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除了□□外, 我再也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了,可是當我有一天突然轉身時我才發現,原來還有另一道身影始終都站在我的不遠處看着我, 只是我醒悟時, 那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呆在這空曠的虛夜宮中, 我每天都會在它的最高處望着那寂靜的天空, 即使那是虛假的, 我也會把它想成,那是我最喜歡的真正的藍天澄空,然後一望就是一整天, 直到那抹藍色的身影找到我,將我帶回去。
虛夜宮的空寂和寂寞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我以爲在這之中有了□□後我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 可是我直到現在都可以感覺的到那種感覺, 甚至比曾經更甚。
靜靜的站在那巨大蒼白的大門前,我並沒有走進去, 我可以感覺的到小介的靈壓,也可以感覺的到小銀的靈壓,還有他的,可是我卻不想進去,沒有任何的原因。
再次深深的望了眼那大門後, 我閉起了眼, 一步步的轉身離開。
□□, 現在的你在那個人類的身邊聽從着小介的命令照看着她, 是否……我離開了你也不會去在意。
走出虛夜宮, 我回頭望了眼那佇立在沙地上的宏偉建築,當視線觸及到那廣闊無垠的沙地時, 我只是覺得心口很難受,這個曾經我向往自由的地方,如今我回來了,可是早在很久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慢慢的擡起手扯開了黑腔,我便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踏了進去,或許離開一會兒,會讓我的心境改變。
也或許,我可以真的試着去選擇放棄你,□□奇奧拉。
「現世,市區」
嘈雜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傳入我的耳中,我只是慢慢的走馬觀花般的一步步前進着,我不知道我該去哪兒,也不知道哪裡有我呆的地方,不屬於現世,不屬於屍魂界,或許連虛圈,我也是那麼的不適合。
踏出的步伐突然間頓住了,血紅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那幾個身影由遠而近的一點點的朝着我靠近,我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彷彿,他們並不是敵人,而我也不是他們敵對的虛一般。
當我突然間意識到這個詞時已經遲了,來到現世我並沒有將我的外形改變,而我這樣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我身爲破面的身份,艾爾貝拉。
幾股靈壓就這樣突如其來的朝着我直撲而來,而我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們脫去了義骸紛紛將我圍住,微微側過頭,我看着他們,慢慢的垂下了頭。
死神和虛,永遠都是敵對的,沒有對與錯,沒有善與惡,只是一個敵對的雙方,僅此而已。
“藍染又派你們這些破面來做什麼!?”
略帶沙啞的聲音讓我擡起頭向發聲的人望去,卻只看到了那不高的身影與那一頭耀眼的銀髮,愣愣的望着那綠眸,我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最終卻未有任何的動作,只是脣角卻勾起了一抹略顯苦澀的笑。
□□,即使來到現世,我也擺脫不了你的身影呢,呵。
“不說嗎?那沒辦法了……”
“等一下,隊長。”
“做什麼松本。”
“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隊長,先不要動手。”
我聽着熟悉的聲音,漸漸的將視線放回那個矮小身影的身側,美麗的面容,豐潤性感的身體以及……那一頭再熟悉不過的橘發,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的握緊,漸漸的開始泛白,變冷。
吶,又見面了呢,我以爲,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的。
“是你嗎?是不是你?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只要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貓,好麼。”
聽着她的話,我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是貓卻也不是,因爲我曾經是然而現在卻只是艾爾貝拉,亂菊你知道麼,曾經的貓能夠親切無知的喊着你“小菊”,而現在的艾爾貝拉,卻只能陌生的喊着你“亂菊”和“松本亂菊”以及“死神”。
“亂菊讓開,這個破面,一定又是藍染那邊派來打探情況的。”握緊了手中的木棍,斑目一角只是眼神兇惡的旭日待發着。
“藍染早晚有一天會毀滅屍魂界的,你們該做的不是看到虛就殺,而是通知屍魂界的死神,讓他們嚴陣以待。”我淡淡的說出口,看着他們無動於衷的樣子,嘲諷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你們知道麼,我是早在百年前就被藍染實驗而創造出來的破面,實驗失敗我就會死,然而卻成功了,我被幽禁在了虛夜宮,如果不是藍染,或許我還是曾經的我,如果不是藍染,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可是我卻不會去恨也不會去責怪。”
“吶亂菊,既然你們在防備着我,就帶我去浦原商店吧。”浦原喜助,能夠保證一切。
“浦原喜助?”
