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一次被鉄斎先生揉進他那厚實的胸肌裡時, 雨竟然開始感念自己戴了隱形眼鏡。
“咳咳...”她輕咳着隨浦原二人進了商店,“夜一那傢伙呢?”
“嘛~”浦原撓頭望了望天邊已是薄暮的晚霞,“夜一桑應該還在屍魂界沒有回來, 畢竟巴溫特現在處於平靜期不知在醞釀什麼, 還是萬不可懈怠爲好呢。”
說着, 幾人就來到了內廳, 雨把隨身帶來的筆記本電腦放到圓桌上就自覺的打算進入廚房幫廚。
“薄葉桑就請在這裡休息吧, ”雨疑惑回頭望到浦原笑笑的表情。
“你確定?”她質疑的試圖在浦原的臉上尋得一絲奸商的痕跡。
“雨小姐請在這裡稍事休息,晚飯馬上就好,”鉄斎令人心安的渾厚嗓音在雨身後低沉響起, 他拍着雨的雙肩示意她坐下就好。
“...隨便、”雨挑眉無所謂的坐在浦原對面。
屋子裡只剩雨和浦原二人,雨自從坐下後便一直襬弄着電腦, 浦原則只能試圖找些話打破在他看來有些尷尬的沉默。
“吶薄葉桑~”
“嗯?”雨盯着屏幕不擡眼, 戳着腮懶懶應聲。
“平時逃哦不, 平時都在忙些什麼呢?~”
“...”
浦原縮了縮鼻孔,鬱悶的發現少女再無應答的意思。他只得搖頭輕笑着打開電視開始看。
“下面爲您播報新聞、今日股市開盤, 葉氏企業繼上週滑鐵盧慘跌後,於今日股價再創新低....”
“呀嘞呀嘞、”一直不語的雨突然開言,她背對着電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怎麼了麼?~薄葉桑?”浦原扇子掩嘴,看着少女脣角的笑心下閃過一絲疑惑。他記得上次...
“公司已經是空殼了、”她面無表情,擡手在鍵盤上輕快敲擊着。
“啊嘞?”浦原望了望電視又望了望雨, “薄葉桑說的是葉氏企業麼?”
“換了新一副班子, 每個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蠶食鯨吞下的公司是撐不住多久的、”她笑笑:“我猜, 撐不過兩個月, 他們就會讓渡股權的。”
薄葉雨沒有來的高深言語讓浦原摸不着頭腦,他張了張眼、茶色的眼眸中是深深的疑惑:“薄葉桑好像對葉氏企業很是瞭如指掌吶~?”
“呀嘞呀嘞、你在說什麼啊, ”雨懶懶的淡聲應着,自始至終都沒有擡眼望一下別處,“我還是孩子啊,怎麼會什麼都懂呢?”
她徐波不驚,鼠標漫不經心的輕點、按下了屏幕上的“買進”鍵。她沒有逾矩,只不過需要...留一些必要的後路而已。
浦原笑笑起身向廚房走去,他勾起脣角一路低頭笑着。方纔發現,除了知道這個女生17歲、頭腦強悍四肢發達外...他竟再無別的關於她的信息可尋。
“最後還是要麻煩雨小姐幫忙還真是不好意思...”鉄斎揉着手中的小手絹扶了扶眼鏡不好意思的望着桌旁擺盤的雨。
“不礙事,我只是幫忙片了下生魚片而已,”雨擦了擦手轉身去叫孩子們。
“喔~好厲害!”當雨再次進來時,便看到鉄斎和浦原兩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智障一般的驚叫着,只見二人挑起一片生魚片對着天花板上的光源嘖嘖讚歎着,薄薄的魚片有着紗一般透明的質地,“薄葉桑刀工見長吶~”浦原連忙塞了幾片生魚片入口,無比饜足的看着挑眉坐下的雨。
“還要感謝你的刀,”她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正躊躇着從哪裡下筷子。
“嘛~哪裡哪裡,昨天還聽鉄斎桑抱怨說家裡的刀鈍了吶~”浦原都快顧不上寒暄,望向飯桌的眼睛透出狡黠的光亮。
“我用的當然不是廚房那把鐵片、”雨也夾了生魚片,她頗爲滿意的挑起一片打量着,“是你的那把‘鍘魚刀’啊”
“鍘魚刀?我沒有..魚..啊,”他滿口嚼着飯口齒不清地含混說着。
“醒來吧,紅姬”
“咣噹!”是幾張碗連聲落地的聲音,浦原猛地彈起身難以置信的望着身側依然被始解成斬魄刀的柺杖。
“這...”除了雨之外的鉄斎甚太小雨等人無不張大了下巴,望着赫然被始解的紅姬。
“你!...?”浦原清楚的聽到雨輕聲喚出的那聲解放語、不屬於她的解放語。
“怎麼?”雨也是被一屋子人見鬼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記得你的刀始解之後形狀拿來片魚片最適合不過了、”
“這不是重點薄葉桑..”浦原眉頭緊皺,雨第一次見他露出如此嚴肅的神情。
“你是如何將屬於我的刀...始解的呢?”
