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回了虛夜宮,也被安置在了房間中休息,因爲之前與小葛的戰鬥,因爲之前替小葛擋去的攻擊,回到虛夜宮後我便陷入了沉睡中。
我是那樣被□□攬着,眷戀的味道讓我不想鬆手,那個時候,我彷彿回到了曾經,曾經那個我想要記起的時候,曾經我們一同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道在將我放到牀上後□□去了哪裡,但是我卻告訴我自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他受傷。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直到我睜開眼,我只是看到了寬大蒼白的天花板,掃視了四周,周圍除了寂靜依舊是寂靜,我的呼吸聲是那樣的清晰,心臟跳動的脈動聲也充斥在我耳邊,胸口的傷口已經癒合了,我擡手輕輕的捂住之前受傷的地方,脣角慢慢的溢出了一抹淺笑。
“轟隆”聲伴隨着震動讓我輕微的皺了皺眉,擡眼望向牀邊唯一的窗子,向外望去時,除了不遠處的煙塵外,我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但是我知道,虛夜宮與屍魂界的戰鬥,已經展開了。
兩個不同的對立方,兩個不同的種類,卻再一次爲了他們所想要的野心而讓現世、屍魂界與虛圈甚至是這其中的物種成爲了犧牲品,慢慢的起身,我無力的握了握拳,感覺到虛無在我心中的躁動,這才慢慢的穿上了外衣推開門走了出去。
虛夜宮的廊道變得異常的安靜,彷彿曾經他們都還未來到時一般的寂靜無聲,我一步步的往前朝着小介他們的方向走着,我想要去問一些事,一些……或許會對我有用的事。
在大門前站定,垂着的手緊緊的握住,緩緩的伸出那隻還未握緊的手推開了蒼白無力的大門,略顯陰暗的房間讓我的視線一瞬間暗了下來,一秒後,我便看清了坐在監視器前的小介與站在一邊的小銀和東仙要。
開門的聲音讓小介和小銀不約而同的回過了頭,我看着因爲我所發出的動靜而看向我的兩人,慢慢的踏出步子一步步的走了進去。
“屍魂界的人來了麼?”望着那些與死神戰鬥着的十刃,我慢慢的開口問道。
“貝拉。”我看着小介的笑臉,只是覺得那一瞬間的刺目,緊抿着脣,我慢慢的朝坐着的他走去。
“告訴我,你爲了什麼而這麼做?”
“啊啦~小貓~多餘的話不要多問哦~你看,他們打的很高興不是麼。”
“我問的是他,我要他告訴我,爲了什麼而這麼做。”我緊緊的盯着那雙深邃而又銳利的棕色眼眸,一字一句的問着,看着那帶着僞善的笑臉的面容,我真的想要伸出手撕裂它。
“貝拉,早在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了,你難道又忘了嗎?”我看着小介,看着他慢慢的從那薄脣中吐出那些冰冷無比的話語,“爲了能夠讓吾等立於頂端,犧牲他們是必須的,而吾等首先要做的,就是毀滅屍魂界……”
“毀滅?然後呢?然後你們又要做什麼?”