“是的。”
“你……果然是……”
“松本亂菊。”我冷淡的打斷了她的話,隨即轉過了身,“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而我,是藍染屬下的破面,虛夜宮十刃零號艾爾貝拉。”
後來,由我走在前面,他們跟在我身後防備着我突然間攻擊,我們以這樣的陣勢來到了浦原喜助的商店外,慢慢打開門,在玄關口的裡面就看到了坐在地板上搖着扇子正微笑的看着我的商人,血紅的眼眸閃了閃,我只是朝着他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浦原喜助對他們講解了一切,也告知了他們我的無害後,便帶着我進入了裡屋。
“好久不見,這就是你的原來樣子?”
“是的。”
“崩玉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已經融合了,至於程度,我不便告知。”看着他帽子下一閃而過的精光,我慢慢的勾起了脣角,“因爲在你將崩玉送我體內的那一刻,他就徹底的屬於我了。”
“你……”
“藍染還不知道,所以不用着急,但是至於我會不會說,那就要看我的意願了,怎麼?你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麼?如果藍染髮現了崩玉,就捨棄我將崩玉奪回,比起朽木露琪亞的身體,我的身體更能夠完好的儲存崩玉不是麼?”
“浦原喜助,你以爲我什麼也不知道麼,我和你合作的基礎是你我都不會去選擇欺騙,我們都有我們要做的事,而是你的做法卻讓我很失望。”
“曾經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年少時的正以與人性,可是如今,這些已經完全的消逝,你當初成爲死神的初衷你不記得了不是麼,而你所生活的一切基礎,表面都在於利用,而我,就是你利用的一部分。”
“當你告知我你不當死神時我們或許會成爲朋友,然而此時,我想已經不需要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
“所以,崩玉,你就別再想着它了。”
那一晚,我是留在浦原商店的,我知道他們不會這麼容易的放過我,雖然亂菊他們離開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屍魂界一定知道了我的事,而浦原喜助這兒,我也不打算再去相信什麼了。
以欺騙與利用爲基礎的合作,我不屑去參與。
躺在浦原喜助爲我準備好的房間內,我側過頭望着寂靜的夜,慢慢的閉起了眼,一切都容不下我,我的存在,究竟是爲了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
睡夢中,我並沒有夢到任何的東西,然而當我睡到下半夜時,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靈壓,猛然間睜開眼望去,閃爍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去,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的,艾爾貝拉,你又在奢望着什麼,奢望着他能夠放下那個命令來尋找你麼?
你在妄想麼蠢貨?呵。
視線再次望去,心突然間一跳,我猛然間發現過來,每一次我遇到危險,每一次我遇到困難,每一次我無助時,首先出現在我面前的都不是“他”,而是那個從我還是那麼弱小的虛是就呆在我身邊的他。
“起來,老子帶你離開。”
“……”默默的看着他,只是在那一瞬間,我便被他帶着離開了浦原商店,微涼的風吹在我身上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被橫抱在他懷中,我甚至可以感覺的到他手心的溫度從我膝蓋彎着的地方傳到我的身體。
“每一次在我遇到困難時總是你第一個出現,每一次在我無助時總是你第一個幫助我,每一次在我危險時總是會在一瞬間出現在我面前,曾經我多麼希望,能夠這樣做的人是‘他’,而現在,我依舊是這樣認爲。”
“我以爲只要我一直這樣認爲着,終有一天‘他’就會出現的,可是我卻想錯了,我對他來說什麼也不是,我想要放棄,真的想要放棄,可是總是想要相信,我的心願總有一天會達成的。”
“然而直到這一刻,我不得不相信,我所想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葛力姆喬,謝謝你讓我的這個夢醒了過來。”
那一晚,夜風吹在我們身上是那麼的刺骨、寒冷,那種冷直逼我的心口,讓我只爲他跳動的心漸漸的冰凍起來,再也融不了。
說完那句話後我和葛力姆喬誰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沉默的抱着我一步步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我甚至可以感覺的到他那粗重的呼吸聲,彷彿近在咫尺。
當他的話響在我耳邊時,我突然間醒悟過來,彷彿一切都明白了一般,而月光也在那一刻照耀在我和他的身上,在我們的周身鍍上一層銀白色的光暈,而他的聲音,也在我耳畔迴響着,久久不散。
“女人看清楚了,並不是曾經的□□奇奧拉會那麼做,也記住了老子的名字,葛力姆喬•賈卡傑克。”