她盯着浦原身側的刀,心下對人們極其反常的反應感到十分不解:“我當時正愁着沒有刀用想解放呆頭來着,結果被你落在廚房的柺杖就出聲了、”
“出聲?!”鉄斎幾人先浦原一步,異口同聲的驚呼。
“紅姬...說了什麼?”浦原順勢靠在牆上,他低頭神色不明的盯着手頭的刀。
“.....”雨抿了抿脣似是不想說出口,但當看到浦原一副疑惑至極的嚴肅樣子後她嘴脣輕啓:“求調戲求包養...”
“噗——”有人終於忍不住,最先噴飯。“咳咳...”鉄斎用不一樣的眼光怪異的望着浦原,他尷尬的輕咳着。
“你傻啊,一個死神只能始解...”甚太急急開言卻被一隻默聲不語的浦原打斷。
“嗨~沒事了,大家吃飯吃飯!”浦原哈哈的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斬魄刀。他笑笑的茶色眼眸後面,有着雨所讀不懂的什麼。
萬籟俱寂的深深夜,浦原商店都已睡去。唯有走廊最裡面的浴室仍傳來細小的嘩嘩流水聲。
雨嘆了口氣,下午出來的太倉促竟忘了拿換洗的衣物。
想到大家已經睡去,她索性把來時的裙子洗了晾在窗前,裹了個大浴巾赤着腳輕輕向廚房走去。
“薄葉桑這麼晚不睡的話可是會影響明天的研究吶...”浦原揉着睡眼走進內廳,發現桌子上仍在運作發光的筆記本。
“我等等就睡,”雨的聲音輕輕出現在他身後,隨即一陣少女的體香縈繞入鼻,她端着咖啡,披散下的黑髮還在肩胛處滴着水。
浦原望着雨只裹一條浴巾的大喇喇側影笑的莞爾,“嗨、請早些睡,”他正欲回身走回房間,卻被身後的手機鈴聲絆住腳步。
屋子裡的氣氛驟然冷峻了起來,“你幹嘛?”雨皺着眉冷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問問小雨還喜歡我送的花嗎?”男人低沉魅惑的聲音自那邊傳來。
“請叫我薄葉就好,阪本老師、”雨的雙眸閃動着幽光,她不動聲色的提醒着阪本陽翔的身份。
“呵呵、”男子低聲曖昧的笑着,“小貓咪,你確定在一個男人面前這樣穿好嗎?真想、撕開你的衣服,嚐嚐你的美味呢...”
男子類似變態一般瘋狂的話語讓雨的心臟猛地收緊,她擡頭望了眼一臉無辜茫然的浦原,不自覺的掖了掖浴巾角,裸露在外的細嫩脖頸和肩膀突然讓她覺得不自然“你跟蹤我?”她深吸口氣,竭力維持着語氣的平靜。
雨反常的一舉一動被浦原盡收眼底,當雨話落時、他難以置信的張開嘴面露訝色,“薄葉桑?!”