“然後,便是吾等真正立於頂端之時,創生王鍵,以空座町爲主要點,打開通往王族的大門。”
“藍染惚佑介,你們的目的,就是犧牲現世的人打開王族的大門,你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通往王族,立於頂端嗎?”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要立於頂端,真正的立於頂端真有這麼好嗎?好到讓你拋棄了所有,只爲了成爲最高的王者。
“是的,所以貝拉,你必須變強,強到……與吾等一同立於頂端,也只有你,能夠與吾等立於頂端。”
聽着那樣高傲的話語,如果是曾經那個什麼也不懂的我,我一定會微笑的握着他們的手告訴他們“我願意”,可是現在……我辦不到,不論是他們還是另一方,我都辦不到,虛圈中有着他們,我下不了手,屍魂界也有他們,我依舊下不了手,後退了一步,我搖了搖頭,苦澀的望着他們。
“我不明白你們爲什麼要立於頂端,也不知道爲什麼你們非要這麼做,也不管你們爲了什麼而這麼做,口口聲聲說爲了我,其實,你們這麼做,只是因爲想要通往王族,去完成你們一直遺憾未能做的事對不對?拿我當藉口,你們可以那樣的心安理得,而你你們所做的一切……”
“對不起,我無法認同。”
“貝拉……”想要轉身離開的我被小介的喊聲止住了步伐,背對着他聽着他將要說出的話,然而在他話說完的那一刻,我卻覺得呼吸停滯住了。
“貝拉,你說的很對,我是拿着你當藉口去完成我要做的,我爲了我們的利益而以‘爲了你’當藉口,然而我們需要通往王族,去證實一切,去奪回一切,那些東西屬於你也屬於我們,我們的一切本不該被奪走,所以貝拉,助我們一臂之力吧。”
“助我通往王族,奪回一切,尋找到你真正的記憶,然後與我和銀,一同立在最高點俯視着所有人。”
“貝拉,我不會傷害你,因爲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不會也無法傷害你,所以貝拉……回到這裡,助我們一臂之力毀滅屍魂界,然後前往王族。”
“我說過了,你們的做法我無法認同。”話音一落,我便迅速的轉身奪門而出,這裡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不論裡面存在着誰我都再也呆不下去,我想做的……你們誰也無法幫助我,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你們這麼做,我一點也無法認同。
不論你們說的“真正的記憶”是什麼,不論我是不是與你們同在一條船上,我都無法認同。
慢慢的跑出了虛夜宮,我回頭望着高高聳立在沙地上的宮殿,慢慢的轉身離去,虛夜宮,再一次,我離開了。
他們的目的是毀滅屍魂界,我的預感或許真的實現了,藍染惚佑介,會讓所有的十刃都犧牲,也就是說……
史塔克,莉莉尼特,小葛,□□他們……都會死去。
血紅的眼眸一瞬間的緊縮起來,我全身忽然間緊繃起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住,一刻也不再鬆開。
不可以,他們不可以死,誰也不可以死,史塔克、莉莉尼特、小葛、□□,艾爾貝拉即使拼盡一切,也會保護你們的。
想到這裡時,我再也顧不得其他的朝着那震動的地方飛奔而去,漸漸聚集在臉上覆蓋住全部面容的面具出現在我的臉上,靈力也在一瞬間變得強烈了許多,而不知何時,不遠處那一朵花瓣滑過我的臉頰,在我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慢慢的停下步伐,我擡起手撫向那變的濡溼的傷痕,鮮紅的液體染紅了我的手指,視線向下時,我卻再一次的,僵住了不動。
那是一朵花瓣,更準確的說,是一朵粉色的櫻花花瓣。
虛圈沒有任何活着的植物,更別說櫻花,所以這朵花瓣唯一存在的原因,是……
“你也是破面。”冰冷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讓我的身體變得僵硬,我並沒有擡起頭,只是在感覺到那暴漲的靈壓與撲面而來的凌厲氣息時,不假思索的後退着拔出了虛無擋住了攻擊,我發出了一式,這才逼退了那些對我來說凌厲而又致命的櫻花。
擡眼,遠遠的望着那身着白色羽織,帶着雪白色圍脖的男人,血紅的眼眸緊緊的豎立起來,握着虛無的手驟然間收緊,指骨分明的手漸漸的泛白,變得異常的冰冷,起伏的胸口讓我的呼吸有了那一瞬間的停滯,我只是站在原地望着那握着斬魄刀面向着我的男人,一動不動。
“似乎,這裡的破面也不過如此。”我聽着他冰冷的說出這些話,望着他面無表情的臉,脣角這才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
