打聽閒事,可諸葛彥對楚瑤的癡纏實在被太多人當成笑柄閒話過,想不知道都很難!

此時,二老只是心裡有些埋怨諸葛海潮怎麼不管好兒子?十二位掌門私下商量的事本不該隨便亂說,不過大家也都清楚這件事還是該極力促成。

不過諸葛海潮一來是想讓兒子有心理準備,免得出醜。可也確實沒想到兒子居然是個一點事不懂,只會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可眼前這場面,早就已經很多人聽到聲音出來看熱鬧了!見到諸葛彥那副德性,都不由得暗暗譏笑:憑你,這老少三位能擋住哪位一招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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