雨匆匆看了他一眼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拿着手機輕輕起身走向倉儲室。“你想要什麼?”很快,她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回到內廳。她低頭用手輕覆嘴脣,突然、雨的身子一震,身着黑色死霸裝的她便拿着刀凜然從肉身抽離,“恰比,注意聽好這男人的話、”
一陣冷風颳過浦原的袍角,浦原來不及拾起落地的帽子便一個閃身握緊柺杖跟了出去。
雨緩緩在浦原商店前的空地走着,無聲釋放着淡淡靈壓試圖把躲在暗處的人吸引出來。從他的話判斷,阪本陽翔應該就在這附近、如果他是非人類的話應該...應該能看到死神化的自己。
“恰比?”雨回身便望到“自己”拿着手機茫然走出商店,“他說了什麼?”
“掛了...”聽着蘿莉的聲音從雨的身體裡發出還真是奇怪,雨嘆了口氣收刀往回走去。
“薄葉桑!、”雨回頭便看到浦原近在咫尺的嚴肅面龐,“你不打算解釋什麼嗎?”他自覺握住雨的手腕有些不合適、尷尬的鬆手。
“習慣了、”
她的唯一解釋,只有冰涼單薄的背影、和着那一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習慣了”。習慣了什麼?
習慣了....每天帶着莫名其妙的傷口回家還是經常收到的恐嚇?
“要不要陪我去屋頂坐一坐呢?”浦原訝異,看到雨回過頭的淡然面龐。她若無其事的邀約,彷彿剛剛令人毛骨悚然的恐嚇只是個幻覺。
“浦原,謝謝你。”二人坐在屋頂吹着夏夜的風,她見浦原沉默着不說話便索性先開言。
“...哦呀~謝我什麼呢?”他向後仰去,雙手撐着屋頂的瓦片。
“我以前很討厭你,覺得是你爲了一己私利自私的將我的人生軌跡無情改變、”她抱着膝,下巴擔在膝頭上縮在黑漆漆的夜裡。
“現在想來、若那時沒有你及時出現,我怕是連一直迷茫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吧...”她的話總喜歡說到一半,說的人似懂非懂雲裡霧裡,“多虧你,力量什麼的...我好像終於不用再迷茫了。”
“呵、”夜風撩起兩人的髮帶來癢意,浦原伸手拉回被風颳跑的帽子、今天的夜幕..有着明亮的星斗。
“哦呀?既然薄葉桑說,以前討厭我,那麼現在就是喜歡我嘍~?”浦原沒了剛剛的嚴肅緊張,放慢了強調調侃着。
“浦原先生,”她改口,重新換上了多久不曾喊出的敬語。
“呀呀....也不用這麼正式客氣的...”浦原連連擺手,“我還是聽薄葉桑叫我浦原習慣些吶~”
“多巴胺...香蕉...”少女伏在男子寬闊堅實的背上,無意識的摩挲着。
“嗨嗨、~”浦原好脾氣的揹着雨向房間走去,他笑笑聽着少女在背上可愛迷糊的夢話。
“夜一桑的衣服你看來是穿不下了吶~”他把雨輕輕放到牀榻上,尾音輕巧自如的上翹着。
“喜歡...喜歡你..”他的眼神一滯,難以置信的聽着雨的夢話。喜歡...誰呢?
他就着暗燈,看到少女沉靜的睡顏宛若天使,她終於不再皺眉而是沉沉睡去,容靨裡少了幾分素日裡的倔強。
胸前平穩的起伏的昭示着她正處於深度睡眠,曾幾何時、薄葉桑如今也到了女孩子的發育期了呢。
晚安,薄葉桑。
你說,一個人的身上...可以隱藏多少秘密呢?
午夜的鐘聲自遠處的鐘樓出發出擲地有聲的“鐺鐺”聲響,摩天樓頂、夜風灌進窗把男子的襯衫吹得飛跑,他脣角勾起魅惑的弧度感受着夜風拂過胸膛的癢意,“你這副模樣可太不像樣了、璃月”
“抱歉、我不能再等了,”他掐滅手中的菸頭,身影消失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