艾爾貝拉,你在想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那個你可以隨時撒嬌耍賴的大白了,他是死神,而你是破面,你們兩個是對立的,艾爾貝拉,你看清楚了,他……會將你抹殺的。
“死神,是來受死的麼。”朽木白哉,你又是爲了什麼,而來到這個此時變得異常危險的虛圈的。
“受死的不可能是我。”
“呵,十刃之一艾爾貝拉,參上,那麼死神,告訴我你的名字。”握緊了手中的虛無,我儘量讓我的口氣變得那樣的冰冷無情。
“將死之人無須知道,你只要記住,你再見到我的那一刻就會死亡,就夠了。”我看着他隨着話音一落就迅速失去了身影的遠處,迅速擡起虛無擋住了來自於身後的攻擊。
橫掃過去,後退了開來,我刀尖對準了他,輕輕的吐出了虛無的解放語,“破滅所有吧,虛無,一式浮華,破空。”
巨大的氣流夾雜着塵粒猛烈的朝着他的方向襲去,看着被捲入其中的他,我並沒有任何的舉動,只是緊握着虛無站在原地望着,望着那個我從來都不曾想要傷害過的他與我拔刀相對。
“這樣的戰鬥中,最忌諱的便是分心,而你該慶幸,你是死在我手中。”靈力的刀氣伴隨着他的話朝我身後掃來。
我迅速後退一步避開了那刀氣,卻因爲刀氣之中的靈力而無法避免的讓覆蓋在我臉上的面具產生了裂痕,迅速擡起手想要擋住剝落的面具,卻在下一秒讓他掃來的刀劃傷了手臂,面具……
也最終未能阻止的掉落,露出了那張我最不想面對他的臉。
看着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我只是苦笑着將虛無舉在身前,“二式流雨,破天。”
水流瀰漫在我與他周身,擋住了他的窺探,也擋住了他的步伐,只是隔着水簾迷濛的影子,我纔看清了他的位置。
“你果然是她。”
原來,你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麼,所以你纔沒有如同之前的戰鬥一樣對我展開死鬥。
“真是抱歉,我並不是。”
“你是,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認出來。”
“怎麼可能,朽木白哉,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並沒有說出我的名字,那麼試問,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
“我說過,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只要你還活着,我就會認出你,所以別再逃了,不論你是誰,你變成什麼,都無法改變你在我們腦中存在過的痕跡,志波海燕的事並不是你的錯,露琪亞,屍魂界每一個關心你的人都在等着你,所以……”
“回來吧,貓。”
“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警告你朽木白哉,別忘了你此時出現在我面前的你的身份。”
“我說過了,你別想再逃,藍染的爲人你並不清楚,與他合作,你只有死亡的份。”
“你錯了,藍染惚佑介這個人早在一開始我就知道了,朽木白哉,你還是回去屍魂界吧,他的目的是毀滅屍魂界,你也不要忘記了我的身份,十刃中的之一,也是你們的敵人,破面艾爾貝拉。”
“是藍染讓我進化,也是市丸銀教會了我一切,早在一開始,我就與他們爲伍了,在屍魂界與你們打交道也是因爲我的任務,接近你們,然後……”
“讓你們把我記在心裡,我好接近你們之後一個個的……將你們殺死。”
“你還是離開吧,虛圈並不是你們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有許多未知的虛,不想死就滾出去。”
“貓,跟我回屍魂界。”
“呵,回去我就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你們的,忘了告訴你,我會與藍染一同前往王族,立於頂端的,然後俯瞰着屍魂界,看着你們如何痛苦的死去,這纔是我真正的目的,明白了麼,屍魂界的六番隊隊長。”
“那麼後會有期了,朽木白哉。”後退一步,我轉身響轉着離去了,虛無的破天擋住了他想要追來的步伐,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我,就這樣離開。
大白,對不起,唯有這樣說,才能讓你打消帶“貓”回去的念頭,因爲……
你所說的“貓”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艾爾貝拉,一個被藍染親封的十刃之一的零號破面……
艾爾貝拉。
不論是你還是我,亦或是屍魂界真正關心我的他們。
都再也不回去了。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